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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到種子的難民,都由各家的當家人小心翼翼地捧回去。
難民都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對浦清武說泡了毒藥的話深信不疑,由此也杜絕了一些人想偷吃的小心思。
經過戴江的示范,難民都加班加點地將麥種撒下去。
很多人心中對戴江的話是不信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種子下得越多,才會產出越高。
但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因為每家領到的麥種,是按紫玉的計劃來。
一畝地的麥種十五升,不按戴江講的行距來種,肯定是不夠的。
難民們只能半信半疑地將種子下地,總不能種一畝,另一畝拿來種野菜。
自種子下地后,難民是成天守在地頭,不讓雜草長出一根來爭養份。
像侍候祖宗一樣,小心地侍候著地里的莊稼。
當地里的麥苗泛青時,那粗實的根讓難民終于相信了戴江的話,對小麥也侍候得更精心。
只差沒長在地里,日夜輪班守著,不讓山里的動物來禍禍一口。
為了保證莊稼的安全,難民們自發地在外圍,筑起一道一人多高的土墻。
眼見小麥茁壯成長,形成一個小村落的難民村,也慢慢修起了土坯房。
看到希望的難民,也不覺得日子難過了。
六月初,大夏灣的圍墻全部完工,綿延的石墻給眾人足夠的安全感。
為此,大夏灣舉行了盛大的慶祝會。
大夏堡外長長的海堤上,擺滿了各家出的菜品。
主食一律由紫玉提供,主廚包九帶著一百名婦女,準備米飯、各種面食和糕點。
五頭大肥豬,一頭有些年歲的牛,雞鴨兔各百只,幾艘小木船攔網捕撈的海魚兩千多斤。
足量的肉食,燒燉烤齊上,讓大夏灣人放開肚皮大快朵頤,氣氛是異常的高。
連在人群中亂竄的雪狼和狗,都吃得肚子溜圓。
混在人群中吃大鍋飯的紫玉和離白,聽著眾人聲聲頌詞相視一笑。
關上大門全部聚于此的大夏灣人,不時爆發出一陣陣歡笑聲,氣氛比過年還喜慶。
“堡主,給大伙兒說幾句!”吃得滿嘴流油的平十義高喊道。
“堡主來幾句,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少了堡主發言呢!”馬威遠跟著起哄。
“堡主來幾句!堡主來幾句!”
眾人紛紛起哄,特別是護衛隊員的聲音大得震耳欲聾。
在這山谷中形成浩大的聲勢,似千軍萬馬在奔騰。
離白笑著接過紫玉手中的碗,伸出手臂讓她搭手,站上椅子。
站上椅子的紫玉,卻對離白伸出手,讓出一半兒位置。
明顯的意思令離白心頭滾燙,他毫不遲疑將手伸給紫玉,夫妻倆一同站在椅子上。
“好!”
馬威遠四人齊聲喝道,雙手拍得啪啪響。
現場的氣氛一下被帶動起來,全都大聲喝好。
紫玉和離白同時伸出一只手向下一按,全場頓時寂靜無聲。
“既然大家這么高興,那我就說幾句!
大夏灣能有今日的成果,與所有人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吃飽喝足的日子很美好,想要守住這份美好的生活,需要大家齊心協力共保家園。”紫玉看一眼身邊的男人,笑著道。
“咱們最應該感謝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我相公離白。
他為大夏灣的建設和防御,都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為咱們的離姑爺鼓掌!”
夫妻倆默契地雙掌一擊,站在人前的兩人眼中只有彼此,讓在場的人又恨恨羨慕一把。
“啪啪啪……
感謝堡主和離姑爺,帶給我們美好的生活!”不忘職責的鐵蛋,機靈地大聲吼道。
“啪啪啪……
感謝堡主和離姑父,帶給我們美好的生活!”
雷鳴般的聲音混合著掌聲,在這片山脈中久久回蕩,一群死忠份子徹底成了紫玉夫妻的跟隨者。
難民村的人聽到模糊不清的聲音,不明所以地看一眼緊閉的鐵皮大門。
“今日咋沒開門,里面發生啥大事了。”蹲在麥地邊的錢五,嚼著草根道。
“你說里面會不會打起來。”齊大牛壞心眼兒地道。
“呸,怎么可能打起來。
一看你就沒安好心,白瞎了堡主借給你的那些麥種。”
錢五朝齊大牛的方向吐一口唾沫,心想得將這人盯牢了,免得這顆老鼠屎壞了大家的好事兒。
“嘿,你咋還呸上了,我不就說說嘛!
那你說,今日為啥不開門,往日可是剛天亮便開門了。”齊大牛指指墻頭的哨所,低聲道。
“那里也沒見著一人!”
“你爬上去親眼看過不成!”
錢五看一眼高高的石墻,哨所里的人只是沒出來活動。
這么大的太陽,誰愿意出來啊!
說不定,現在正聽他們兩人說話。
一想到此的錢五,渾身一激靈立馬離齊大牛十步遠,他才不要和這樣的人攪和在一起。
等小麥一成熟,他家就有糧可吃,再也不用天天吃野菜。
好生活就在眼前,錢五才不愿意與別有心思的人一起攪和。
他可是知道,只要表現好就有機會進入坎子村,里面的條件比外面好了不知多少倍。
他還想著年底,有機會帶著媳婦兒、孩子進坎子村。
當然不能與齊大牛這樣的人混在一起,當落后份子。
老農出身的錢五,從春小麥桿的粗壯能看出,這季的產量肯定比以前的高。
至于高多少,錢五一時不敢下結論。
生活在百萬群山內的這群人,因為山高路險可說與外界失去了所有的聯系。
家家戶戶都過著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
沒有壓迫與剝削,自然生活就有盼頭。
一路跋山涉水,經歷了重重困難,才進入安東府境內的羅浩與蔣子風、曾志行。
他之所以帶上兩人,是因為他們的老家都在安東府,路上也好互相有個照應。
三人從大西北到東南邊,已知道如今局勢是三方鼎立。
戰爭雖停了,但百姓依然窮苦,眼見家鄉在眼前就更急于回家。
三人雖同為老鄉,卻分屬不同的城鎮,羅浩對兩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