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舍不得你

第13章舍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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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汪如芳回到家，紀向東還沒回來，汪如芳便親自送飯去了養殖場，但是這樣的做法，在顧云看來，那是比貌合神離還要令人難過。

而紀曉溪也不知怎么的，一向活潑好動的她，今天坐在哪兒一句話都沒說，因為心里又事，雖然顧云知道長大后的紀曉溪會特別難管教，但她現在心里有事，真的一點心思都沒有，自然是由著她去。

喂好了雞豬，又將家里里里外外打掃一邊，顧云就這樣，不敢停下一分鐘，就怕自己停下來，就會忍不住的會沖動的將這件事告發給紀向東，她知道現在還不到時候，于是忙碌成了她克制自己的最好的辦法。

不一會兒，汪如芳就回來了，然后母女三人吃了飯，一切如常的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一個人說話。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汪如芳就去了菜地，這樣的不用讀書的時候，本來這是紀家姐妹睡懶覺的時候，可是顧云老早就醒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受的要命。

折騰了好半天，顧云干脆起床到院子里晨跑，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而這時，趙金福已經從小賣部買了一斤紅糖和三斤雞蛋糕回來。昨天被老娘罵了一頓后，他深深地覺得自己對不起孫玉香，在她月事期間還做出這種事情，真的是一點都沒有作為為丈夫該有的責任。

孫玉香有經痛的毛病，那疼起來會讓人在打滾的，他也是見到過的，可是，昨天的時候，孫玉香站在哪兒，竟然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晚上躺在床上，也是哼都不哼一聲，這讓趙金福覺得自己特別不是人。

他知道紅糖對女人來說是好東西，所以這次一大早就特意來買了，希望孫玉香不要在生氣怪自己。

急匆匆回到家，將東西交給在廚房做早飯的孫玉香，原諒的話他說不出口，就杵在哪兒不說話也不走。

背對著他的孫玉香好像是知道他沒走一樣，手上用鍋鏟攪動鍋里的稀飯，一邊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她斷了來往？”

她的聲音里沒有情緒，硬邦邦的像是一根棍子，敲打在趙金福的心頭，直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我會和她斷了來往的，這你點放心好了。”他不敢看她的背影，低著頭說。

“什么時候？”孫玉香平靜的轉過身，筆直的看著趙金福，那眼神，冰冷中透著失望，卻又好似是即將熄滅的炭火，期許有朝一日能燃起明火，重新回到過去。

而這樣的眼神，卻讓趙金福的頭低的更低了，他囁嚅著，不知道怎么回答。

這時，趙老太太在房間里大聲的喊道：“玉香啊，你那個盆給我。”這是趙老太太癱瘓后，要上廁所的暗示。

孫玉香聽了，便看了一眼趙金福，從他身旁擦身而過，出了廚房，去了趙老太太睡覺的屋子。廚房里，鍋灶里的吊罐內的水開了，咕嚕咕嚕像個不停，但是趙金福卻好像是什么都聽不見了，身體也不像是自己的了，動也不動了。

孫玉香拿了盆進屋子，服侍老太太小解，然后把盆拿出去洗了放好，才進房里，老太太就問道：“你和福子說了沒有？他怎么說的？如果他不聽你的，你盡管來找我。”

孫玉香抿著嘴，坐在床頭瑟縮著身子，好半天都沒一句話，老太太就說：“你沒和他說嗎？那我和他說好了，涼他還不敢不聽我的。”

倔強的老太太，堵著氣一般，眼睛盯著孫玉香。這個媳婦兒，她是打心眼兒里滿意的。

熬不過婆婆的追問，孫玉香最后還是說道：“媽，我和他說了，他……。”

“福子，進來！”原來不知什么時候，趙金福走到了老太太的房門口，被老太太逮著了。

趙金福只好進了屋，頭還是低著的，老太太見他這個樣子就來氣，一手將床板拍的啪啪響，中氣十足的說道：“福子，你給我馬上去給汪如芳斷了關系，不然你就不是我兒子！馬上去！”

趙金福驚愕的猛的抬頭，然后就見自己的親媽對著自己齜牙咧嘴的，而自己的老婆坐在床頭低著頭，看都不看自己，一種大禍降臨的感覺瞬間沖擊過來，趙金福一個不穩，趔趄了一下，錯愕道：“媽，你咋了？”

老太太正在火頭上，破口就罵道：“好你個趙金福，還有臉問我咋了，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到忘了！”

這一大早的，就被老娘這么說，趙金福確實是蒙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肯定是為了孫玉香剛才說的事，就道：“媽，我知道錯了，你給我點時間成不？我……我不知道該怎么和她說。”

一聽這話，老太太是徹底的怒了，雖然她癱瘓了，但是手上還是有點力氣的，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床頭架子就往外移，嘴里又哭又嚎的：“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哦？老天哦！”

話頭一轉，直刺趙金福：“你不知道怎么說是吧？那我去說，我去說！”孫玉香嚇的趕緊拉住老太太，但是老太太卻將她一推，繼續往外移，然后砰一聲掉在地上，那站在一旁急的抓耳撓腮的趙金福，終于反應了過來，上前就把老太太抱到床上，發了狠了吼道：“我這就去說，我這就去說！”

說完拔腿就往外跑，踉蹌的身形，就好似有狼在身后追他一樣。

見狀，孫玉香抹了一把臉上的淚，黯啞的嗓音，透著濃濃的疲憊：“媽，我想回娘家住兩天，你看成不？”

這個家，她實在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當初，她和趙金福是經介紹認識的，現在沒了當年的濃情蜜意，也沒了生活的奔頭，趙金福在外面有人，她攔不住，也阻止不了，繼續在這個家待下去，遲早不把她憋死也會委屈死的。

老太太似乎是知道她的想法，枯瘦的手一把抓住孫玉香的手，說什么都不愿意放開，：“玉香啊，我知道是福子讓你傷心了，你就看在他已經真心改過的份上，原諒他吧，我保證他再也不敢有下一次了。”

孫玉香不為所動，緩緩地將手從老太太的手里抽出來，往外頭走。

老太太急了，趕緊雙手撐著床板，伸長了脖子喊道：“那，那玉香啊，我我實在是舍不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