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冒青煙
從盛唐往天竺,千山萬水,金眼鷹震動翅膀,飛躍高山大川沙漠荒原,一路往西南而去。./
霍元真并不能確定會一下就找到天竺的位置,只能是憑借前世的記憶,希望這個天竺和所知的那個,距離不會差的太遠。
雖然在天空之中,他依舊觀察著地面,看著大約能叫上名字的地方從下面掠過。
那條白亮亮的大川,應該就是長江。
那蒼茫的山嶺,莫非是秦嶺?
遠方那接天般的地方,可是密宗所在的高原?
碧海連天,那巨大的島嶼,應該就是天涯海角的所在。
夜晚,霍元真降落到了一處山林中休息,讓金眼鷹也出去覓食補充體力。
第二天迎著朝霞上路,無論陰晴,金眼鷹都可以在云層之上飛行。
只不過陰天的時候,霍元真就很難確定前進的方向,甚至有兩次感覺走了,又驅使金眼鷹下到了云層之下,觀看地面上的地形。
但是這種觀察確實不太靠譜,尤其出了盛唐的國界,來到了異國他鄉之后,更是難以尋找。
不過霍元真確定的大方向沒有,因為逐漸的感覺到了熱帶的氣息。
盛唐地處北溫帶,天竺則是熱帶,臨近大洋。
金眼鷹一直飛行到了第三日傍晚,霍元真感覺下面的陸地,應該是到了天竺國界。
因為他不確定地點,繼續往南飛了一段,南方是無盡大洋。
不能繼續往南了,再往南如果穿過這片大洋,恐怕就要去看企鵝了。
又往回飛了一段,來到了陸地中心,霍元真找了一處地點,緩緩降落。
落地之后,一股熱浪撲面而來·盛唐也是夏天,但是在少室山上可是感覺不到如此的溫度。
霍元真怕熱不怕冷,感覺身上的僧袍有些熱了,看看周圍無人·干脆就將僧袍脫了下來,將寧婉君給準備的那件換了上去。
這是一件白色的僧袍,不是很肥大,能顯出形體,尤其一點,就是僧袍的邊緣,也有水藍色的邊。
這是寧婉君最喜歡的顏色·嚴格來說,這件僧袍已經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僧袍,若是和寧婉君站在一起,反而有些情侶裝的味道。////
不過這衣服的透氣性和美觀程度都不是原先那件能比擬的,霍元真穿著感覺涼爽了一些。
這應該是寧婉君一個人的創意,還好羅彩衣沒有根據的喜歡添加創意,不然再弄點彩色的花邊,這件僧袍真就穿不出去了。
穿好了僧袍·將包袱搭在肩膀上,霍元真往遠處看了看。
選擇降落的時候,看到了遠處有一個村莊·應該看看,了解一下這里的基本情況,才能確定下一步該往何處去。
邁步向那個村莊走去。
到了村莊的邊緣處,霍元真看到了一群孩子。
那是幾個典型的天竺男孩兒,皮膚發黑,面黃肌瘦,每個人都有一雙大眼睛,著上身,楞楞的看著霍元真走來。
顯然他們覺得非常新鮮,這個光頭的男人·和他們似乎不一樣。
看著這些天竺孩子,霍元真覺得應該說點。
可是該開口呢?
古代天竺人是說語言的?也沒學過呀。
正在猶豫的時候,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
霍元真一看,一個頭戴長長的白紗的中年婦女快速的跑了,看到霍元真之后,有些意外·但是更多的是惶恐,連連對霍元真道真是抱歉,孩子們不懂事,老爺您請。”
口音雖然不是那么對味兒,但是她說的話霍元真是能夠聽懂的。
如此就好了,最大的語言障礙沒有了,做都方便了許多。
不過這個婦女似乎有些害怕,而且看他們的生活應該不是很好,好像類似于盛唐之中的貧民。
霍元真對她道這位施主不必擔心,貧僧不是壞人。”
“老爺,您是僧侶,是貴族,這些小孩子們不懂,攔住了你的路,我給你道歉了,快,給老爺讓路。”
說完以后,婦女惶恐的拉著孩子們站到了路邊,等待霍元真。
看這婦女如此模樣,霍元真有些奇怪,縱使和尚的身份地位比較高,也不至于讓她怕成這個樣子吧。
“女施主,貧僧并不是天竺人,貧僧是從遙遠的東方來的,只是想和你問問路而已。”
聽到霍元真如此說,那名婦女立刻就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道早說嘛,我還以為你是剎帝利的老爺們,真是嚇死我了。”
霍元真不是害怕的人,婦女的膽子立刻大了許多,對霍元真道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呢,你是從東方來的嗎?有多遠?”
“貧僧確實是東方人,距離這里非常遙遠,走路的話,需要幾年
“那可真是夠辛苦的了。”
婦女說著,瞟了一眼霍元真身上的衣服,顯然是懷疑霍元真說的話。
走了幾年的路,衣服還能如此干凈,顯然不合理。
霍元真笑道女施主,貧僧的衣服也是剛剛換上的,舊衣服在包裹里。”
聽到這個僧侶的解釋,婦女這才釋然,對霍元真道那就請到家中坐一坐吧。”
“多謝女施主。”
霍元真也確實需要了解天竺的情況,在外面說終究是不方便。
跟隨這名婦女去了她的家里,霍元真到了對方一看,這個村莊很貧窮,家家戶戶都是低矮破敗的房屋,有的甚至干脆就是一個棚子,里面的人麻木的坐著,傻呆呆的看著到來。
還有很多人看到,都露出驚慌的表情,急急忙忙的閃到了一邊去。
那名婦女跟走在一起,有些趾高氣揚、狐假虎威的味道。
霍元真也不多,一直跟著婦女進到了她的家里。
她家的房子,勉強還能算是房子,和周圍那些鄰居比較起來,似乎還算是生活的不的。
進了室內,里面有一個男人懶洋洋的躺在床上,看到霍元真進來,驚惶的坐了起來,喃喃的不說好。
“勒夫,這是從東方來的師,路過咱們這里,你去準備些吃的吧。”
叫做勒夫的男子急忙起身,對霍元真賠著笑臉,翼翼的從房子里面走了出去。
這時霍元真才注意到,這幾個小男孩兒居然都是這個婦女的孩子,被婦女都支去外面玩兒了。
“不知女施主如何稱呼?”
“大師,請叫我琴娜好了。”
“阿彌陀佛,琴娜施主,貧僧初次來到天竺,對于這里的情況一無所知,不知施主可否為貧僧簡單的介紹一下。”
琴娜這時請霍元真坐下,她也坐到了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稍稍有些驕傲的道大師,琴娜可以說,這個村莊內,你如果想,也只有問我,其余的人,都是最低賤的首陀羅出身,他們都不懂。”
“哦!首陀羅!”
霍元真對于這個事情還算一點,他,天竺的統治階層是婆羅門,最低賤的階層則是首陀羅,中間好像還有兩個階級,就不是那么清楚了。
琴娜這時候為霍元真解釋道大師,你第一次來天竺可能不清楚,天竺之中,分為四個瓦爾納社會階層,分別是首陀羅、吠舍、剎帝利和婆羅門,其中首陀羅不是雅利安人的分支,其余的三個階層都屬于雅利安人,所以首陀羅就是最低賤的階層,我們這個村莊的人,除了我以外其余的人都是。”
“那吠舍和剎帝利呢?”
“吠舍一般是商人,手工業者,我就是吠舍出身,只因為父親曾經信奉婆羅門的神明,結果婆羅門的祭祀們被娑羅王的孔雀王朝擊敗,失去了最高權力,我父親那些人也被處死,而我則被賣到了這里。”
琴娜似乎有些不平,繼續道本來婆羅門的祭祀大人們才是天竺的主宰,剎帝利只是王族、貴族、官員,可是如今世道變了,剎帝利已經是最高的統治者了。”
霍元真點了點頭,婆羅門輝煌一時的神權敗落了,剎帝利階層相當于盛唐的士族,如今卻成為了天竺的主宰,并且建立了孔雀王朝。
等等!
霍元真突然意識到,孔雀王朝,那不是天竺歷史上最為輝煌的朝代嗎!
原來這個世界里,這個孔雀王朝才剛剛建立。
原來所知的世界里,孔雀王朝的好幾位國王都是非常信奉佛教的,但是這個孔雀王朝,會和所知的那個一樣嗎?
如今的天竺,佛教基業百廢待興,若不是前來,很可能這個孔雀王朝并不能如同所知的那個一樣,還有輝煌的佛教文明了。
他在這邊想,那邊琴娜繼續道天竺的和尚,如今是貴族,是剎帝利,所以琴娜才會害怕大師,哪怕我還是吠舍身份,也不敢得罪大師的。”
霍元真還想問,突然那個出去弄吃的的勒夫驚惶的跑了,大聲道不好了,鎮里面巴依老爺的人又跑來抓奴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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