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這玩意兒呢，其實挺考驗人的天賦和血脈的。
哪怕是你理論基礎再強，如果要是血脈不夠受天道眷顧、天賦不夠強，實踐起來還是只菜雞。
當然了，司馬九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是只菜雞……
他當初搜集了那么多的有關于陣法和符箓的古書典籍，積累下來的基礎理論可謂是相當雄厚。包括很多殺傷力巨大的陣法，在那些古書典籍上面全部都有記載，問題是他布置不出來。
這么丟臉的事情，司馬九當然不會告訴蘇寶。
如果要是隨便告訴外人的話，那不是就證明了，其實他不是很受天道眷顧，所以哪怕是將失傳已久的符箓和陣法拿到手里，也沒有辦法應用自如！
只能看不能吃，就好比有個火辣辣的御姐，都已經脫光了躺床上。結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這他媽……太丟臉了！
雖然不能夠應用自如，但是并不妨礙司馬九拿出來在蘇寶面前裝逼。
所以司馬九在蘇寶跟前說起有關于陣法方面的事情的時候，簡直一套一套的。
“你看啊，這座山處于西郊，日暮西山則陰氣重。再加上因為深山老林匯聚，缺乏人氣，于是陰氣愈發匯聚。為什么這一片地方發展不起來，就是因為，陽衰陰盛，于人有礙。”
“我們站在此處，并感覺不到任何陰氣流竄之感，是因為有人在這里布置的陣法，將所有陰氣導入地下。而這樣的陣法，表面看上去似乎是解決了此地陰氣流竄的問題，實則并不然。”
“陰氣入地，沾染地氣，地氣屬陰，只會愈發猖獗。只等到有朝一日，此地徹底壓制不住，便會淪為一片最佳的養尸陰地。”
“像這樣的陣法，需要多處布置陣眼。陣眼，你知道是什么吧？對于這個陣法來說，陣眼就是每一處匯聚陰氣的地方。要形成這種陣眼并不容易，勢必是要用人命來做的。”
司馬九說得口干舌燥，津津有味。
林晟唐在一旁看著他，總覺得司馬九面上好像還浮現出一種……欲罷不能的感覺？？？
是的，林晟唐沒有看錯！
司馬九的的確確是有點停不下來的感覺，不因為別的，就因為……
你有給別人當過老師，教導過別人嗎？就是如果你在教導別人的時候，那人用一雙純澈而又認真的眸子死盯著你，眼神里充滿了求知欲，讓你的自尊心和虛榮心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
仿佛這世間唯有你一人懂此事，仿佛你若是不教的話，對方就會什么都不懂，仿佛你便是無所不能的神似的。
那種感覺……司馬九已經有點飄。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每一個教過蘇寶的人，都會產生跟他一樣的情形。
尤其是韓城市電影學院那些老師們，一個個上課講得唾沫橫飛，都不愿意停下來。哪怕是連續講了三個小時，已經打了下課鈴，對上蘇寶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都覺得自己還能再戰三小時！
“我跟你講，我現在是手邊上沒有紙跟筆，我要是有的話，我就給你畫一下！讓你更直白的知道，陣法和陣眼之間的關系！”
司馬九說完這話之后，就只瞧見自己面前默默遞過來一個花里胡哨的小本子，還有一支兔子筆。
“喏，本子和筆在這兒。”
蘇寶將東西遞過去之后，眼神忽閃忽閃著，就仿佛在說，繼續說呀，繼續說呀，我等著聽呢。
司馬九埋頭奮筆疾書，過了十幾二十分鐘之后，終于抬起頭來……
林晟唐站旁邊瞧了一眼。
媽的，完全看不懂。
跟鬼畫符似的，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線條。
“所有的陣法，都是相通的，只不過形狀不一樣而已。它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陣眼。一個陣法是正是邪，也都由陣眼來決定。如果在陣眼上，用上最為腌臜污穢之物，這個陣法便是邪惡無比的。如果陣眼正氣，則陣法亦然。”
“大的陣法，就好比是神兵利器，需要有人能夠壓得住它，壓不住它只會遭受反噬。”
司馬九說得津津有味，蘇寶聽得眼都不眨，只是偶爾插一句特別好奇的話：“什么是大陣法呢？”
反正手邊上有本子和筆，特別方便，司馬九興沖沖的說道：“既然你這么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讓你開開眼界。”
林晟唐站在一旁吹著冷風，一邊瑟瑟發抖，一邊心里發寒。
司馬九就是個棒槌，完全沒有覺察到蘇寶是在套他的話。
可能是也是因為司馬九太過自傲的緣故，不想小姑娘放在眼里。
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林晟唐可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蘇寶，怕是有一千張臉。
在面對康家美那種對她態度優良的漂亮小姐姐時，她就是個軟萌又無辜的小可愛。
面對不怎么喜歡打交道的人時，就冷冷淡淡。
想要知道些什么事情的時候，一張小嘴兒能哄得人不知道天南地北，什么都順著她來。
嘖嘖嘖……
林晟唐本來就有點恐婚。
再一看蘇寶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而已，竟然恐怖到這種地步。
媽的，更加恐婚了！
蘇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無意之中，已經加深了林警官對婚姻的恐懼。
她聽司馬九講陣法，覺得挺有意思的，好像很感興趣。
司馬九大概講了兩三個小時，等講到他自己都心里發虛，好像沒有什么東西能夠講出來了之后，才渾身一哆嗦，感覺到有點冷。
臥槽？？？
竟然講了這么久嗎？
這么長時間，他竟然沒有被凍死？
這個小丫頭片子是有毒吧？她是怎么蠱惑他講陣法講這么久的？
蘇寶表示，不管你們覺得我有沒有毒，反正我已經學會了。
于是撇下司馬九，開始慢悠悠爬山……
她之前就覺得這座山上有古怪，明明從遠處看血煞之氣那么濃重，可是身處其中的時候，又感覺不到任何的血煞之氣，甚至連陰氣都沒有。之前是她不懂得看，剛才從司馬九那里惡補之后，蘇寶覺得自己應該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