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嬌妻有空間

第499章 舍不得

小鬼瑟縮著抖了抖身子,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似的,趕忙又上前,繼續說道:“南帆不信,直接動手把他打癱了,他說死也不會對主人放手的。”

小鬼這一句話說完,明顯的感覺到了凝結的空氣瞬間化開,周身的冷氣也立刻升溫,錢嬌臉上冰冷的神色,也頓時如同初春的冰川化雪,燦爛隨即盛開。

小鬼在心口暗暗吐出一口氣來。

好險,幸虧它小鬼大人摸對了重點。

可同時,它心里也不由得開始憂心,主人和南帆的感情如此深刻,蠱毒無解,難道主人真的就只剩一年可活了嗎?

一年之后主人身死,它小鬼大人又該怎么辦呢?

南帆把云澤打了一頓,又清洗干凈了沾上的血跡,收拾妥當了才回了錢嬌的房間。

錢嬌正坐在窗臺邊,纖手托腮,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河面發呆。

她纖細的身影,映襯在河面波光粼粼的白光里,明明滅滅的,竟然有些晃人眼神。

輕風拂過她的碎發,在空氣里飛揚。

南帆站在門口的位置沒有動,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錢嬌的背影看,那么認真,那么專注,仿佛永遠都看不夠的貪婪和心疼。

他努力的壓制著,想要上前擁緊她的沖動。

因為心頭不時的涌起云澤說過的話。

‘你不放手,她除了痛苦,就是死,你愛她有什么用?你能替她死嗎?只有我才能讓她活著,只要你放手,她就能活著。’

他想說,他愿意替她死。

可事實上,他死了也換不回錢嬌活下去的機會。

盡管他能堅定的對云澤說,他死也不會對錢嬌放手。

可事實上,他心里卻不那么堅定,對于錢嬌的性命,他不敢輕視,不敢去賭,更不敢固執又自私的說不。

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手臂上虬結的青筋暴起。

他該怎么辦?

該怎么辦?

錢嬌似乎感覺到了身后的南帆,她回頭,朝他微微一笑。

軟軟的聲音,夾雜著輕緩的河風,從她的粉唇里飄出。

“帆哥。”

南帆握緊的雙拳迅速松開,俊逸的臉龐立刻換上一臉柔和,眼神繾綣,唇角微揚。

大步朝錢嬌走去。

“在看什么?怎么沒有休息一會兒?”

錢嬌一直等到他走近,站定在離她一步遠的地方,微笑的臉上笑容僵了一瞬,再一次感覺到南帆有和她保持距離的感覺。

心里有些失落,可隨即又笑著,對他伸出手。

南帆似乎是考慮了一下,但還是伸出大手跟她握住,順著錢嬌的力度,走過去,坐到她身邊。

錢嬌順勢靠在他的懷里,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樣,一直靜靜的坐到了傍晚十分。

用晚飯的時候,錢嬌再次清楚的感覺到了南帆的疏離,錢嬌的心里也漸漸變得低落起來。

但她面上卻一點沒有表現出來。

夜晚銀花河上燈光朦朧,月光如水。

輕風拂過河面從吊窗里吹了進來。

南帆梳洗完回房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窗前發呆的錢嬌。

瑩瑩月光下,少女身姿曼妙如畫,容顏傾城。

即便只是那樣站在她的身后,看一抹月下背影,竟也美好得讓人心悸。

原本南帆以為,這樣美好的錢嬌,永遠都是屬于他的。

可是,此時此刻,他心里卻開始游移了。

南帆眸光微暗,在心里偷偷嘆了一口氣,緩步走到錢嬌身邊坐下。

錢嬌轉頭看到南帆月光下俊逸的臉龐,微微一笑,順勢靠進了他的懷里。

南帆心里怔了一下,但還是沒舍得將人推開。

并且,他也感覺到每次他想保持距離時,錢嬌失落的情緒,這讓他覺得無比心疼,恨不得不管不顧,無視蠱毒,就那樣隨心所欲的靠近她,抱緊她。

可每每那種情緒升騰暴漲的時候,他腦海里就會出現錢嬌前兩次蠱毒發作的痛苦畫面。

又讓南帆心疼的生生忍住。

他終究是舍不得。

錢嬌往南帆懷里鉆了鉆,選了一個舒適的位置,才停下。

一年的性命呀,為什么覺得那么短暫。

她還不到二十歲呀,這么好的南帆,她注定成不了他的妻子嗎?

錢嬌嘆息,又往南帆的懷里鉆了鉆,心頭沉悶。

“帆哥,我不喜歡云澤。”

如果只剩下一年的時間可活,他能不能不要刻意疏離自己。

靠近一點,珍惜最后的時光不好么?

南帆聞言,身子僵硬了一下,臉色明顯暗沉不少。

他很想說,我也不喜歡他,我只想要他死。

可他忍住了,他怕到了那一天,最后還是要云澤才能救錢嬌的性命。

可他也不想對錢嬌說云澤的好話,至少現在不想。

所以,他只是抿了抿唇,沒有接話。

南帆的反應,讓錢嬌的心底又是一沉,她幾乎已經確定了南帆心里的想法。

小手無意識的抓緊了南帆胸前的衣襟,半響,等心里的不安漸漸平息,她才從他懷里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南帆俊逸的臉龐,靜默不語。

如果不仔細看,她眼神里的失落和不安,幾乎無法讓人發現。

南帆垂頭對上他的眸子,心口忍不住的抽痛了一下。

他伸手把錢嬌的頭按回自己的懷里,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半響,才低低的說:“嬌嬌,你不要多想,我會想辦法的。”

可到底還能有什么辦法?

他去云家駐地之前就先去過一次沽家寨,找過老村長。

老村長跟云澤說的,幾乎一致。

錢嬌只有一年的性命,錢嬌只能跟下蠱的人在一起,才能繼續活下去。

他憤怒又悲傷,可唯獨想不到辦法。

錢嬌心頭發堵,伸手保住南帆的腰,鼻頭發酸,眼眶微紅。

她有些委屈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小小聲的抱怨說:“帆哥,不管有沒有辦法,你都不許疏遠我。”

南帆……果然他的小丫頭是敏感的,她什么都感覺到了的呀。

嘆氣,他寵溺的又揉了揉錢嬌頭頂的發,低啞的說:“好。”

手臂環上她的纖腰,緊了緊,再次說:“你不要多想。”

錢嬌抬頭,眸子里氤氳著霧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