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情報,鬼島派了殺手來京都。”
宮勛說這話的時候,一改剛才輕快的語氣,瞬間凝重起來。
墨焰腳步頓了頓。
宮勛和鬼島的殺手組織之間的恩怨是,他算得上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鬼島”。
國際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前五強,據說歷史已經超過百年,發源地位于海上的一座小島。具體是哪一片浩瀚海域,根本就無人得知。
但凡是國際上有名的殺手組織,在培養殺手的時候,就如同培養古代的死士!
哪怕是被抓,寧死也不會供出自己的老巢。
而且“鬼島”跟其他的國際殺手組織有點不一樣。
其他組織一旦有伙伴被抓之后,就會選擇壯士斷腕,也就是任由被抓著自盡,以免組織遭受更大的損失。
但是“鬼島”最邪性的一點在于……
他們組織的凝聚力極強!
一旦有人被抓,會抱著魚死網破之心,將組織內部的人救出來!
一開始的時候,在國際黑道上,有不少人聲稱“鬼島”此種做法無異于是自取滅亡。一旦有人抓住了鬼島的人,然后布下天羅地網,就能將之一網打盡!
然而這么多年過去了,事實證明……
“鬼島”之所以有勇氣這樣做,并非是因為盲目的感情在作祟,而是因為絕對的實力!
宮勛和自己手底下的弟兄,幾年之前,曾經花費大力氣布局抓住過一個“鬼島”殺手。
然后試圖用手里的這個人,將國際上這個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一網打盡。
結果嘛……
很顯然!
結果很慘烈!
如若不然的話,宮勛也不會時至今日最恨的就是“鬼島”!
哪怕是國際上其他的殺手組織,有更為臭名昭著的,但宮勛所有的注意力仍舊集中在“鬼島”上!
那一次布局,宮勛所率領的西北軍區特種兵分隊,上上下下三百余人……
幾乎全軍覆沒!
之所以用幾乎,是因為還剩下宮勛!
而“鬼島”那邊,死亡一人,被炸得面目全非!
并非是因為西北軍區的戰友不頂事,而是因為對方太過瘋狂,挾持了整整一個鎮的人質,就只為了將“鬼島”的人救出來。同時使用的是爆發力最強的武器,渾然不用顧及人質的性命!
也正是因為在如此喪心病狂的舉動之下,才使得西北軍區的兄弟們節節敗退!
到最終用三百余人的性命,換得了一鎮人的安全。
而宮勛之所以能夠在這場劫難中活下來,是因為他是這個陷阱的總策劃,讓他活下去,永遠都記得自己的戰友是因何而亡,這是最殘忍不過的手段!
對方當時臨走之前,還對宮勛挑釁道,“歡迎隨時來報仇,只不過想必你也沒有那個能力。”
宮勛當時奄奄一息。
僅憑一口氣強撐著等到救援。
甚至原本所有軍醫都說,他經受重創之后,體能很難恢復到巔峰時期。
然而在他不要命的訓練之下,竟然在短短半年內復原!
靠的應該就是胸腔中那一股仇恨吧!
西北軍區的首長,也知道宮勛心里的執念。
但凡是跟“鬼島”有關的任務,只要宮勛自行提出,都會派他前去執行。
畢竟那三百余人,是曾經跟他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可以托付后背的兄弟,一片片的死在他面前,那種心如刀絞的感覺,旁人光是聽著,就能覺得陣陣抽痛!
更何況是他這個親歷者!
墨焰是知道其中內情的。
因此,當初第一次見到蘇寶的時候。
覺察到她的身手,似乎有“鬼島”的影子在,所以墨焰才會那么慎重跟她對打!
墨焰微微蹙眉,沉默片刻,然后將車駛向酒店。
蘇寶,他已經調查的很清楚了。
她是蘇玉子的女兒,小學換了七個學校,初中換了兩個,高中讀了一個。從小到大的生活軌跡,他都調查過,資料很詳細。
不會是“鬼島”的殺手。
但是身手的事……
他沒辦法解釋。
好友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他是否要將蘇寶身手與“鬼島”殺手同出一脈的事情,告訴他?
宮勛拼了命的比武訓練,墨焰心中清楚,他是想要去到國內最頂尖的特種部隊!
而不是這種各個軍區的特種部隊!
因為最頂尖,就意味著解密程度最高!
到了那個連外人都不知道番號的部隊之后,能夠了解到更多不為人所知的秘密,其中定然也有包括“鬼島”的!
車子一直開到酒店。
墨焰將人送回酒店房間之后,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他能夠擔保,小姑娘定然不是“鬼島”的殺手!
宮勛自從在經歷了戰友身故之后,對“鬼島”的執念已經相當偏執。
哪怕是沒有充足的證據證明,蘇寶就是“鬼島”的人,但是只要讓宮勛覺察到,蘇寶的身手跟“鬼島”的殺手如出一致,他就不會輕易放過蘇寶。
他會不惜一切代價,追著蘇寶要一個答案!
更甚至,極有可能會像幾年前那樣,選擇利用蘇寶來設下一個陷阱。如果蘇寶真的跟“鬼島”有關,那就利用她,將整個組織一網打盡。
如果要是“鬼島”并未派人來營救蘇寶的話……
宮勛只怕仍然不會善罷甘休!
蘇寶的身手是一個沒有辦法解釋的問題,宮勛以此為切入點,只會先入為主的認定小姑娘有罪,然后想盡一切辦法去驗證“她是有罪的”這個事實!
宮勛沒有跟蘇寶相處過。
不了解蘇寶。
所以自然也不會相信,身手卓絕的小姑娘跟“鬼島”無關。
墨焰眼下沒有打算說出去。
因為不希望因著一些無謂的猜測,而將小姑娘拖下水。
若是蘇寶真的是……
那他選擇以死謝罪!
宮勛到了墨焰幫他訂好的酒店房間,將行李一扔,然后勾搭著墨焰的肩膀說道,“算了,今天晚上覺得不開心,咱倆喝酒去!”
墨焰點頭答應。
此時此刻的墨焰完全沒有預料到,自己剛才還在念叨著的小姑娘,在他跟宮勛去喝酒的時候,剛好踏上了京都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