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磊狐疑的看著他。
他拿過周天磊手里的工具,走上前,半跪在被摁倒的豬身上,左腳發力,右腳撐住地面,把刀叼在嘴里,手上找準位置,手起刀落,伴隨著種豬一陣凄厲的慘叫,一場手術就完成了。
陳天看著他利落的手法,伸出拇指贊嘆的說:“行家呀。”
周天磊看了,也挑眉道:“那就麻煩你幫忙了。”
說完便邁開長腿騎著摩托,一路塵土飛揚,趕去鎮衛生所。
衛生所里,程想已經包扎好傷口,所幸傷口不深,不用縫針。
周天磊趕到衛生所,看到獨自坐在凳子上的程想,神色落寞,頭發有些凌亂,小臉慘白,額頭上,膠帶貼著一塊紗布。
周天磊的眼神和心都緊縮起來,他走過去,程想掀眸看到他:“你來了?”
周天磊抬手撫了一下傷口,程想縮著脖子往后躲了躲:“疼。”
程想此時是有些懊惱的,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跟著個地方犯克,從來到這兒大傷小傷好幾次了。
原主這副身體也真是弱的很,為什么穿越過來的,沒有把自己跆拳道黑帶的技能穿過來?
要不是摔倒的瞬間,張慶祥拉了自己一把,緩沖了一下。
不然直接磕在地板車上,腦袋非開花不可。
被這個鄉野村粗逼到如此狼狽,實在讓程想懊惱,絕不能有下次,一定要絕地反擊。
此時程想緊蹙眉頭懊惱的樣子,看在周天磊的眼里,覺得她在委屈,難過,在后悔來到這個窮山惡水出刁民的農村。
周天磊的手慢慢攥緊,眼神里滿是溫柔憐惜,但周身卻泛起一股冰冷的氣味。
“會留疤吧?”程想抬頭問了個自己頗為關心的問題。
周天磊瞬間愕然,然后輕輕掀起她傷口前的發絲,深深的看了一眼說:“我一會去找醫生要祛疤的藥。”
他不會讓這張白璧無瑕的臉上,留下任何傷痕。
程想點點頭。
“磊哥”身后傳來周賀的聲音。
周天磊回頭看到周賀手里拿著醫生開的藥和紗布。
“醫生說,沒什么大礙,讓回家,按時換藥就行”周賀看著周天磊冰冷的神色,暗想,有人要遭殃了。
“好,我去找一下醫生,你們在這里等我。”說完便邁著沉穩的步伐徑直走向醫生辦公室。
周天磊找醫生開了祛疤的藥膏,出來后就直接載著程想回家了。
回到家,程想坐在沙發上休息,周天磊去鄰居家接回青兒。
青兒一進門就直奔程想身邊。
眼淚汪汪的看著媽媽頭上的紗布,柔柔的問:“疼不疼?”
程想搖搖頭說:“不疼了。”
青兒走到餐桌邊,拿起晾水壺,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端給程想:“媽媽喝水。”
程想內心一陣柔軟,接過水,柔聲說道:“青兒真乖,真是媽媽的好女兒。”
青兒坐到程想身邊,像一只小貓一樣依偎著她。
今天她真的嚇壞了,壞奶奶,壞姑姑那么兇,看到媽媽頭上留的血,還以為媽媽要死了。
還好現在爸爸回來了,一定會保護好媽媽的。
周天磊看著眼前依偎在一起的兩個嬌柔小人。
心里蓄積的怒意已經翻騰不休了。
他開口說:“你在家休息,我出一趟。”
程想問:“你是要去找他們嗎?”
周天磊點頭,這件事必須有個說法,必須給程想討個公道。
程想幫青兒梳理這頭發說:“你不必去,她們一定還會再來的。”
周天磊疑惑的凝視著她:“為什么?”
程想站起來走上前說:“她們今天不是專門來找我麻煩的,倒像是有求于你才來的。
她們的事情沒辦成,所以肯定還會再來。”
而且還會惡人先告狀,程想想到她們為撇清關系,一定會在周天磊面前污蔑自己。
雖然她一開始就垂涎于周天磊的顏,而且也看得出周天磊對自己的疼惜和憐愛。
但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真實的態度,只有在經歷外界考驗的時候才看的真切。
周天磊聽了程想的話,頷首道:“那我就等著她們來。”
他抬手粗糲的指腹拂過程想略顯蒼白的臉龐:“你去休息,我去準備午飯。”
“好”程想點頭,此刻他在家,她很心安。
吃過午飯,程想又帶著青兒回房睡了個午覺。
周天磊趁著她午睡的時間,去了一趟豬場,豬場里所有的劁豬工作已經完成了。
陳天說張慶祥干完活就走了,連飯都沒吃。
“磊哥,這是哪里來的高手?干活那叫一個干凈利索。”陳天贊嘆的夸著。
周天磊也沒想到這個張慶祥居然有這份手藝。
今天他來報信時,前因后果說的清楚簡潔,即便牽扯到自己,語氣也不卑不亢,大有清者自清的氣勢。
安排好廠里的活兒,周天磊就回了家。
果不其然,他剛到家沒多久,周大嬸就提著一小包點心,身后跟著黃菊,在院子里探頭探腦。
周天磊打開門,雙腳分開而立,抬首挺胸,雙目正視這眼前這兩個賊頭賊腦的人。
漆黑的眼睛里射出的寒光,似要將兩個人大卸八塊。
周大嬸和黃菊被他盯得渾身冰涼。
周大嬸喃喃的說:“天磊在家啊?”剛她小兒子告訴她說看到周天磊帶著程想回家了。
她就拉著黃菊過來了,雖然黃菊怕被周天磊揍一百個不愿意,但是周大嬸想著過來談談周天磊的口風。
萬一他也對程想起了疑心,就好辦了,萬一他維護程想,就讓黃菊道歉,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你不就是來找我的嗎?”周天磊直直得看著她說。
“我聽說程想丫頭受傷了,我想著過來瞧瞧她”周大嬸舉舉手里的點心。
“聽說?”周天磊冷冷的說:“不是你們把她推到摔傷的嗎?”(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