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磊看著床上的蠶蛹美人和那張紙條,低聲笑了笑,上床,把人撈進懷里親了一口,柔聲道:“今天不惹你了,睡吧。”
懷里的程想閉著眼,嘴角悄悄的彎起,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第二天周天磊和程想帶著周揚到醫院拆石膏,檢查后,醫生說恢復的不錯,小孩子長的快,恢復的也快,不會有什么影響,一家人才終于安了心。
他們帶著孩子回到家,卻在家門口看到提著大包小包的張偉父子倆。
張偉爸爸說:“我們一直想來看望一下小揚,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打聽到你家的地址,當時有人告訴我們你們家在鄉下,我們差點兒就跑到鄉下去了,還是體校的老師告訴我們你們搬家進城了我們才找過來的。”
小揚和張偉兩個人見了面就高興的抱在一起。
“你腿好了?”張偉看著小揚的腿欣喜的問。
周揚嘚瑟的原地跳了兩下:“可不是好了?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了,你看,我還能蹦呢。”
說著又要蹦起來,被周天磊一把摁住:“不要劇烈運動,再養養。”
張偉爸爸也附和道:“對,對,再養養,不要著急。”
程想把他們父子領進客廳,到了茶給張偉的爸爸:“我們搬家過來沒幾天,還勞煩你們跑一趟過來探望,有心了,多謝。”
張偉爸爸滿含歉意的說:“應該的,要不是為了保護小偉,小揚也不會受傷,孩子那么小受這么大的罪,我們真的很抱歉,也很感激。”
雖然助人為樂是美德,但是這種不顧自身安全的見義勇為程想是不支持的,雖也不指望對方給予多大的回報,但是這樣的態度還是很讓人欣慰的。
孩子們在院子里玩兒,周天磊和程想陪著張偉的爸爸寒暄一陣。
談話間張偉爸爸問到周天磊的工作。
周天磊直言道:“養豬的。”
張偉爸爸一怔:“原來周同志是個體戶啊?個體戶好啊,現在國家的形勢日新月異,個體戶前景很遠大呀。”
話語間倒也顯得真誠,不想虛假恭維的樣子。
張偉爸爸環顧了一下這個房子,心里感嘆個體戶確實掙錢啊,瞧瞧這小別墅,自己那個小小的機關里,一個辦公室三五個閑人,每天一杯茶一張報紙,一座一天,八百年也掙不到一個小別墅啊。
“周同志的養豬場規模應該很大吧?”張偉爸爸問。
周天磊:“還好,畢竟是個體經營資金有限。”
張偉爸爸點頭道:“是啊,個體經營者想要發展壯大,最大的阻礙就是資金問題了,只是周同志不考慮貸款嗎?”
周天磊跟程想對視一眼:“貸款?”
張偉爸爸看著他們的樣子,感慨的笑笑:“我知道,貸款這個事情,現在還有很多人不能接受,畢竟是借錢嗎?多少顯得有些不合常理,但是現在國家政策好,大力支持個體經營,貸款也并不是什么丟人的事兒。”說完笑道:“當然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你們不用太介意,畢竟這個事情還是要根據個人意愿嘛。”
幾次接觸,這個人的談吐教養絕不是一般人,而且能接觸到貸款這個知識面的人,想必思想意識也并非一個古板的人。
“我們倒是有貸款的意向,我們知道現在國家下放一批無息貸款,不知道張同志有沒有聽說過?”程想試探的問。
張偉爸爸眼神一亮點頭道:“知道啊,這事兒就是通過我們單位下發的通知。”
看到程想和周天磊愣神的樣子,趕緊解釋道:“哦,我在財局工作。”
程想心里一喜:“原來張同志在財局工作,怪不得對經濟形勢這么了解,不知道張同志方不方便給我們介紹一下這筆貸款的詳細情況嗎?”
張偉爸爸說:“可以啊。”
于是詳細的把貸款的政策,范圍,方式都說了一下。
兩個人認真聽完后,點了點頭,其實他說的這些,跟周天磊之前了解到的情況也差不多。
周天磊沉吟片刻后說:“實不相瞞,我最近一直在跑這項貸款,所以你說的這些信息我之前也已經有所了解,只是現在遇到的問題是,如果想要這筆貸款,必須要有一個銀行的職員來做擔保,而且必須是科級以上才可以,所以,我們.......”
張偉爸爸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你們材料都準備好了嗎?”
周天磊把準備好的材料拿給張偉爸爸,他認真翻閱之后點頭道:“你準備的很全面,基本沒什么問題,至于科員擔保的事情。”張偉爸爸抬頭笑到:“巧了,我妻子就在儲蓄銀行,儲蓄科科長,這筆貸款也是他們銀行的主要業務,其實每個職員也是有指標的,我妻子手上正好也有一個指標,我回去幫你們問問。”
程想和周天磊驚喜的對視一眼,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驚喜。
但還是客氣的問道:“不會太為難吧?”
張偉爸爸不在意的擺擺手:“這個事情本身就是銀行的政策,你們手續齊全,按程序走,合法合規,沒有問題。”
寒暄片刻后,張偉爸爸拿著材料帶著張偉離開了,程想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跟周天磊喃喃道:“瞌睡有人送枕頭,運氣也太好了吧?”
回頭看到正站在他們身后摳鼻屎的周揚,程想和周天磊對視一眼:“哦,這運氣是小揚這家伙用一條腿換來的呢。”
周天磊把周揚一把扛到肩膀上。
周揚嚇的哎喲哎呦的喊:“爸爸,干嘛呀?”
周天磊扛著他往屋子里走去:“兒子,腿剛好,省著點兒用。”
程想站在后面咯咯的笑彎了腰。
這件事,張偉爸爸很快就給落實啊,已經進入審核程序。
程想很快回周家村跟陳嬌商議貸款的事情。
周天磊的資產遠遠大于陳嬌,申請的資料準備的相當充分呢尚且拿不下來,就更別說陳嬌了。
更何況找擔保人實在太難,幸運加萬幸周天磊才遇到了張偉的爸爸。
所以周天磊和程想找到陳嬌一番商議之后,達成協議,周天磊加大貸款額度,一部分資金以入股的名義加注道陳嬌的農業項目里,利益共存,風險共擔。
這件事就此確定下來,這筆貸款前前后后審核手續走完,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就下放了。
有了資金,周天磊的事業開始了大刀闊斧的走勢。
當然這都是后話。
最回到京市后的趙艷玲不再含糊不清的玩兒曖昧,直接對程萬山一路猛攻,程萬山很快就繳了械。
一夜纏綿后程萬山精疲力盡的對趙艷玲說:“你這個小東西,差點兒要了我的老命。”
趙艷玲嬌嗔的戳著程萬山的下巴:“我哪敢啊,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下半輩子都要靠你了,哪敢要你的命啊。”
這話像一盆冷水一樣讓精蟲上腦的程萬山瞬間清醒:“小趙,這事兒咱倆你情我愿,我保你生活無憂,但是.......”
趙艷玲偎在他懷里,善解仁義的說:“山哥,我明白,我也從來不敢奢望什么,只要能陪著你,我就心安了,不敢有非分之想,你放心吧,絕對不給你惹麻煩。”
程萬山滿意的笑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還是你懂事。”
趙艷玲在程萬山身上幾乎使盡渾身解數,讓程萬山欲罷不能,雖然身體上有些吃不消,但心里美呀,每天像個毛頭小伙子似的,性致勃勃的,上班時都神采奕奕,同事們還以為程處長又有了高升的消息了呢。
每天下班就往家跑,趙艷玲變著法的美味佳肴喂了程萬山,也變著法的為自己的付出套現。
一個月下來程萬山的工資所剩無幾。
這些年每每工資下來,自己留一部分備用,剩下的交給蘇青保管,當然偶爾一些額外的收入,也在自己的小金庫了,這些日子,趙艷玲的工資還有自從趙艷玲來照顧她之后日益增高的生活費,幾乎都出自自己的小金庫。
這些日子,自己的生活質量肉眼可見的提高,吃的,喝的,穿的,都是趙艷玲一手操辦
“山哥,我最近找了個老中醫,他給我這個方子,有溫補腎陽的效果,很好用呢。”
“山哥,我今天買了些甲魚,給你做甲魚湯,這東西很滋補的。”
“山哥,你那些舊衣服我都給你扔了,那款式都太老了,一點兒也適合你,你看我給你買的這幾件,穿著多年輕?這才配你呢。”
程萬山看著眼前的嬌軟美人任由他說什么都心滿歡喜的回應:“好,好,好,你看著辦。”
腎陽補得越來越壯,身手也矯健了不少,可是荷包卻越來越癟了。
已經接連兩個月沒有給蘇青打錢了。
蘇青這邊有些按捺不住,只是一直被程寧寧哄著,一再忍耐著。
程寧寧也是生怕自己那個沒輕沒重的媽鬧出什么事兒來,她自然知道自己那個爸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只要他還有勢,自己在顧家就還有一分勝算,萬一落了架,那自己的處境.......有點不堪設想。
正想著這幾天去一趟京市,會一會那個趙艷玲,把這件事徹底解決一下,誰知深市那邊打來電話,說顧明朗在那邊突發疾病,住了院,顧母知道以后心急如焚,責令程寧寧趕去照顧顧明朗。
當程寧寧知道顧明朗是從張琳家出了事兒上了急救去了醫院時,便冷哼一聲:“在別的女人床上出了事兒,讓我去照顧他,憑什么?”
便跟顧母說:“媽,你知道我跟明朗上次吵了架他才跑去深市的,我去了他未必高興見到我,說不定心情煩悶對身體也沒什么好處,不然,我看著孩子,你去深市看看他吧。”
顧母雖然擔心兒子,卻更害怕好不容易養熟的孫子又被程寧寧搶走,便斥責她:“你是不是傻?你和明朗現在的關系,你要主動一點去緩和啊?他現在生病了,正是脆弱需要人的時候,你這個時候過去,好好照顧他,他心里一暖,你倆不就和好了,趁著機會再生一個女兒,兒女雙全,多大的福分啊,你一點都不懂得把握機會。”
程寧寧冷笑一聲嘟囔道:“女兒?你兒子的女兒還不知道在哪個媽的肚子里呢?”
顧母白她一眼:“是啊,你不想給他生,有的是女人等著給他生孩子,到時候要么你凈身出戶,要么幫別的女人養孩子,自己選吧。”
程寧寧急道:“我憑什么凈身出戶?兒子是我的,這個家也有我的一半。”
顧母哼笑一聲:“你簡直癡人做夢,孩子姓顧,絕對不會讓你帶走,至于這個家?你搞搞清楚,這是我們老兩口的家,跟顧明朗沒有任何關系?跟你更沒有半毛錢關系?你要是被明朗甩了,不是凈身出戶,還能怎樣?哦,對了,你那個陪嫁的梳妝臺和自行車記得帶走就行。”
說完顧母抱著孫子打算出門,走之前又跟程寧寧說了一句:“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明朗是想仰仗你爸爸的能力才一直委曲求全的和你在一起?我告訴你,有你爸在,對他來說固然有益,但是沒有你爸,他也不是無路可走,我們顧家的人脈也不是只有他程萬山一個人,如果外面有個一個對她更有利的女人,你覺得你還有一絲機會嗎?
你們倆本就是利益的結合,如果你不用點心留住他,你最后能得到什么?雖然我顧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你在我家做兒媳,吃不了虧,對你是個好的選擇,所以我勸你還是對你男人上點心吧。”
話說到這個份上,程寧寧自然清楚,顧母沒有危言聳聽,但是顧母似乎有心幫她:“我知道你并不喜歡我,你為什么要幫我?”程寧寧疑惑的問。
顧母道:“明朗在男女之事上一貫的荒唐,再換一個也未必比你強,最起碼你是孩子的親媽,我不想我孫子落在后媽手里。”
說完顧母便帶著孩子出了門,不再理會在一旁發愣的程寧寧。
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子貴,但是現在看來,自己不過是個生育的工具罷了,到最后留下她僅僅是為了孫子不受委屈。(愛腐竹ifz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