陳燃先把臉拉下來,不說話,也不看陳錦山,“從小到大就沒人教過我,當然就變成這樣了。”
陳錦山一上來就被帶偏了,有點詫異:“前幾天你還好好的,你這是想故意氣我的吧,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
陳燃:“那你打我啊,你現在就打我,咱們下樓去,你當著全公司的人面打我,怎么樣?”
陳錦山:“喲,不敢不敢,要么我下樓去,當著全公司人的面,跪著抽我自己耳光。”
陳燃:“......”
L:“老大,這是我第一次見你被小貝之外的人噎住。”
陳錦山:“怎么了,我的建議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意,還愣著干什么?起來啊,走啊,要不要我背你?”
陳燃反被自己叔叔將了一軍,黑著臉坐在那里不動,心里盤算著,接下來要怎么讓陳錦山就范。
“你看你,都已經長成大男人了,怎么比小時候還喜歡撒嬌鬧脾氣?”陳錦山說,“小時候不陪你玩就又鬧又哭,坐在我旁邊安靜不超過五分鐘就開始捉弄人,我只要離開一會兒,就到處打電話找人,成天就知道粘著我。”
陳燃:“有嗎?我咋不記得了。”
陳錦山說:“我寫代碼正寫到關鍵時刻,你給我打電話,接完你的電話我的思路全忘了,又得重頭開始捋一遍,算了半天的數據也白費了,你知道不?”
陳燃:“這能怪我嗎?怕被打擾就關機啊,那個時候我才幾歲啊,怎么知道什么數據不數據。”
“那你就不會去找點事情做嗎?成天就知道玩!”陳錦山說。
陳燃差點沒被他噎死,捏著那一卷資料在桌子邊緣敲著:“你有沒有搞錯,你讓一個還在上幼兒班的小孩子做事?你講這話良心不會痛嗎?哪個小孩子不希望在愉快的玩樂中度過自己的童年?”
陳錦山:“我小的時候就沒有童年,連飯都吃不飽......”
陳開來收養陳錦山之前,他還是個流浪街頭的孤兒。
陳燃:“L,幫我接通張姨,她可以給我作證,我小時候有多乖多可愛。”
陳錦山終于將話題回到正軌:“對了,說到L,我正好想跟你聊一下。”
“對對對,領導要開會了,”陳燃扭頭往辦公室門外的方向,“所有人聽好了,帶上筆記本,都到會議室集合!”
“你還有完沒完了,”陳錦山揮了揮拳頭,“臭小子,這么胡攪蠻纏我真想揍你了,你看你,小渙都快被你管傻了。”
“打呀,最好當著全體員工的面打我好了,”陳燃依舊撒潑放刁。
陳錦山被自己侄子弄得沒脾氣了,無可奈何道:“行行行,你贏了,我投降,說吧,你想怎么樣?”
陳燃立即正色道:“好,你先點頭答應我一個要求。”
“少跟我來這一套,”陳錦山說,“有什么要求你直接提,合理的話我自然會答應你。”
陳燃:“你拋下我們一走就是十幾年,現在我就只希望你答應我一個要求,這你都不能滿足?你還是不是我叔叔?”
“呵呵,你這是跟誰學的?我要是先答應了你,你肯定就說我的要求是滿足三個愿望,于是一個要求變成了三個要求。
然后接下來我將面臨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讓我重新回到水榭花都,看你們花天酒地的過日子。
第二件事嘛,我猜肯定和你秋琳表姐以及你那混球哥哥有關系。
然后第三件事呢,又是滿足你一個要求,我猜這個要求里面絕對包含了十個愿望。
等你用到就剩下一個愿望的時候,這最后一個愿望里面鐵定又包含N個愿望。
于是我不停的要滿足你的愿望,年復一年,無窮無盡也,臭小子,你想套路誰呢?”
陳燃心想你怎么這么懂?
于是改口道:“少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十幾年的時間啊,這十幾年你作為叔叔滿足過我一個愿望嗎?
就算是關進監牢的人也還有探監的機會,可你那兒比監牢還隱蔽。
別人尚可以減刑,這些年我的苦苦思念都白瞎了?我就是提一個小小要求而已。”
接著他難以置信朝陳錦山說:“這都不行嗎?就是換做陳渙,他也不至于如此絕情吧?”
陳錦山聽到他把自己比喻成“關進監牢”差點就吐血了,一手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行行行。
“就一個,”陳錦山說,“只能針對一件事。”
L:“噢耶,老大你又贏了一次。”
陳燃把手里的協議攤開,學著當初孟小貝套路自己時的動作,“啪”地一聲將一份聘用合同甩在陳錦山的面前,“把它簽了。”
陳錦山:“......”
“做人要言而有信,說到做到,這是你當初教我的,”陳燃笑著掏出一支筆遞給陳錦山,“簽字吧,簽完我們再來聊聊L。”
“呵呵,
”陳錦山瞥了眼陳燃,“真以為我沒辦法治得了你?”
“就是,”陳燃也不含糊,一個箭步跨到落地窗前,推開窗戶,一只腳跨上去,整個人騎在窗戶上,半個身子探出了戶外。
陳錦山臉色一變,驚呼道:“你傻不傻,二樓會將你摔成殘疾。”
“你把合同簽了,”陳燃指著桌子上的文件,身體又往外傾了傾,“不然我就一頭栽下去。”
“好好好,我怕你了,祖宗,”陳錦山飛速地返回桌子邊,抓起筆就在合同上簽了字。
陳燃太了解他的這位叔叔了,曾經沒少這樣鬧著玩,老狐貍怎么可能這么爽快就答應了?
陳燃懷疑地看著陳錦山,果然,陳錦山簽完字,就把那三份協議放在碎紙機上,與他開始僵持。
L:“誒,老大,看來咱們還是高興的太早了,您叔叔還真是以位難纏的主,簡直比小貝還要狡猾。”
陳燃:“你想干嘛?是想逼我跳下去嗎?”
陳錦山:“我沒逼你,你想跳就跳,不過你可想好了,跳下去合同就沒了。”說著他把兩份合同工捏在一起,懸在碎紙機的上方晃來晃去,一雙眼睛看向陳燃,文質彬彬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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