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芝芝不放心的是她未來的那位妯娌,林璋大哥林楊的老婆,人家的名字直接就叫……周麗。
就在昨天晚上,她和林璋一起去看望了這位大嫂,因為這位大嫂剛順產了一個兒子。為表示對未來小侄子的關愛,她還特地買了一對小銀鐲子和長命鎖,雖然從老規矩上來說,她和林璋還沒結婚,根本用不著掏這一份。
“喲,這小鎖頭真好看!”周麗收下了鐲子和鎖。
“你們看看我兒子,多精神!”周麗把兒子的小臉露出來。
“我爸媽昨兒跟我說了,他們給他們小外孫提前買好了金鐲子金項圈呢,花樣特好看。”周麗笑瞇瞇的摸著兒子的小臉蛋,旁邊就是丁芝芝送上的銀鐲子和銀鎖。
周麗娘家不差錢,丁芝芝早就聽林璋說過,但她沒想到竟然不差錢到給剛出生的小孩子買金飾。她不知道別的地方有沒有這說法,但在他們這里,小孩子家不能帶太貴重的東西,免得壓了小孩子的壽。其實,也是怕小孩子身上值錢的東西太多,惹來不必要的危險和麻煩。
不過,人家自己要買,她有必要攔么?丁芝芝聳聳肩,對周麗那炫耀的話里究竟有沒有別的意思,她是半點也沒去深究——琢磨那些心思沒用,該動手的時候,那就動手唄。
對此,林璋瑟縮了下:“媳婦,咱可悠著點兒,現在娶個媳婦不容易。”略施小懲就夠了,可別把他哥變成了鰥夫,那樣的話,他豈不是得去看守所給芝芝送飯?
“沒事,我溫柔的很,只是最近想去跟陳紹討教兩招,順便拜訪一下他爸爸。”丁芝芝皮笑肉不笑,陳紹的老爸,那可是練了二三十年散打了。
說笑歸說笑,對于自己這個叫周麗的妯娌,丁芝芝還是有點不爽的。那女人順心日子過慣了,先前林璋沒結婚,家里就這么一個兒媳婦,又生了一個兒子在前,不說是全家的寶吧,可那地位也是至高無上的。如今她這新媳婦一進門,估計周麗獨一無二的地位就要受到影響了,到時不知道怎么酸呢。
問她為什么能腦補的這么清楚?哦,那是因為她有眼線啊。
林楊兩口子婚后是和父母住一起的,周麗的單位就在他們家不遠,而那里么,丁芝芝一個老同學也在。
“你是不知道啊,哪回一說起你,她那臉就鄙視的……嘖嘖嘖。我到現在還沒說過咱倆認識呢,就等著你結婚那天,讓她看到我到婚宴現場,當著她的面給你遞紅包。誒,不對,那天估計她還沒出月子呢……算了,我繼續給你做臥底,等你懷孕生小孩的那天,去家里給你送紅包,當著她的面送!”
丁芝芝望天,親愛的,你對她的怨念可真夠深的了。
不過,想到自己懷孕生子的樣子,她不禁笑了,這一次,她一定不會有錯,一定會順利的把孩子生下來。
珍愛生命,遠離肖晨。
正這么想著呢,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肖晨。
“……為毛我想發財的時候沒見錢來找過我。”無語的抽了抽嘴角,她還是接了電話。
一接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肖晨急吼吼的聲音:“芝芝,快點,有沒有錢,借我點錢!”
借錢?丁芝芝挑了挑眉,以前肖晨也偶爾跟她借錢,可哪次也不像這次似的著急。往靠枕上一倚,調整了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她不慌不忙的問:“怎么了?”
“有急事,六百,還差……不是,你先借我六百!”肖晨心煩意亂,想到這之后的麻煩,就覺得頭都大了。
“你先說是什么事。”丁芝芝嘴角勾了勾,聽這動靜,似乎是真的有事。
聽丁芝芝那邊半點都不著急,肖晨更加著急,按捺住要發飆的沖動說:“你別管什么事了,先把錢借給我啊!”
“你不說我是絕對不會隨便給你錢的,當初你媽媽就跟我說過,我是姐姐你是妹妹,她盯不到你的時候,我得幫她多盯著你點。你有正經要用錢的地方,我就借給你,可你不明不白的用錢,我可不能由著你胡來。”說這話的時候,丁芝芝臉上滿是冷笑,阿姨啊,就是你這句話,我幫你做了多少年的保姆,結果呢?你一句“我在桃鼎有熟人”,就把我送到了公認最差的醫院。
有熟人,那熟人是華佗在世扁鵲重生?還是他有手段起死回生?不過是有熟人好辦事,不必要的花費都可以減免罷了。
丁芝芝在這邊冷笑,肖晨那邊已經一句“不借拉倒”掛了電話。
對此,丁芝芝只是聳了聳肩,把手機往旁邊一擱——還以為她會像過去那樣趕緊回電話過去追問么,你慢慢等著吧你。
掛斷電話的一瞬間,肖晨是有點后悔的,因為她想起來,除了丁芝芝外,她好像也沒別的地方能借到錢了。懊悔了幾分鐘,她又釋然了,沒關系,芝芝的心最軟了,過不了多久就會給她打電話的。
可這一次,她卻沒能接到丁芝芝回過來的電話。
丁芝芝在干嘛呢?她剛洗了個澡,然后一邊吃零食一邊追新番。
手機就在旁邊擱著,你愛打不打。
直到她關了電腦準備鉆被窩的時候,手機才終于響了起來。
對著叫喚不停的手機,她發了一陣呆,然后用力一點頭,做出了一個決定——把她親愛的小爪機塞進暖手抱枕里,然后放進了大衣櫥。
這樣,就什么也聽不到了嘛。
直到第二天早上,丁芝芝才把手機從大衣櫥的最底端解放出來,一看通知,已經有六七個未接來電,和四五條短信了,全都是肖晨的。那短信上一會兒跳腳一會兒柔情,一會兒歷數她們過去的偉大姐妹情,一會兒聲具淚下的呼喚丁芝芝那早不知喂了哪條狗的良心。
“你對我好?”丁芝芝撇撇嘴,“你是什么時候心血來潮了才會對我好吧。”
飯廳里正盛飯的丁媽媽沒聽清,探個頭問:“你說啥?”
“沒啥,肖晨問我借錢呢。”丁芝芝隨口說道。
聞言,丁媽媽連忙說:“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借多少?要是有什么急事,你可別耽誤了她。”
丁芝芝點頭:“知道,我今天就把錢給她打過去,耽誤不了事。”
吃飽了早飯,她才不慌不忙的撥通了肖晨的電話:“昨天你也沒再打過來,我睡得早,沒想到你接著又打了那么多電話,一個也沒聽見。”不等肖晨反駁,她就直接說,“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了,你還不知道我?只要是睡過去了,那是打雷都叫不醒。”
是這樣嗎?肖晨沒印象,但這時候也只能點頭稱是了,握了握拳,她也顧不上跟丁芝芝扯閑話了,直接進入正題:“我真有急事,好芝芝,求你了,快點借給我五百塊。”
“你到底要干嘛,你不說,我是絕對不能借給你錢的,萬一你走了歪路,將來你媽問起我來我怎么說?”對于肖晨的急事,丁芝芝確實是很有興趣的。上一次,肖晨急匆匆的跟她借錢,她問了幾次沒問出結果,肖晨又急得不得了,她也就半推半就的給錢了。好不容易重來一回,這次她可要問清楚。
肖晨原地賺錢,她真的很想砸了手機說“我特么不跟你借了行不行”,可是,還真不行。別的能等,這事兒不能等啊。
終于,她壓低了聲音,垂頭喪氣的說:“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