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有林璋這么緊張盯著,丁芝芝還有點兒小得意,這男人確實是把她放進了心坎里啊。E□小▋▼說ww.eiaoshuo■
可是……這二十四小時全天候無間隔的監視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媳婦,再堅持下,還差一個月了。”
每當她快要抓狂的時候,林璋就會眼巴巴的瞅著她,她都有種錯覺,懷疑自己從林璋身后看到了搖來搖去的尾巴了。
再一次掛掉了林璋的愛心電話后,丁芝芝仰天長嘯:“喵的,五月二十一號啊,你什么時候來!”
路邊的小朋友無比同情的看著她,這個阿姨已經病……病……那個詞兒叫什么來著?反正就是病入什么慌了,媽媽說,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吃再多藥都沒救了呢,真可憐。
嚎完那一嗓子,丁芝芝垂頭喪氣的低頭扒拉手機,距離警報解除還有三十二天,簡直就是度日如年啊。
“芝芝,你沒事吧,這幾天感覺你特別浮躁啊。”就連李敏都看出了丁芝芝的不正常,忍不住趁著課間休息躥到了丁芝芝身邊,好奇的問,“懷孕導致的性情大變?”
“變你妹。”丁芝芝白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我婚姻美滿,生活幸福,好得不得了,哪兒浮躁了。▋E小說ww.exioshuo”她只是在糾結而已。
對于她的回答,李敏只是撇了撇嘴,懶洋洋的往旁邊桌子上一趴,漫不經心的提醒道,“勸你小心點,就算是再,懷著孩子也要忍下去,免得悔不當初啊。”
丁芝芝遲鈍了下才明白李敏在說什么,頓時抬起一腳踩了過去:“你才呢,你全家都。”
“我用得著么?我無孕一身輕,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用什么姿勢吃就用什么姿勢吃……”李敏笑得那叫一個邪惡,“只可憐了你家小林子。只能靠你的五姑娘了。”
丁芝芝甩給她一個“滾”字,趴在桌上百無聊賴的翻起書來。
擠兌了丁芝芝幾句后,李敏見好就收,湊過去一起趴著。小聲嘀咕道:“那一位今年老實很多啊。”
她所指的那一位,自然是祝潔祝老師。
確實,自打去年那場大鬧之后,祝潔似乎想通了什么似的,低下了她高貴的下巴。再也不用鼻孔看人了。最重要的是,就連被她視為眼中釘的丁芝芝,她現在也是有說有笑,再也沒有冷嘲熱諷過。
“迷途知返了唄。”丁芝芝聳聳肩,這些不安定因素,能少一個是一個。
正說著呢,祝潔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來了:“芝芝,有人找你!”
李敏笑著戳了戳丁芝芝:“你看看,叫得多親熱,要是擱以前啊。E□小▋▼說ww.eiaoshuo■她根本不給你傳這話。”
祝潔走過來,笑瞇瞇的對丁芝芝說:“外頭那個來找你的,我看著眼熟,應該是你朋友吧。”如果她沒認錯的話,應該會相當熱鬧的。
這就怪了,會是誰?如果是小草或者費宸,那兩人根本不用打招呼,向來是直接就進門來找她的,哪可能老老實實在門口等著。難不成,會是王艷艷?可那妹子如果有事來找她。肯定會提前給她打電話啊。
帶著一肚子的疑慮,丁芝芝走了出去。
然后,她就愣住了。
肖晨在門口,坐在一輛電動車上。
“芝芝。”肖晨沖丁芝芝笑了笑。
住了近兩個月的院。因為整日不曬陽光,肖晨的皮膚透著不正常的蒼白。這兩個月來,她受了不少。
丁芝芝怎么也沒想到來找她的人會是肖晨,自從肖媽消停的不再鬧騰之后,她就有意無意的忽略掉了一切跟肖晨有關的消息,只隱約聽說肖晨出院了。而殘疾則是終身的。
想到肖晨殘了,她的目光不由得向下移去。
察覺到丁芝芝的目光,肖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搖頭笑道:“右腿不行了,所以才坐在電車上,好歹這樣能跟正常人一樣出門,假肢還不太克服,要適應一段時間才行。”
丁芝芝沒吭聲,正如她怎么也想不到肖晨會來找她一樣,她也同樣想不到一向心高的肖晨會這么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甚至提起自身的殘疾來也沒有任何異狀。
見丁芝芝不吭聲,肖晨反倒是半點拘束都沒有,自顧自的說:“自從出事后,也沒見過你了。之前醫院里的事情我也知道了,那時我媽實在是太著急,光顧著擔心我了,難免有點失控,你別忘心里去。”
所以,這是替她媽來道歉?丁芝芝皺起了眉,提起的戒心非但沒有放下,反而更加謹慎了。
“說起來,我怎么也沒想到……”肖晨嘆息著搖了搖頭,有些不解的看著丁芝芝,“我一直想不明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以你的脾氣,就算是我插手你和高宇的事情,可咱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在這里呢,你也不至于因為那點小事就這么坑我。后來,我想起我做過的一個夢,忽然就覺得,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害我還有點理由。”
丁芝芝覺得自己簡直是聽到了一個級笑話:“我害你?”難道是她讓肖晨跟人約炮去的么,難道是她讓王騰不好好開車的么?
“好吧,隨便你怎么理解了,反正就是這么個事兒。”肖晨擺了擺手,扶著車把動了動身子,總這么坐著,讓她覺得很累,“出車禍昏迷的那段時間,我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我夢見你在車上,出事的人是你不是我。你之前不是問我如果出事的是你,我會怎么做嗎?我記得夢里頭,我把你送到了桃鼎醫院,然后……你沒搶救過來。”
丁芝芝完全呆住了。
似乎沒意識到丁芝芝的異樣,肖晨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車鑰匙,嘴里還在繼續說:“可那就是一個夢而已,真正被撞的人是我,你不可能因為一個夢就報復我。再說了,那是我做的夢,你又不知道我夢見了什么,怎么可能會因為我的夢來報復我。所以,我真的是想不明白啊。”說完,她抬起頭,直勾勾的瞅著丁芝芝,“我真想不明白,你把我流產的事情說出來,到底是為什么?”
丁芝芝冷笑:“你媽那么對我,我就要受著?”
“可是,你在來醫院之前,根本不知道我媽會怎么樣,不是么?可你把那張病例隨身帶著,根本就是有備而來吧?養傷的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想,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這么對我。”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反正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丁芝芝不想再多看肖晨一眼,扭頭回了辦公室。
肖晨仍舊坐在車上沒起身——她不想起身。這樣坐著,沒有人會看出她的異常來,可一旦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會現,她少了半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