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這么冷,回屋躺著去。”
楚天南迎上自家媳婦那探究的目光,不自在的轉移話題。
這要是平時,感受到楚天南的關心。
林曉花肯定偷著樂了。
不管怎么樣,楚天南心里都是在意她的。
可是想到之前這家伙踹門的舉動,林曉花就什么心思都沒了。
定定的看著他,林曉花也不說話。
楚天南伸手攬住人,想要把人送回東屋的炕上。
可惜,林曉花倔脾氣上來,也不是楚天南展露一點兒溫柔就能哄住的。
本來就做賊心虛,楚天南就不敢硬來。
這要是每天晚上辦事兒的時候,哪怕林曉花“哭著求他”,那都沒用。
可是這種時候......
楚天南抿著唇,迎上林曉花的視線,卻仿佛有千斤重。
“你之前干嘛去了?”
林曉花聲音平淡的沒有一絲波瀾。
根本聽不出她的情緒。
如果不了解的,還以為她此時心氣多么平順。
只有林曉花自己知道。
得益于前世那些經歷。
越是危險緊要的關頭,她反而越沉得住氣。
這種“每逢大事有靜氣”的態度,是在一次次坎坷中磨礪出來的。
如果可以,誰不想自己的人生順風順水的。
可事實證明。
這人生啊,不會永遠都是一路順風。
楚天南還是不說話,直挺挺的站在那。
林曉花深吸口氣,抬頭看他。
差了近二十公分的身高,讓林曉花做這個動作的時候,有點兒丟了氣勢。
饒是如此,楚天南依然感受到了那股無形中的壓力。
媳婦生氣了!
是真生氣了!
這是楚天南直觀的認知。
他想解釋一下今天的沖動。
又覺得事情做都做了,再解釋,那也是蒼白無力的。
索性,他就自己在廚房罰站。
在房間里他本就穿的不多。
這冰天雪地的東北,外面零下二十幾度,哪怕房間里有火墻、火坑。
廚房里一旦熄火,溫度也漸漸的降低了。
林曉花不是沒有注意到楚天南同樣冰冷的大手。
可這會兒,她也顧不上那么許多了。
林曉花的性子過于倔強。
很多時候,明知道兩口子過日子不該太過較真。
可脾氣上來,那是真忍不住。
很多時候,性格這東西是天生的。
偏生楚天南又不是情商多高的男人,心里想的是一碼事兒,嘴上卻笨的可以。
這樣的鋼鐵直男,偏生遇上個林曉花這樣愛較真的女人。
兩人的路,注定要走的磕磕絆絆的。
楚天南的不回應,在林曉花看來就是冷暴力。
就是一種無聲的拒絕。
好啊!
你楚天南明明做錯事兒,還不想承認是吧。
那我又何必拿熱戀貼你冷屁股。
我都給你臺階下了。
問你干什么去了。
你就不能好好的回答我一句?
哪怕不說兩句好聽的,不會哄人。
那你還不會接著這個臺階嗎?
就是想跟我對抗是吧。
誰怕誰!
林曉花脾氣上來,一扭頭走了。
楚天南張了張嘴,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攔著。
林曉花卻先他一步躲了開去。
那一瞬間,楚天南的動作飛快。
林曉花卻像是后背長了眼睛似的,預判的動作特別及時。
楚天南都看懵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空間里被尊上訓練了這么久。
林曉花只要愿意,那種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技能訓練,讓她對危險的預判提高了無數個層次。
就是最厲害的兵王,也不見得有她的反應快。
平日里在家里林曉花都是懶洋洋的,反正有楚天南,這里又是部隊大院,她可沒有什么好擔心的。
可是一旦她對楚天南有了戒備,楚天南再想近身,那就難了。
總不能真的當成敵人,全靠火力壓制吧?
就在楚天南愣神的這么功夫,房門從里面關上了。
楚天南一臉的錯愕,下意識的去推房門。
果然,房門從里面鎖上了。
楚天南:“......”
這是要把他掃地出門怎么的?
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楚天南下意識的去推門。
房間里突然響起了孩子的哭聲。
“嗚嗚......”
是小弟楚天東。
“天東乖,不哭不哭,做噩夢了吧,別怕別怕......”
因為林小小也經常會做噩夢半夜哭醒,林曉花對哄孩子很有經驗。
房間里。
是媳婦溫柔的語調,像是一根羽毛搔在心頭,癢癢的。
房門外。
楚天南苦笑一聲,再也不敢鬧出動靜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
寂靜的冬日夜晚,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隱約的,耳朵里似乎聽到呼呼的風聲。
楚天南就那么筆直的站在房間門外,雖然身邊就是暖融融的火墻,可是心里卻越來越涼。
媳婦是真生氣了。
楚天南暗罵自己嘴笨。
怎么就不知道對她說,自己知道錯了。
之前沒有動靜,也只是在廚房罰站而已。
有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事情做錯了就是做錯了。
罰站都是自己主動的,怎么就不能對她說?
楚天南不禁反思,卻愈發覺得自己是辦錯了事兒。
林曉花躺在炕上,也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段時間早就熟悉了身邊那個高大健壯的身影,突然身邊少了一個人,怪不適應的。
那家伙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是睡了嗎?
還是說他也在生氣?
楚天南這時候在干嘛?
憑什么自己睡不著,他就能安安心心的睡覺?
心里越想就越不平衡。
騰地一下,林曉花坐了起來。
披上衣服小心翼翼的下了炕,怕吵醒三小只,也不敢打燈。
林曉花悄悄的打開房門,準備去隔壁看看。
剛一開門,就看到門口杵著的高大身影。
有那么一瞬間,林曉花嚇得一陣搖晃,差點兒尖叫出來。
一只大手及時的伸過來攬住她。
大半夜不睡覺杵在門口。
這家伙是有病嗎?
窩在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里,林曉花的心噗通噗通的跳。
嚇死人了!
“你杵在這干什么?”
林曉花磨牙。
大有一副“你要是敢回答不好,我就讓你好看”的態勢。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
就在林曉花準備暴走的時候,頭頂吐出沉重的兩個字。
“罰站!”
啥米?
林曉花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的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