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蘇寶主動打破了這種凝固。
“警官叔叔，你們來了呀？”蘇寶小聲嘟囔著說道，“我都等困了。”
警官叔叔：……
如果沒記錯的話，你剛才電話里說受驚嚇得腿軟。
“警官叔叔，你們先去檢查案發現場吧，等檢查完了之后，我就跟你們回去錄口供。”蘇寶跟來的警官打了聲招呼之后，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為首的年輕警官自從見到這個小姑娘之后，發現自己竟然已經連續被噎到好幾次了。
小姑娘說話怎么這么噎人呢？
而且聽這話，他竟然還有種神奇的感覺，莫名覺得這小姑娘好像對警局的流程……
挺熟悉似的？
多么詭異的熟悉感！
這是進去過還是怎么的？
“林隊，跟之前那位死者的死因一樣。”警局的人分工合作，進行實地勘測。
被稱作林隊的為首年輕警官，走到蘇寶身邊，也跟她一樣坐下來。
“小姑娘，我有幾個問題想要跟你聊聊，你不用當成是正式的問詢，就當成是聊天。”林晟唐語氣特別和善，整個人笑瞇瞇的。
但是只有跟他相處久了的人才知道，林隊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面虎。
表面看著溫柔和善，實際上絕對是個白切黑！
巧了嘛，這不是！
蘇寶也是。
芝麻餡的團子乖巧矜持又可愛的點了點頭，“好的，警官叔叔。”
林晟唐在那一瞬間，面上的笑容遲滯了片刻，“小妹妹，其實不一定非要叫叔叔的，叫我林哥就行。”
二十來歲還不到三十，被人一口一個叔叔，這酸爽的滋味沒有人能懂。
“電視上是這么教的。”所以我是這么學的。叫哥哥是不可能的，因為我跟你不熟。而且蘇寶又不打算坑你，如果要是坑你的話，甜一點是沒關系的。
“你是怎么發現，這巷子里有尸體的呢？”林晟唐問道，“還有那個紅衣女人，你是親眼看見的嗎？”
“是我親眼看見的呀，我晚上出來散步，順便到巷子里來看看。”
這個“順便”，用得有點詭異。
“你是否有看清楚紅衣女人的模樣？”
“看清楚了，長得很丑，臉上全都是一條一條的疤痕。”
林晟唐神情逐漸變得凝重，照這么看，應該是跟之前的命案同一人，“她在發現你之后，就立即轉身逃跑了？”
蘇寶搖了搖頭，“并沒有。我還跟她打了一架。”
林晟唐連忙追問道，“然后呢？”
蘇寶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她沒打贏啊，要不然我還能坐在這里嗎？”
如月就在旁邊靜靜地站著，瞧見蘇寶這么一副理直氣壯的熊孩子的模樣時，特別贊同的點了點頭。嗯，小寶寶說的都對。
林晟唐：我特么……
就在說話的功夫，警局的人已經分工合作，將尸體收斂好，同時還將所有的證據保存。
過來跟林晟唐匯報道，“林隊，可以收隊了。”
林晟唐蛋疼地看了一眼蘇寶，沖著在場的兄弟們喊道，“收隊！”
“是！”
蘇寶如愿以償的坐上了警車，聽到嗚嗚叫聲的時候，將頭探出窗外去，一副格外新奇愉悅的樣子。
林晟唐就坐在蘇寶旁邊，“第一次坐警車？”要不然的話，為什么這么新奇？
只不過這小姑娘膽子也挺大的，一般人如果第一次坐警車的話，大多會覺得緊張。畢竟國之重器，普通人都不愿意接觸到。
“不是啊。”蘇寶掰著手指頭認真數了數，“好幾次了。”
林晟唐：“……”
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突然涌上來一股不好的預感。
“你之前進警局都是因為什么事？”林晟唐問道。
蘇寶看了他一眼，跟看大傻子似的，“當然是因為其他的警官叔叔，懷疑我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抓我過去問一問呀。但是因為我沒有做過壞事，所以他們又把我給放了。”
警官叔叔：呵……熊孩子！
林晟唐瞧著蘇寶這一臉淡定的神情，半點都不像親眼見證了命案的人，于是心中漸漸提高了對蘇寶的警惕。
“你當時，是怎么跟那個紅衣女人交手的？”林晟唐繼續套話。
蘇寶完全不怕人套話，警官叔叔問什么，她就答什么。畢竟等一下她還需要警官叔叔送她回家呢。
“當時她來勢洶洶，張開血盆大口，眼看著就想要咬我。但是我這么厲害，怎么可能會被她咬到呢，對不對？”
回答就回答，怎么還帶互動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反應迅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躲開了……”
林晟唐聽到最后覺得，自己聽的可能不是案發經過，而是一本武林小說，而且還是拍案驚奇系列。蘇寶那形容詞用起來是一掛一掛的，滔滔不絕。
總而言之，就是她很厲害。
把那個紅衣女人給打跑了！
林晟唐腦子里突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小姑娘可能不是因為不害怕，所以很淡定。也有可能是因為嚇瘋了！
回到警局之后。
過來給蘇寶錄筆錄的是另外的警官，挺漂亮的小姐姐，可能是考慮到蘇寶是個小姑娘，所以特意給她找了個女警官。
“林隊，感覺這兩名死者都很蹊蹺。”
林晟唐去了趟法醫那里，法醫在京都警局工作了這么多年，還從來沒有遇上過這么惡劣性質的殺人案。
血腥、簡單、粗暴！
“根據我的判斷，尸體腹部的傷口，是長指甲掏出來的，從中還提取到了紅色指甲油。
想要用指甲透穿腹部，指甲的長度最少在十厘米以上。但是正常人的指甲長到十厘米時，呈現出彎曲柔軟狀態的，哪怕是不觸碰它都有可能斷裂。根本沒有可能穿透人類的腹部。”
“還有，他脖子上，有獠牙啃噬的痕跡。”
法醫說完之后，自己都覺得不寒而栗。
小聲地反問道，“林隊，真的能確定殺人者是個紅衣女人，而不是野獸？”
能夠用這種方式殺人，除了野獸，人類應該做不到吧？
“京都如果有殺傷力這么強的野獸，不早關到動物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