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應該不是我變年輕了,而是你在花言巧語。根據我的經驗來看,一般花言巧語的背后,都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蘇寶:“哥哥,我覺得你這么把人往壞處想是不好的。”
樂川只是微微笑著看她:“那請問剛才又是誰,在我出手救了她之后,還立即將我放在對立面的位置呢?”
蘇寶看了一下天,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生過:“那應該不是我吧。”
樂川一位莫名的呵呵笑了一聲:“是不是你,我也不太清楚,反正那人應該沒什么良心可言就是了。”
其實樂川平日里待人并不是這樣的。
五大道門最常傳揚的,就是天道門的樂川,有著如何玲瓏的心思,有著如何寬大為懷的心胸,有著如何溫潤儒雅的氣質。
足可以見,他平時絕對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哪怕是遇上自己最為厭煩的人,也從未口出惡言過。
但是在跟蘇寶說話的時候,也真是見了鬼了……
蘇寶說一句,他就拆臺。
說第2句,他就第2次拆臺。
樂川其實一直都知道,自己特別有毒舌的天賦。
若是真讓他懟人的話,他一番話說下來,能夠讓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人瞬間臉色煞白,整個人瀕臨崩潰。只是,從來未曾實踐過。
而這一次跟蘇寶你來我往,倒是讓他覺得挺暢快的。
小姑娘其實拐著彎好像要說些什么,他每每都堵得她說不出話來。
拆臺拆到最后,蘇寶終于不耐煩了,眼看著就要發脾氣。
樂川一句話又將人給拉了回來:“是啊,我也覺得自己挺厲害,然后呢,你想要說什么?”
算了,還是不逗弄她了。如果要是一次性逗弄過了火的話,過猶不及!
“哥哥,你是怎么變得這么厲害的?”如果要不是因為想學習的話,你信不信蘇寶脾氣暴躁起來,能夠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樂川回答道:“天賦,外加一點點運氣。”
這種回答,真的是實名找罵。
蘇寶瞪了他一眼之后,懶得再搭理他,加快了步子。
樂川心中了然,哦,原來叫他哥哥,是想要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厲害。
他遲遲沒有給出一個答案來,于是不高興了。
現實至極的小家伙!
樂川唇角勾勒出的弧度,不由自主的加深了些許。
蘇寶順著那個紅衣半魔所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蹤。
拐過了兩三條小路,順便還翻了兩堵墻,她覺得應該是離那個半魔越來越近了!那個半魔斷了一只手,她受了傷,趁著這個機會抓住她!
蘇寶信心滿滿。
然而就在穿過一條巷子,準備從巷子口沖出去,繼續追的時候……
巷子口猝不及防,有一道身影直直朝著蘇寶倒了下來!
蘇寶當時沒反應過來,被砸了個正著,整個人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一個高大的身軀牢牢將她壓,差點把蘇寶壓得喘不過氣來!
蘇寶迅速將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了一把,將人推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個圈。
男人在地上連滾幾圈之后,終于仰面躺著,蘇寶看到這張熟悉的臉,心中大約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
遲卿。
剛才猝不及防壓在她身上的是遲卿。
他腹部的位置破開了一個大洞,正源源不斷地有鮮血流出來,不一小會兒的功夫就在地上匯聚成了一攤血泊。
“救我…救救我……”遲卿氣若游絲的說道。
順便還掙扎著,抱住了蘇寶的腿。
就像溺水之人抱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力道大得驚人。
“我剛才……遇到一個紅衣女人……她想要殺我……”遲卿抱住蘇寶的腿不撒手,斷斷續續地說道。
其實蘇寶如果真想要掙開他的話,其實很簡單,給他踹上一腳。
一腳下去,他能像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從巷子口踢到巷子里頭。
但是蘇寶只是皺了皺眉,并沒有付諸實踐,因為不能這么做呀,這個人……
是大焰焰的朋友。
而且應該還是特別重要的朋友。
但凡是跟墨焰相關的人,蘇寶總是會在無意識之中,多給幾分寬容。
蘇寶其實能夠猜得到,遲卿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肯定是為那個紅衣半魔善后。
他想要幫她擺脫追蹤,但是一時之間有沒有好的辦法,于是只能以身作餌。但是他可真夠能下血本的,竟然將自己傷成這樣!
算了,暫時先這樣吧。
耽擱了時間之后,再想要抓到那個半魔,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蘇寶給林晟唐打了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一趟,順便還打了醫院的急救。
樂川緩緩而來。
瞧見蘇寶的腿還被遲卿抱著,覺得略微有些扎眼。
于是這清雋優雅的年輕男人,緩緩蹲下身來,聲音柔和著對遲卿道:“不管你現在心中如何害怕,先將手松開,可好?”
他渾身染著一種古韻,不似在這紅塵俗世間摸爬滾打的人。
更像是從小就在深山老林中隱居的君子,言談舉止,都清貴無比,淡漠疏離。也正因如此,讓人不敢輕易褻瀆。
他言辭中好像帶著商量,但是語氣其實很強硬。
遲卿近距離對上他眼的時候,只覺得這人眸子漆黑,深不見底,內斂至極。
想著小素這時應該已經藏好,于是,終于松開了蘇寶的腿。
林晟唐聽說遲卿出事,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甚至比救護車還要先一步。
他趕過來的時候,整個場面很詭異。
遲卿整個身子弓著,蜷縮成蝦米的形狀,躺在地上,痛苦不堪。身子底下是一灘血,令人覺得觸目驚心。
而他旁邊站著一男一女,蘇寶,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男的俊朗清雋,女的精致絕俗,站在一起就是一副養眼的畫卷。
而且兩個人都是同樣的冷靜,一個拿著手機在玩貪吃蛇,另外一個站在旁邊看別人玩貪吃蛇。
他們兩個人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哪怕遲卿已經失血過多,痛得快要死去,這兩個人好像始終都不受任何影響,就那么靜靜地干著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