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嬌再襲

115 求饒?公事公辦

沒什么好說的,這次是證據確鑿,就算肖媽哭也沒用,警察當場就把肖晨請上了車。

至于丁芝芝么,好吧,人家老公骨折了正在手術,通融一下,不至于這個時候就急著把人拉去做筆錄嘛,反正事情的整個過程也都一清二楚了的。

肖媽追著警察跑出去,可警察們什么陣仗沒見過,怎么可能會因為苦求就隨隨便便把證據確鑿的犯罪嫌疑人放掉?再說了,這個兇手可是半點認錯后悔的意思都沒有啊。

警車呼嘯而去,肖媽幾乎是絕望的看著那兩輛白蘭相間的車消失在視線盡頭,然后,她才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往回走,可就算不往回走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去哪兒啊。

“丁芝芝……丁芝芝!對,丁芝芝!”忽然間,這個名字,或者說,這個人,又在肖媽的腦海里無比清晰的冒了出來。

幾乎是狂奔,肖媽又沖回了醫院里,沖到了手術室門口,腳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引得在場的人都盯住了她。

可她顧不上,她眼里此刻只有丁芝芝,見丁芝芝還端坐在手術室門口的椅子上,她松了口氣,整整衣裳,硬是擠出個笑臉來湊了上去:“芝芝啊……”

丁芝芝沒搭理她,目光又轉回了手術室的大門。

倒是已經聞訊趕到的林楊詫異的看向了肖媽,不知道這女人是誰。皺了皺眉,他小聲問丁芝芝:“這誰啊?”

不等丁芝芝開口,周麗就惡狠狠的說:“那個肖晨的媽!”上次在街上遇見這老潑婦,她真后悔怎么沒再抽這老潑婦兩個大嘴巴子。

聽到“肖晨”二字。林楊就氣不打一處來,撞了我家車還打人,活該你丟臉離婚,你這下場是你自己作死,不說捂著你那個丟得都快找不回來的臉藏起來遮羞,竟然還到處惹事。而且,從他心底。忍不住還冒出了一個不太友善的念頭:跟你有仇的是丁芝芝。你砸她就砸她,砸我家老二干啥!

至少,對于林楊來說。弟弟林璋才是第一位的。

肖媽不認得林楊,她也不在意林楊,她在意的只有丁芝芝。

見丁芝芝不搭理自己,她沒有泄氣。而是又轉了個彎湊上去,仍舊陪著笑道:“芝芝啊。還生姨的氣呢?”

丁芝芝這次理會她了,丁芝芝說:“我媽又沒姐妹,你是我哪門子的姨?”

肖媽臉上的笑容一僵,但很快又再次堆滿了:“你看看你看看。這還生著氣呢,姨當初也是氣急了才會沖動的。你說說,你晨晨妹妹她在急救室里躺著。我心里能不急嘛……唉,后來我也后悔。那不是拉不下這個臉去跟你一個小輩賠不是嘛,其實姨心里早后悔了。”

丁林兩家人齊齊翻了個白眼。

“芝芝啊,我知道你惱晨晨了,可你也得想想啊,她殘疾了,還離婚了——唉,她離婚還是因為你拿出來那個病例才離婚的不是?她心情肯定不好啊,這都幾個月了,我都沒見過她的笑臉,你說我這個當媽的心不心疼……”說到這里,肖媽忍不住抽噎起來,“晨晨她才二十多歲,還年輕呢,這輩子都快毀得差不多了,我怎么也不能看著她全都毀了啊……”

毀了?丁芝芝心中冷笑,如果當時林璋沒有擋住她,徹底毀掉的人就是她了。

“她這次是真的做錯了,大錯特錯,可她也是一時糊涂才會這么沖動的啊……芝芝,算姨求你了,等完事了,你跟警方好好說說,咱別往大了整了行不?你放心,等晨晨回來,我一定好好的教育她,讓她再也不惹事了。”

還不等丁芝芝開口呢,林楊就忍不住先開口了:“別往大了整?你放屁!我看今天這事,必須是有多大整多大,我弟弟還在里頭沒出來呢,你就有臉跑過來求我們放了你閨女?”

肖媽不為所動,一張臉憔悴得不像是她這個年紀的人,只有兩只眼睛閃閃發亮,盯住丁芝芝不肯挪開。

終于,丁芝芝開口了,她嘴角掀了掀,扯出一個算不上是不是笑容的表情來,語氣平淡無比:“你當初要是從小好好的教她,不慣著她,她會走到如今這一步么?呵,也不能這么說,連你自己都立身不正,上梁不正下梁歪,也不能指望你把她教好啊。”

“是是是,都怪我沒教好她,你放心,等她出來以后,我一定好好的教她。”肖媽拼命點頭。

“早二十來年都教不好,這會兒就能教好?你耍我呢?”丁芝芝嗤笑,“她爸爸當老師這么多年,都教她什么了?”

“是是是,你叔叔他也有錯,他只顧著工作,忽視了對晨晨的教育。”現在,不論丁芝芝的語氣又多諷刺,肖媽都不會放在心上,只要丁芝芝肯答應放她女兒一馬。

可數落到最后,丁芝芝只是撇撇嘴:“她是成年人了,犯了錯怎么能不受罰呢?我也沒必要特地對付她,咱們是法治社會,她犯了什么法,就承擔什么責任好了,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找人打擊報復她的。”

犯了什么法,就承擔什么責任?那看見仇人,所以從樓上丟根拐杖下去砸人,這算犯了什么法?

肖媽不是學法律專業的,所以,她說不上個所以然來,但她唯一知道的是,這肯定不是小事。

“芝芝,真的,姨真知道錯了,你就別再記仇了。你放心,你家林璋的醫藥費,還有營養費什么的,姨全包了,你們說要多少賠償,咱都好商量……芝芝啊,你從小就是個善良心軟的好孩子,好歹看著姨的面子,別再跟晨晨計較了?再怎么說,晨晨也是從小到大叫你姐姐的,你們姐倆原來感情那么好,不值當鬧到這地步啊。”

可丁芝芝只有冷笑,因為肖媽的每一句話,都沒辦法不讓她想起肖媽先前的嘴臉,那么囂張跋扈,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了他們家。

“確實,我挺心軟的,肖晨她也是叫了這么多年姐姐……”丁芝芝慢吞吞的說,看了眼肖媽期待的眼神,她搖了搖頭,“可你打我的時候,不也沒想起我叫過你這么多年的姨嗎?”

而且,肖晨送我去桃鼎醫院的時候,把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的時候,我尸骨未寒就辦婚禮的時候,想過她叫我姐姐么?

揉了揉有些作痛的太陽穴,丁芝芝轉過頭去不看肖媽,嘴里平靜的說:“你走吧,這件事,咱公事公辦,不用跟我講什么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