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92章 又見破敗小院

第92章又見破敗小院

第92章又見破敗小院

“薛家出事了?”

下午放學后,一進到大院里,一路走來,就聽到無數人議論薛家“廚房爆炸”這件事的顧美美,發現一向喜歡挑刺的顧倩倩不在家后,長舒了口氣,隨后,就發揮出自己極致的演技,將家里其它的人都“忽悠”過去后,才借口寫作業,回到房間,靜思今天這樁事情。

“不可能!”

上一世,薛家的廚房,從沒發生過爆炸事件!薛家其它人,雖然被人安了個“廚房殺手”的綽號,但,薛玲卻是薛家人中的唯一“例外”!

“那么,這件事,會是誰動的手腳?”

想了許久,仍然沒能琢磨出來的顧美美,很快,就搖搖頭,將這個問題拋到一旁,只是古怪地笑了笑,語嫣不詳地感慨道,“如果,薛玲是那么好對付的,那么……”她,又何必在這一世,絞盡腦汁,手段盡出地想要抱上薛玲這只“金大腿”?!

不過,這個念頭,才在她的腦海里浮現,下一刻,顧美美就再次愣住了。

“這段時間,我……干了什么啊……”竟然會自作聰明地在王秀珊、王秀瑚和林侗在的時候,針對林佩而“挑撥離間”!

——只因為,薛玲待林佩的不同!

“果然,還是被近些年順風順水,心想事成的生活影響到了嗎?”

放下碗筷后,林佩就再也按不住滿腹的焦灼和擔憂,一臉祈求和希翼地看著坐在上方的林將軍:“爺爺,我想去看看玲玲。”

林侗也跟著抬頭,說出自己的要求:“爺爺,我也要去。”

林佼想起每個周五,都會在自家見到的那個拿著一大袋水果來看電影的可愛小姑娘,又想起放學后,一路走來,聽到的眾人對“薛家廚房爆炸”事件的議論,也跟著道:“爺爺,我也要去。”

林將軍放下手里的杯子,按了按自己隱隱抽痛的額頭:“那兒是軍區。”就連逢年過節,都不會特意放松“家屬”出入要求的軍區!哪里像是在大院一般,想去哪家,就去哪家,想到哪兒,就到哪兒這般自由呢?!

“爺爺,雖然從你這兒知道玲玲沒受傷的消息,但,我還是想去看看玲玲。”林佩眨了眨眼,將到了喉嚨的“正因為軍區,所以,才找爺爺你來求助”這句話咽下肚,然而,她并不擅長掩飾自己的心情,所以,不僅林將軍,就連屋內其它人也都清楚地感覺到了。

倒是今年十一歲,比林佩大三歲的林侗,出聲解釋道:“佩佩和玲玲玩得特別好,她知道這個消息后,就哭成了個淚人。直到從去薛家救火的幾位嬸子和嘴里得知玲玲逃了出來,沒有受到波及的消息,才沒再哭。但,就算如此,佩佩的心依然是懸著的,所以,才想要切實地知道玲玲的情況。”

林佼也接話道:“爺爺,我們都知道,軍區規矩森嚴,但,今天這不是特殊情況嘛!你就帶我們去軍區看看玲玲,我保證,我們跟玲玲說幾句話,得了準信后,就會立刻跟著你回家,絕不在軍區過夜!”

林將軍:“……”

當誰不知道,你就特別想在軍區里過夜?最好,能長駐軍區,一直都不離開?

“行了……”被三位孫女眼巴巴瞅著的林將軍,只覺得自己有些“英雄氣短”,在連續咳嗽了好幾下后,才又端起杯子,“咕嘟咕嘟”灌下幾大口水,順勢平緩了下自己的心情后,才道,“去軍區是不行的,不過,我可以幫你們撥個電話,讓你們跟薛家小姑娘說上幾句話。”

眼見,三人,尤其,林佩的眼神立刻亮了,猶如千瓦電燈泡一般,亮得讓人不敢直視,林將軍只覺得胸口悶悶的,特別想跑到軍區找薛將軍到訓練場上去練一場,嘴里就忍不住地道:“我覺得,你們沒必要打這個電話,說不定,明天,薛家小姑娘就會到大院來找你們了。”

“爺爺。”三人齊刷刷看向林將軍,一臉的渴求和期盼,讓心不甘氣不順的林將軍嘴唇動了動,怎么也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來,末了,只能擺手,嘆道,“行行行!”

“哦耶!”三人舉臂歡呼,那幅興奮激動的模樣,落在圍觀的林佳眼里,卻令她不由得搖頭,嘆息一聲:果然,還是太年輕,才會輕易就落入老爺子設下的圈套里啊!

然而,若讓她出聲“解救”這三人,卻也不可能。

畢竟,當年,她,也曾被林將軍耍得團團轉過呢!如今,不過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盛夏五月,綠樹成蔭,繁花似錦。

太陽正當午,在外面飛翔了大半天的鳥雀,回到自己棲息的巢穴,或品嘗著美味的食物,或站在高高的樹頭,對著天空的太陽放聲歌唱,或低頭清理自己的羽毛。

沒有絲毫被太陽烤曬的蔫噠噠感!

好一派田園風光!

薛玲舉起右手,覆在額前,看著沐浴在陽光里的小院,愣愣地問道:“爺爺,我們以后就住這兒嗎?”

“玲玲,你喜歡這兒嗎?”

這一路,薛將軍一直留意著薛玲的神情。要知道,因為在大院有地方住,所以,當初,軍區分配房子的時候,他就隨意地要了個中午用來休息的單間。

直到這次,大院那棟小樓院子下面埋了尸體的事情爆發出來后,他才因為三分的煩悶,七分的擔憂,而跟后勤處打了招呼,讓他們重新幫忙換個地方。

“這片院子都是最早修建的,到現在也有十來年了。如果你不喜歡住在這兒,我們可以去旁邊那幾幢八層小樓看看。那幾幢小樓都是今年才修好的,住在這片地方的人,大多都搬到了小樓里,按照我的級別的話,能分到一套四居室。我們可以挑一套頂層的套房,將頂樓布置一番,也能養許多花草樹木。”

“爺爺,我喜歡小院!”薛玲想也不想地說道,也許,這個年代的人很少見到高樓大廈,所以,特別向往住在樓房里的“住得高,望得遠”的美妙生活,但,作為一個末世爆發前就住膩了高樓大廈,末世爆發后,更是將這所謂的高樓大廈厭惡到骨子里的姑娘,在這一刻,她只恨不得自己能“霸占”這一片的小院!

到那時,就可以按照春夏秋冬四季變幻來布置房間,院子里或種水果,或種蔬菜,或種雜糧,或養家畜……

這日子,想想,都讓人向往!

“那這里,就是我們的家了。”薛將軍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回原地,疾行幾步,伸手推開院門。

薛將軍:“……!!”

薛玲:“……?!”

荒涼、破敗、雜草叢生,沒有絲毫的人煙氣。

再配上那打著卷兒的夏風,像極了恐怖片里那鬧鬼的院落。

倚靠在門上的薛玲,雙手環胸,嘴角忍不住地抽搐了下,只覺得再這樣下去,末世十多年才修煉出來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強悍心志,就會徹底離她遠去!

“爺爺,這,就是你說的最講究規矩秩序的軍區,團長以上級別軍官隨軍家屬才能享受,被人很是愛惜,哪怕住了十年,也如最初搬進來那般嶄新的小院?”

怪不得,進入這片小院的地方時,除了路兩旁郁郁蔥蔥的樹木,她就再沒聽到其它植物們的竊竊私語聲!

“咳……”薛將軍才準備說話,就被一陣陡然吹拂到臉上的風給嗆到了,原本“假咳”幾聲,以便掩飾尷尬和懊惱情緒的打算,竟然變成了真咳,“這……咳,純屬錯覺……旁邊幾間小院就很不錯,要不,我們去看看,重新選一間?”

“爺爺,我們要不要打個賭?”薛玲輕拍薛將軍的后背,雖然,她并非醫生,更不懂“望聞問切”,但,和薛將軍相處的這段時間,卻也讓她對薛將軍那“外強中干”的身體有了一個很深切的了解,琢磨著以后要再找些人參之類的調養身體的藥材給薛將軍用,嘴里卻還能“一二心用”地回著薛將軍的問話,“我賭,別說這旁邊幾間小院,這一片小院,就沒一戶人家了!”

“不可能!”如果說,這片獨門小院空了一多半,那么,薛將軍還能相信,但,說這片地方,除了自己一家,就再沒第二戶人家,薛將軍卻沒法相信!

“爺爺,人是有從眾心理的。也許,最開始,還有一小半人家堅守在這兒。但,時間久了后,尤其,以前的鄰居,全部都搬到小樓,每天想找個熟悉的人說句話都變得困難起來后,人就會感覺到寂寞,從而也跟著做出搬家的決定來。”

當然,最重要的是軍區不修樓房,也就罷了,一修,就連續修了四棟,這些住膩了小院的人,還不撒了歡一樣地搬到小樓里,才怪!

“爺爺,一點了,我們先去食堂吃飯吧。”

“首長!”

跟在薛將軍身旁的薛玲,乍不及防之下,只覺得自己猶如置身于飛機場,沒作任何防護地體驗了一把飛機起飛時,螺旋快速地攪動空氣時帶出的“轟鳴”!

在薛將軍回禮的時候,瞧見兩米開外,又過來四五個年輕的士兵后,薛玲毫不猶豫地停步。

“首長!”

可惜,哪怕,薛玲早有準備,卻依然敗于這樣強大的聲音氣浪沖擊之下!

短短十五分鐘的路,無數的人沖薛將軍敬禮,并喚薛將軍一聲“首長”!

聲音之嘹亮,嗓門之高亢,只震得已經將自己和薛將軍的距離,拉遠到一米多近兩米的薛玲,耳朵遭受了一次又一次地“轟鳴”,心里破天荒地浮現一抹叫做后悔的情緒來。

然而,還不等薛玲立下一個“下次不和薛將軍一起去食堂的”FLAG,就在食堂里,再次遭受了一次更大的“沖擊!”

幾百號人,一起喚“首長”,是種什么樣的體驗?

反正,薛玲是不想體會第二次的。

不僅僅因為,眾人齊齊出聲,帶來的震耳欲聾的“氣浪”,更多的,卻是因為這樣發自肺腑的敬重,本就應該獨屬于薛將軍這樣為國家興盛發展鞠躬盡卒,死而后已的開國大將,而不應該因為她是薛將軍嫡親的孫女,就能在沒有為這個國家做出任何貢獻的情況下,因為所謂的“祖萌”之類的緣由,而理所應當地享受這樣的尊榮!

許是為了慶祝“喬遷”,又許是存了“安撫”之意,這次,薛將軍大手一揮,就點了紅燒肉、獅子頭、清蒸桂花魚、炒土豆絲和海帶大骨頭這幾樣菜。

“哇哦!”薛玲小小地驚呼一聲,看著大師傅手一抖,一大勺紅燒肉,就霸占了飯盤一多半位置,忍不住就為軍區和大院師傅的“不同對待”而心酸了一把,湊近薛將軍耳旁,小聲道,“爺爺,我們再點一道炒土豆絲就行了,點太多吃不完,就浪費了。”

“怎么會吃不完?爺爺飯量大著呢!”在大師傅望過來時,那帶上了恭敬仰望的目光中,薛將軍的背挺得更直了,義正言詞地說道,“敞開肚皮吃,別擔心會將爺爺吃垮,爺爺手里的錢和票,養你一個小姑娘促促有余!”

薛玲眨了眨眼,看了看薛將軍這與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嚴謹”模樣,再看了看笑得一臉和藹可親的大師傅:“叔叔,你姓許嗎?”

雖是問話,卻帶上了肯定的語氣。

“小姑娘認識我?”

這話一出,讓薛玲立刻就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測,“許爺爺經常提到你,所以,我才能一眼就認出你。”

“我爸那人竟然會跟人提起我?”許師傅笑了笑,“那估計沒幾句好話,可別相信他。”

“叔叔今天做了一道釀苦瓜,要不要換掉獅子頭和清蒸桂花魚啊?”

“好!”薛玲應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而,許師傅打菜的動作那叫一個行云流水,讓一旁正百無聊賴地聽著兩人閑聊的薛將軍,還沒來得及說句話,就只能接受這“既定”的事實!

和許師傅道別后,薛玲就端著擺放了土豆絲和米飯的托盤,剩下的菜,則被挪到薛將軍手里的托盤端著。

兩人選擇了一個靠近窗戶的座位,落座后,薛玲就迫不及待地問出一直藏在自己心里的疑惑:“爺爺,都這個時間了,怎么還有這么多人在食堂里吃飯?”

“他們啊……”薛將軍嘴里塞著飯,卻依然口齒清楚地為薛玲解惑道,“要么,就是今年入伍的新兵,訓練沒達標,重訓后,到這個時間點才來吃飯;要么,就是出任務的老兵,雖然出發前就計算好了時間,卻遇到了預料之外的突發情況,而被耽擱了回營的時間,所以,才在這個點來食堂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