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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黑夜中無聲縱躍的兩條身影,飛速地朝坎子村躍去。
一個時辰后,兩比拼腳力的男人齊齊落在墻頭上。
“誰?”守在墻頭哨所的羅浩發覺異常,提著雙刀躲在門外低聲喝道。
“我!”離白低聲回應著,站在墻頭看向下面。
火堆的光芒照出一大一小兩帳篷,兩個侍衛守著火堆警戒。
周圍的草棚已不知去向,連常住在外面的難民都不見蹤影。
“老大,你來得好快!”
羅浩一心以為明天才會出現在這里的人,沒想到子時便到了。
不僅如此,來的還有邱總管。
“邱總管,勞你大半夜的還跑一趟。”羅浩歉意地低聲道。
“沒什么,說說下面的情況。”邱德貴壓著他特殊的嗓音,低聲問道。
羅浩將他來時所見,細細地低聲告訴兩人。
邱德貴沉思一會兒,對兩人道。
“進里面談,這人我應該認識。
沒想到幾年不見,成長起來有了自己的勢力。
那個地方還真是個大染缸,不管孩提時多么善良和純真的孩子,只要是從那里出來的,就沒一個是心善的。
所為不過都是這天下罷了!”
離白和羅浩都聽出一點兒意思,邱總管說從那里出來的,除了皇家外還會有誰。
難不成下面的人,真是其中的哪位皇子。
這是要奪權的趨勢啊!
離白搖頭,他可不想參與皇家的奪位之爭,不管出多大的力,最后就沒一個得到好的。
大夏灣資源豐富,不管是誰坐上那位置,他們都能活得好好的。
敢對大夏灣動心思,離白不介意給來人一個深刻的教訓。
三人下墻頭進值班室圍著火爐子坐下,畢飛章機靈地給三人各倒上一杯滾熱的開水。
“報告姑爺,外面的人是在午時后到的,來就指名要見堡主……”
畢飛章一字不差地將當時的對話報告,特意說到來人根本不知堡主是誰。
“你做得很對,下去好好休息!”離白點頭道。
事情已經非常明顯,肯定是有難民泄露了他們的所在,才引來這些人的造訪。
看樣子,是不見人勢不罷休,離白倒想看看來人有什么目的。
畢飛章知道三人有事要議,自覺地離開守在不遠處,不讓任何人靠近。
邱德貴目光深遠,好似回到過去。
為了報仇血恨一步步走進皇宮,臥薪嘗膽數十年,只為滅仇人滿門。
雖沒能親手報仇,但仇人終是滿門抄斬,解了心中最大的結,才會告老還鄉。
不然,也會和一生無作為的天慶帝一樣消失在人間。
“當年皇宮中,與當今圣上年齡相差不大的唯有燕妃之子蕭宏圖,戶部尚書府乃其外家。
巧妃之子蕭宏遠,兵部尚書府乃其外家。
白云國歷代皇后皆出自左右宰相府,世家大族的嫡女也可入宮為嬪妃,比拼的就是各大家族的實力。
皇宮佳麗三千,天慶帝在位時為了平衡各方勢力,是雨露均沾。
好些女人是誰,連天慶帝自己都不清楚,在位多少年就在后宮混了多少年。”
離白與羅浩還是第一次,這么直面聽人說起前皇的秘事。
“嘖嘖,天慶帝可真能享福,男人做到這份兒上,就是死也值了。
人常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羅浩摸著留有一小撮胡子的下巴,羨慕地道。
后宮佳麗三千,那可都是精挑細選送進宮的,每一名女子都是萬里挑一的好看。
由各大家族培養出來的嫡女,哪一樣都不會差了。
羅浩想想就饞得慌,可惜家中有一只母老虎,他也只敢想想而已。
不然,回去只有跪搓衣板兒的命。
羅浩幽怨地看一眼離白,兄弟們的媳婦兒都跟著堡主學壞了,一個比一個彪悍。
讓他們做男人的,在家里根本不敢拿一家之主的派頭。
“呵呵,你想得太簡單了!
天慶帝作為皇上,最悲催的就在于此。
朝政被人把持不說,連后宮中的女人也得雨露均沾。
只要表現出一點喜歡,那個女人過不了幾日,便會死于非命。
你想想一個男人,除了在那些女人身上找到做男人的感覺外,啥也做不了。
連一個傀儡都不如,要不是安國侯覆滅,如今的白云國早換主人了。”
邱德貴搖頭,要不是神秘人士出手,哪還有什么白云國。
也不知安國侯一族的覆滅,是福還是禍。
反正白云國已千瘡百孔,也不差這一點兒半點兒的事兒。
“依邱總管話來看,來者必是兩位被貶的王爺之一。
大夏灣缺乏對局勢的了解,明日見見這位不請自來的王爺。”
有人對來人有著一定的了解,離白等人也不再干熬,各自找一個空著的床位休息。
山上蹲守的暗一和暗二,見山下的燈火全部熄滅,兩人從身上解下一圈繩子拴在樹上,順著繩子滑下山。
趁著黑夜摸進村子的兩人,依稀還能聞到空氣中的飯菜香,肚子不爭氣地咕咕響。
兩人避開村頭的第一戶人家,順著墻根兒摸進第二戶人家。
村中修建的房屋都一個戶型,大小也是一樣的半石半泥院子。
仗著身手好的兩條黑影,翻進院子按照常見的農家院子分布,摸進右手邊的屋子。
提著的木門,推開時沒發出一點兒聲音,大灶里的余火在廚房里閃著微弱的光芒。
隱約可見鍋里有一個大蒸籠,冒出的縷縷熱氣帶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潛進廚房的兩賊,迫不及待地抬起蒸籠蓋。
熱騰騰的大白饅頭、一碗燉雞塊、一圈蒸紅薯、兩圓滾滾的雞蛋。
直咽口水的兩偷吃賊,將手中抬著的蒸籠蓋,輕手輕腳地放到腳邊。
兩手齊出抓起蒸籠里的食物就往嘴里塞,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像八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在山上蹲守小半夜的暗一暗二,一進到這暖和的廚房,又有熱騰騰的東西吃,這才開始借著微弱的火光打量起來。
角落里的架子上擺得滿滿當當,梁上掛著熏制好的兩排魚干,一排像野雞的肉,還有兩塊熏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