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汪惠太過分,話趕話才鬧到了這一步,可他要是讓錢嬌留下,只怕就要被逼擔下責任了,他怎么能讓錢嬌因為自己擔上這些責任,可要是就這樣走了,不讓錢嬌留下試一下,他又有些不甘心。
畢竟,彥璟堂到了這一步,所有的醫生都說無力回天了。
趙建軍正左右為難,一旁的柳神醫卻是先急了,他幾步就竄到了錢嬌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臂,頗為緊張的就開口勸慰起她了。
“嬌嬌,你可不能走,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論他是誰,咱們有希望還是得救一救他的,彥首長現在已經過了兩天多了,你要是再走了,只怕他真的就堅持不了多久了。”
他說著,死死的拉著錢嬌,一副絕不讓她離開的架勢,繼續勸慰起來。
“就算你不能救他的性命,至少可以用救命藥丸吊著他的命,好讓動手術的醫生們有時間想對策,也是好的呀。”
柳神醫是親身體驗過錢嬌制藥神奇的,別的他不敢說,救命藥丸吊命這一點,錢嬌是肯定能做到的。
只要能吊住人的性命,多了想對策的時間,挽救彥首長的幾率不是更高嗎?
他一邊勸慰著錢嬌,還一邊扭頭對還傻眼著的汪惠,語重心長的又勸慰了起來。
“我說汪團呀,彥首長的情況,想必這幾天也跟你說清楚了吧,現在唯一能吊住彥首長性命的人,就非這個小姑娘不可了呀,你看我家孟老哥這兩年身體越發見好了吧?那都是因為這兩年一直在吃這個小姑娘配的藥丸呀,說什么擔責不擔責的話?人家小姑娘受得了你這驚嚇?你看她跟你們家素梅不過一般大的年紀,怎么能對你們家彥首長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
“汪團呀,不是我說你,你今天說的那些話過分了,你要是心里真有彥首長,想要他活下去,你今天就把話給說清楚,人家小姑娘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柳神醫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講道理的人是你呀,人家千里迢迢的跑過來救你男人,看你說的那些都是什么話。
本來就被錢嬌說得一愣一愣,完全回不過神來的汪惠,被柳神醫這樣一說,心里頓時更加緊張了,本來就對錢嬌轉身就走的動作嚇了一跳,如今讓柳神醫親口指出,錢嬌就有吊住她男人性命的本事,又哪里還敢拿喬?
本著柳神醫的名頭,她也不敢對錢嬌再有不敬了。
更何況,看到錢嬌要走,她本來就后悔了。
“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請小神醫救我丈夫一命。”
話雖說出口了,可她一貫高人一等的架子,多少還有些放不開,臉上更是一陣紅一陣白的,尷尬得像開了染坊。
錢嬌見她服軟了,又有柳神醫拉著,且還要顧及趙建軍的面子,再說病床上躺的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沒有遇到也就算了,如今人就在她眼前,她也不好真的不救。
雖然千里迢迢,遭了老大罪過來救人一命,沒有落到好,還把人得罪了,還是一權貴,錢嬌心里還是有些不爽,可不爽歸不爽,人命關天,柳神醫都說那人時間不多了,她也不好再拿喬。
不過她這次也沒有再往病床邊走,而是直接走到了病房里的一張桌子旁,從背包里掏出許多瓶瓶罐罐,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專心的配起了藥。
一病房的人,就那樣瞪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錢嬌隨手調配藥粉藥液。
她手里的動作熟練,舉手投足間又顯得十分隨意。
即便柳神醫早就見識過,她調配出來的藥丸有多么神奇,可當他親眼看到錢嬌制藥的過程,也同樣和病房里的其他醫生,一樣看的目瞪口呆。
柳神醫:原來,制藥還能這樣隨意。
其他醫生:制藥如此隨意,當真能吃?
不管病房里的人怎么想,二十分鐘的時間還是很快過去,錢嬌把配好的藥丸和藥液放在一邊,剩下的瓶瓶罐罐又都收進了她的背包里。
拿起新配的藥走到了病床旁,扭頭朝汪惠看了一眼,見她依舊臉色有些不好的緊抿著唇,錢嬌只是笑了笑,扳開彥璟堂的嘴巴喂了幾滴藥液。
圍觀的有醫生想上前阻攔,那么隨意配出來的藥,他從來沒有見過呀,當真能讓彥首長吃下去嗎?
可想到剛剛柳神醫的話,和錢嬌的拿喬,他又沒有站出來阻止的勇氣。
直到錢嬌又把調配出來的藥粉,撒了厚厚一層在他胸口的傷口上,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們就親眼目睹彥璟堂胸口上止不住血的傷口,已經停止了流血。
然后,他們就看到,錢嬌又塞了一粒還沒有干透的藥丸在彥璟堂的嘴里,才出言提醒那些醫生。
“血止住了,是不是應該推進去手術了?”
然后,一病房的人才仿佛從怔愣中回過神,立刻手忙腳亂的開始準備起來。
只有柳神醫一臉他看到世界奇跡的表情,竄到了錢嬌的面前,搓著手,一臉激動的問:“嬌嬌,你剛剛喂他吃的是救命藥丸嗎?你剛剛配的就是救命藥丸?救命藥丸你就是這么配出來的嗎?”
錢嬌被他這么一連貫的問題,問得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對他笑著點了點頭,表示他看到的都是真的。
得到錢嬌確定回復的柳神醫的情緒頓時更加高漲了,滿臉褶子的老臉一抖一抖的,十分激動的就自言自語起來。
“哎呀,原來救命藥丸是這么配出來的呀?哎呀,我總算是見識了一回配置救命藥丸的過程了,哎呀,今天真是走大運了,能親眼看到嬌嬌調配救命藥丸的經過。”
激動了半響之后,他又一改情緒高漲,突然變得低落起來。
“可惜啊,可惜,剛剛你動作太快,我是一點也沒有看清楚呀,就是你加的那幾位藥,我也沒有記全呀,還有還有還有,我發現有幾位藥還十分難得呀,其中有一位藥世面上早就斷了,我最后一次見到的時候,還是好多年前在云名山脈見過。”
柳神醫一個人喋喋不休的喃喃自語,在說到云名山脈的時候,錢嬌的眼神忍不住閃了閃,卻什么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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