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自然不可能放過寶蛇,空間移動雖然比遁光快上許多,但一般情況下,也是不可能連續挪移的。
而自己在寶蛇身上所下的神識印記還有效果,證明此女也并沒有跑太遠。
林軒袖袍一拂,青光閃爍,一式樣古樸的長戈飛掠而出。
林軒伸手握住,將法力注入,頓時清鳴聲驟起,林軒也握著此寶像前方一劃而去。
與此同時,數十萬里之外。
天色有些昏暗,這里是一片荒原。
一道魔光風馳電掣,而在其身后,突然有異樣的空間波動浮現而出。
寶蛇的臉上露出驚疑不定之色,隨后一伸手,捏碎了一張腥紅如血的魔符。
滾滾魔氣蜂擁而出,將她包裹,無數血紅色的符文更是顯眼到極處,隨后反撲過來,將她籠罩在里面。
隨后血光一閃,寶蛇就仿佛化為了一顆血色的流星一般,一閃即逝,消失在了天邊。
兩日后,一片灰蒙蒙的山脈上空,林軒渾身五色琉璃,操縱著犀利異常的劍氣,片刻之間,便斬下數百魔族甲士的頭顱,威風難以言敘。
然而大獲全勝的林軒,臉上卻絲毫表情也無,就在剛才,因為這些魔族甲士的阻攔,寶蛇再次從他的面前逃之夭夭掉了。
林軒看了一眼地下的那些魔族,不過是一些殘破的符箓。
五天后。
清鳴聲大做,漫天都是紫紅色的烈火,朱雀虛影浮現而出,操縱著紅蓮之火,將擋在前面的幾頭如小山般體積的巨大魔獸,全部燒成焦炭掉了。
然而林軒懸浮于半空,臉上卻滿意沮喪之色。
勝利又如何,寶蛇依舊是逃了一個無影無蹤。
半個月后。
一潭不知名的小湖。
無數毒蛇巨蟒由潭水中竄出,如山如海。
而在這魔蛇海洋的邊緣,寶蛇化為一縷幽光,正急速飛逃。
林軒臉上滿是懊惱,但并不放棄,袖袍一甩,祭出墨月天巫殿。
一個月后。
沙漠上空,驕陽似火,劍光如濤如海,縱橫捭闔,血光迸濺而出,斬下寶蛇半邊頭顱。
然而此女依舊沒有隕落。
反而變禍為福,借血光之災使用某種不知名的秘術,逃之夭夭掉了。
林軒再一次扼腕嘆息,但也不得不說,這幾個月的追逐,讓他見識了三界最頂級強者的實力。
寶蛇不愧是真魔始祖,各種保命的手段之多,到了讓林軒也眼花繚亂,嘆為觀止的地步。
什么撒豆成兵,畫地為牢,無中生有,金蟬脫殼,當真是不勝枚舉,讓人佩服詫異。
而一次一次的追逐,也讓此女發現了不妥,將自己在她身上種下的神識印記抹去掉了。
但沒有關系,林軒咬得很緊,讓她根本就沒有喘氣之息,自然也不可能逃出生天了去。
而這段逃亡的生活,寶蛇能夠活著就很不容易了,根冇本沒有時間停下來調養傷勢,林軒堅信,耗也能將她給耗死。
這道理,林軒清楚,寶蛇又何嘗不是心知肚明呢?
但她沒有選擇,越發后悔當初不該一個人來尋林軒的麻煩。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事已至此,后悔也沒有用處,寶蛇一邊逃,一邊苦想著脫身之策。
從表面上看,她被斬下的半邊頭顱,以及被刺穿的心臟都已經好了。
但那只是表象而已,其實情況糟糕以極。
堂堂真魔始祖,臉色都呈現出灰白之色,身上的氣息更是忽強忽弱,上下起伏。
而在身后萬余里,林軒依舊緊追不舍。
可惡!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種情況,寶蛇也是無可奈何,而就在這時,前方遁光一閃,居然出現了一光頭赤足的大漢。
“寶蛇!”
此時雙方的距離已經很近了,那大漢看見寶蛇,先是一愕,隨后臉上就露出狂喜異常的神色。
這大漢亦是一名渡劫級別的修仙者。
但僅僅是初期罷了。
俗話說,無巧不成書,這大漢與寶蛇之間,其實還頗有淵源。
別誤會,并不是交情,而是仇恨。
原來這大漢還有一雙修道侶,人稱慧蓮仙子,兩人夫妻間的感情是極好地。
可天有不測風云,有一次,慧蓮仙子煉制丹藥,缺一味藥草,在靈界遍尋不得,聽說魔界有此物,便前去尋找。
雖說人族與古魔一向不和,但慧蓮仙子身為渡劫級別的大能修仙者,去魔界只為尋寶,而且那不算特別珍貴的草藥,她低調一些,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可道理是這樣沒錯,但修仙界的事情誰又說得清楚,天有不測風云,這位慧蓮仙子在魔界游歷之時,言語間無意得罪了眼前的這位真魔始祖。
寶蛇可不是什么寬宏大量的人物,區區渡劫初期的存在,在她眼里,有如螻蟻,居然敢言語得罪自己,那還了得,當然是隨手抹殺了去。
得知愛妻噩耗,這大漢悲痛以極。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可敵人是真魔始祖,對他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冒然動手,只會自取其辱,或者說用雞蛋碰石頭,所以他心中雖然恨極了寶蛇,也不敢輕易像她尋仇。
倒不是貪生怕死,而是這樣的白白送死,根本就沒有意義。
雖然表面上,自己報仇的希望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但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大漢既然能夠修煉到渡劫期,自然也是心智堅韌之人。
明白小不忍則亂大謀,所以沒有貿然報仇,而是潛伏等待時機。
當然,他也明白渺茫以極,但沒想到今天會有這樣的機遇,真被自己等到了天賜良機。
眼前之女,絕對是殺害自己娘子的寶蛇,而看她氣色灰敗,狼狽不堪,身上的傷勢,顯然是言重到了極點。
誰能將堂堂真魔始祖逼到如此地步?
大漢不曉得。
此時也無心去深究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報仇雪恨的良機終于到來。
一向冷靜的他激動得渾身發抖,但雙目卻是通紅,如欲噴火:“寶蛇,納命來!”
伴隨著一聲大喝,大漢的手里,出現了一柄利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