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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話說回鄉的曾志行和蔣子風,一路上避開人多的地方前行,武陵城已能看到輪廓。
兩人心下大喜,只要過了武陵城,他們也算是到家了。
急于回家的兩人,大踏步在夕陽下,立馬引起了地里干活之人的注意。
“看,路上有兩男人,還是壯年!”一女人無意間直起腰休息,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喊道。
“啊,真的有男人,還是壯年!”
這一驚呼不得了,地里干活的人全都直起腰愣愣地看著兩人。
還保持著矜持女人們,不由得咽一下口水,誰也沒跨出第一步。
“一群傻子,上啊!
誰家搶到就是誰的,還等什么!”
一蒼老的聲音,喝醒了地里干活的女人們。一住://26ks
實在是沒辦法,壯年男子對她們來說太稀罕,除了身有殘疾的男人外,可說是絕無僅有。
現存五十歲以下的男人,不管貧富家中都是十幾個妻妾,甚至更多。
嚴重的已有出現累死的現象,如今的男人在女人們眼中,就與那配種的牲口差不多。
只要能讓她們有傍身的兒子,就能在村子里立足,生的兒子越多分到的田地就越多。
田地對農家人來說,有著致命的誘惑,誰也不愿意放棄到手的機會。
兵役讓很多家庭失去了壯勞力,為了多分田地,什么淪理道德都被拋到腦后。
‘搶夫’就成了一種很普遍的現象,女多男少成了戰后最嚴重的問題。
被喝醒的女人們都醒悟過來,紛紛向路上的兩人撲去。
那如狼似虎的架式,嚇得曾志行和蔣子風撒丫子跑路,對圍上來的女人也不客氣。
舞著手中的棍子,使勁兒地抽打驅趕。
身為男人的他們,曾經有多想妻妾成群,現在就有多怕這些女人。
實在是一路上夜行的兩人,聽到的全是男人痛苦聲。
“娘的,全都瘋了,都瘋了!”
“子風,快跟上!”
曾志行見圍過來的女人越來越多,再不拿點狠招出來,他們兩就得交待在這些女人手上。
這哪是女人啊!就是一群餓狼!
“抽刀!”
本不想對平民百姓動刀的蔣子風,不得不做出此決定。
他已經能想象得到,落在這群餓狼手中會是什么下場。
要不了一個月,就得被榨干精血而亡。
這就是一群專吸人氣兒的妖精,異志怪談里都沒這么寫過。
“抽刀!”
曾志行一口贊同地抽出一直用布包裹著,背在身后的大刀。
兩把鋒利的大刀,在夕陽照射下泛著刺眼的光芒,蔣子風不客氣地一刀掃向最近的一個女人。
黑黢黢的臉看不出其他顏色,散亂的頭發以及滿是補丁的衣服,渾身散發著汗味和大糞味兒。
蔣子風差點當場吐出來,要是被這樣的人抓回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鋒利的刀口劃過女人的胳膊,濺出的血液讓一群瘋狂的女人全都頓住。
“啊,殺人啦!”
驚天的刺耳聲,如潮水般炸開。
被震得耳膜痛的曾志行和蔣子風,腦子嗡嗡響仍奪路狂奔。
提刀狂奔的兩人,一口氣跑出二十多里地。
此時的他們特別感謝在大夏灣時,每日必不可少的五公里晨練。
不然,眼見到家非得載在一群女人手中。
那臉也被丟到大海里,撿都撿不起來的那種。
一直跑到天黑的兩人,才躺在一片棒子地里大喘氣兒。
“做男人太難了,那些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臉。”曾志行劫后余生地道。
“沒離開家鄉前,最羨慕的就是有錢人家娶美妾。
那時左擁右抱多令人羨慕啊!還是有錢人家的象征。
現在就是要老命的事兒,咱們還是盡快回家,帶上家人離開這個鬼地方。”
蔣子風有些擔心家里的婆娘,要是她也像那些女人一樣與人共夫。
被戴綠帽子的他,又該怎么辦!
蔣子風越想越不敢想那個后果,到時候肯定會提刀殺人吧!
雖然現實大都如此,可他怎么也接受不了那個現實。
因為念著家里的婆娘,在大夏灣的蔣子風一直沒再娶。
有些隊員家中原有妻兒,卻又在大夏灣另娶,做為男人都心知肚明,誰也不會說出去。
遠離家鄉,誰也不知道有沒有命相見,總不能一輩子單著,連個后人都沒有。
這種想法成了絕大多數隊員的想法,像蔣子風這樣的畢竟是少數。
再加上大夏灣一直是男多女人,想娶到合適的女人,還真沒那么容易。
能吃飽穿暖,又有安定的住所,那些單身的女人也不是見男人就嫁的。
喘勻氣的兩人,草草吃過兩塊干餅子后,起身連夜往雞鳴村奔去。
夜色下的雞鳴村寂靜得出奇,影影綽綽的能看到一些房屋。
兩條人影悄悄摸進村,各自奔向自家的院子。
一人高的院墻倒塌半截,幾根木頭撐著的院門完全是一個擺設。
蔣子風從倒塌處跨進院子,簡單的小院被影子籠罩著。
雖看不清真面目,但從偏房那大黑洞中能看出,倒塌的墻體根本沒有修復。
蔣子風想到當時他走的時候,家里還有兩個弟弟在,看這樣子是一個都沒留下。
家里沒了壯勞力,日子可想而知有多艱難,近鄉情怯的蔣子風一時不敢去求證事情的真相。
“嗚……嗚……”
西屋傳出壓抑的哭泣聲,凄苦而無助。
聽到哭聲的蔣子風,三步并作兩步一把推向西屋的木門。
察覺到門后有東西頂著的蔣子風,放下手急切地道。
“七娘,我回來了!”
“誰……誰在外面?”
黑暗中的姜七娘,被突然出現的男人聲嚇得縮成一團。
伸手摸一把睡著的兩個孩子,鼓起勇氣拿過靠在床邊的木棍,雙手緊緊地舉起,顫聲道。
“還不快滾,再不滾我要喊人了。
等村里人出來把你抓去做共夫,要不了一個月就能將你榨干。”
門外的蔣子風聽到這話,心中所有的擔憂頓時化為烏有,七娘還是他一個人的。
“七娘,我是子風,我逃回來了!”蔣子風咧著嘴道,眼里卻蓄滿了淚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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