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翠萍:“除了我倆你還想看到誰啊?”
曹翠英笑笑:“我指隔壁院里的小姐妹怎么沒跟你們一起來。”
“她們估計馬上到了吧。”
鄧翠萍望著床上用品和墻角的自行車:“你的陪嫁是一輛自行車嗎?”
“嗯。”
“還有這些被子,都是我一針一線縫的,我家閨女的陪嫁放在村里屬頂頂好的了。”劉阿姨十分驕傲。
曹翠英眼底一暗,轉而面向李落:“落落的陪嫁是什么?”
李落很頭疼,你們討論陪嫁,為嘛帶上我啊?隔壁院里也有幾個小姐妹結婚吧?你怎么不問她們?但大家都朝自己望,等著回答。她不好回避,又不好針對此事撒謊。
笑著道:“我家里條件有限沒陪嫁。”
上次回老家,經過幾天的相處,她也算摸清了父母的脾氣。
雖說一個嗜酒,一個愛賭,卻也顧家。
一有好東西,都是緊著自己。
殺雞的兩只雞腿,她一個,秦勉一個。
他們但凡有條件養活原主,根本不會進城耍賴皮。
鄧翠萍:“真的假的?”
曹翠英也不信有這樣的人家:“沒陪嫁婆家不說?對象不說?”她的陪嫁表面上是父母給的,實際還是那個男人花銷。為此和男人不多的見面,他總數落她父母小氣摳門。
她真的不想嫁。
可家里總說養她不容易,是時候回報他們。
李落:“騙你干嘛?他們才不說我,只會夸我漂亮,乖巧,懂事,孝順。”
苦都讓原主吃了。
因為中毒,整個人提不起勁。
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家務活全由老太太一個人干,對面的柳倩時不時上門幫一把,加重老人家對原主的怨氣。
原主少不得挨一頓罵。
秦心怡不回來住還好,回來心疼奶奶會對原主動手。
原主心里也知道寄人籬下,不太敢還手。
她就是被秦心怡推到摔到頭不行的。
也是可憐人。
希望自己和原主是互穿,對方過去繼承她的記憶,日子不會差。
曹翠英不相信天底下會有李落口中的公婆。
村里頭公公婆婆如何對待媳婦,她又不是沒見過。
這時喜宴管事的喊坐席。
李落和鄧翠萍到外面出過份子錢后,被安排座位。
桌子上放一個大盆,里面是大雜燴。
豬肉粉絲,木耳香菇等。
約莫過半個小時,大家都到齊了。
開席后,同桌的婦女們轟搶。
李落和鄧翠萍吃不到,一旁閑聊。
桌子上的菜差不多清空,新郎來了,坐著拖拉機。
后面跟著吹吹打打的隊伍,同村的婦女們開始議論:
“這個新郎怎么瞧怎么難看,腿腳又不利索,將來家里全靠翠英照顧了,真難啊。”
“人家兩公婆有錢,男人腿腳雖說不太利索,但生活能自理,又有正式工作。給翠英的彩禮就三百塊,三百塊啊,咱們一大家子不吃不喝一年也賺不上。
翠英還有金項鏈,金戒子金手鐲。進門就能過好日子,哪像咱們,成天干不完的農活。”
“也是。”
新郎接近門口時,村里的老少爺們堵住門。
新郎給了煙他們才三開。
進屋接到新娘后上拖拉機便走了。
鄧翠萍道:“李落,咱們也走吧。”
“好。”
李落同劉阿姨一家告別后,搭上鄧翠萍的車,兩人跟在拖拉機隊伍后面。
鄧翠萍抱怨道:“早知道吃席是這樣的,一早我該吃點飯再來。”她空著肚子指望吃點好的,結果什么也沒吃到,喝一肚子涼水。
李落:“我也餓。”幸好她早上吃了一碗粥。
鄧翠萍目視前方:“翠英真可憐啊,大喜的日子臉上一點笑容也沒,明顯不是自愿的。”
李落探出頭。男人眼睛一直盯著她的方向,曹翠英神情有些木訥。“新娘子以后要和陌生的一戶人家一起生活,心里不安哪高興得起來?”
新郎或許看她?
她坐著身子,避于鄧翠萍背后。
鄧翠萍低聲道:“我聽翠英說,這個男的和她出去一直動手動腳。”
李落暗道,幾十年后的男人沒定親也這樣。
進城后李落瞄到秦勉的身影,大喊一聲。
“阿勉。”
秦勉轉頭時,李落從鄧翠萍的車上跳下來:“鄧翠萍,你先走吧。”
“有了男人忘姐妹。”鄧翠萍嗔怪一句,騎車走了。
李落哈哈笑,跑至秦勉身旁:“你怎么在街上?”
“食堂的鍋壞了,出來吃飯。”
李落噗嗤一笑:“正好,我也沒吃。”她說起吃席的經歷。
秦勉:“村里的糧食大部分上交,自己留的卻不多,也沒有另外的收入,難得有一次好的吃,自然要吃個飽。你想吃什么?”
“面吧。”
兩人進面館點了兩份牛肉面。
李落:“剛才你有沒有看到一輛迎親的拖拉機?劉阿姨女兒就是坐那個出嫁的,我們跟了一路呢,半道被甩開,要不能指給你看。”
“沒興趣,你什么時候進京?”
李落:“后天吧。”喂飽他再走。
秦勉:“我明天出差,你要走把狗帶上。”
李落:“火車上能帶狗嗎?”
秦勉:“幫你問過,買個籠子辦理托運即可。”那只狗聰明通人性,陪著她,他也放心些。
吃完飯,兩人分開。
李落先買好裝狗的籠子,然后回家和旺旺商量。
旺旺面對籠子很抗拒,夾著尾巴跑到床底下。
李落趴地上同它交流:“你的男主人出差不在家,你不跟我走,誰喂你啊?”
狗子扭頭。
李落不理解:“你什么意思?”她隨口一問:“你是不是被你前主人裝進籠子里拋棄的?”
狗子委屈的哼哼。
李落驚訝,真的有主啊。“買籠子可是要花錢的,你的前主人能給你買籠子,說明很疼你。指不定因為什么事耽擱了,沒有及時放你,你自己跑出來流浪,他現在可能滿世界找你呢。”
狗子睜大眼睛。
它躲在床底,李落看不見它的反應,耐心耗盡,冷聲道:“你要么回你自己前主子那,要么鉆籠子,自己選!”她站起來走了。
琢磨著是不是警隊的狗。
她打算過去問問。
找到那兒,都說沒有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