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許家欠下的人情
第94章許家欠下的人情
不過,很快,薛玲就掐了下自己的手心,讓那有些混沌的大腦再次恢復清明:“爺爺,你沒弄錯吧?這,可是大孫子!”
自古以來,不論世家望族,抑或是尋常百姓,都特別地看重長子。
為什么呢?
當然是因為延續了千百年的“長子嫡孫”繼承制度!
在這種情況下,許政委這樣一位不論地位,抑或是權勢,再或者是家世都不遜于薛家的人家,竟然會出現“嫡孫”被拐的事情?莫不是來搞笑的吧!
……等等!
在這一刻,薛玲那顆不論末世爆發前,抑或是爆發后,都不曾停歇的“閑來無事看小說”的愛好,讓她不由自主地“腦洞大開起來”。
“該不會,這位大孫子,并非長子嫡孫吧?”
薛將軍詫異地看向薛玲,想了想,開口問道:“這些……也是植物們告訴你的?”
“當然不是!”薛玲忍了又忍,末了,還是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雙手叉腰,做出一幅“我超兇,真的”姿態:“爺爺,合著,我在你心里,就是一個被嬌養得天真無邪,不知世事人心險惡的傻姑娘呢?”
頓了頓,又微抬下巴,一幅特別驕傲自豪的小模樣:“這種事情,用膝蓋想,也能想出來啦!”
薛將軍:“……”
“不過,這樣看來,許政委家里……”說到這兒時,薛玲還搖頭,嘆息一聲,“都說‘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看這情況,將來,許家還有得鬧呢!”
“之前,我還納悶,我這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為什么那個被救了的小孩子家人,就沒任何表示,原來如此!”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必擔憂,往后,走出去,會被許家那些包藏禍心的人給惦記上!
薛玲點點頭,那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落到薛將軍眼里,卻讓他忍不住地后背發毛,總有一種薛玲又不知“腦補”了什么東西的詭異感覺,不由得輕咳一聲,打斷薛玲那漫無邊際的聯想,“這次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的。”
雖然,世人常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所以,在許政委離開京城,到G軍區的這一個月時間里,許家那些被他鎮壓了多年的猴崽子們,才因難得的自由而激發出作怪的本性。但,坦白說,就算許家長媳再如何地算無遺策,心狠手辣,想要瞞過許家其它人,聯絡收買好幾個歹人,并趁著買菜的機會將許家長孫“弄丟”,也不是那么容易操作的。
不論是他,抑或是許政委,都傾向于另外一個猜測——許家長媳在有心人的竄啜下,做了那“出頭喙子”!真正策劃了這一切的黑手,還隱藏在幕后!
“許家欠我們薛家一個人情。”
這話,薛將軍說得那叫一個意味深長,而,薛玲思忖片刻,也立刻就明白了薛將軍的話外之意,伸手,在自己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后,又道:“爺爺,那天一路從G軍區護送我到京城的是吳哥哥。”
薛玲可不是個吃獨食的,哪怕,嚴格說來,這位吳戰士是薛將軍的下屬,奉令護送她,該給的報酬,薛將軍也絕不會吝嗇,但,也依然不會抹掉吳戰士在這件事情中的功勞。
——至少,若非吳戰士言談舉止間流露出來的軍人習性,單憑她那不足一米高,一幅軟萌可愛的小模樣,那兩位車站便衣就不會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嗯!”薛將軍點頭,有些事,即便薛玲不說,但,活到他這個歲數的人精,又怎么會不明白,“回頭,我會讓人多照顧他一些的。”
“當時,林佳姐姐也在。”和薛將軍一番交談,想明白許政委“隱瞞此事”用意的薛玲,此時,已經能明白車站那次見面時,聽到林佳的名字時,她為何會生出熟悉感了!
林佳?
一本描寫“穿越事業型軍嫂文”中的男主長姐,男主那位“炮灰”青梅竹馬最為崇拜敬仰的對像!
而,她,正是書中那位暗戀男主,壞事做盡,最終,被男主和苦盡甘來的女主聯手打落塵埃的炮灰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誼,從古到今,都讓無數人歌頌稱贊,更讓無數人艷羨向往。但,這些人中,絕對不包括她。
畢竟,她,可是真正活了兩世的“老妖精”,和大院里那些自己看得很順眼的小姑娘做好朋友也就罷了,哪會將不多的時間和精力耗費在大院里那些“高干子弟”上?!她,怎么會和這些因為年歲閱歷等緣由,而被自己冠以“熊孩子”稱號,看他們也猶如看晚輩一樣的小崽子們,生出所謂的“青梅竹馬”情誼來?
所以,這,真不是老天爺見不慣她太過逍遙自在,給她強加的戲份呢?
沒想到,在最短的時間里,離開以王紅為女主描寫的一篇“農村奮斗型軍嫂”小說發生地G軍區,不著痕跡地坑了王紅這位明明擁有了“重生”這個巨大金手指,卻依然將腦筋動到自己身上來的女主,輾轉來到京城,只盼著能在薛將軍的庇護下大展拳腳,成就華國或世界第一農場主稱號的自己,有朝一日,竟也會遇到這種“才出狼窩,又入虎穴”的局面來!
世人總喜歡用“說曹操,曹操到”這句話,來形容一些出乎自己預料之外的“巧合”。眼下,薛玲就覺得,這句話,也很適合自己。
看著面前這個約摸十三四歲,穿著一身淡粉色連衣裙,梳著一個高馬尾,戴著一頂太陽帽,手里挎著一個菜籃子,在陽光的照射下,給人一種皮膚白得隱約發光感覺的女孩兒,薛玲左手輕搭在大門上,眼含警惕戒備和好奇疑惑地問道:“你好,請問你是?”
這種遇到一個不討喜陌生人的眼神,她有多久沒遇到了?
“你好,我叫羅清婉,以前也住在這片小院,前不久才搬到第一幢小樓的二樓三號房里,以后,你可以到那兒找我玩。”
女孩兒嫣然一笑,那笑容,竟比明媚的陽光還要燦爛。任誰見到這樣的笑容,都會忍不住地放下心里的警惕和戒備,并下意識地生出幾分“這個女孩兒笑起來好好看,仿佛沐浴在暖暖的陽光中,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那般熨帖”的感覺來。
可惜,這樣一套面對其它人無往不利的法子,在薛玲面前,再次吃鱉!
“你好,羅姐姐,我叫薛玲,不知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嗎?”
薛玲笑了笑,雖然,當時只看了下簡介,就將那本書丟到一旁,讓她因為不記得那本書里描寫的內容,而不能確認這個女孩兒穿越過來多久了,但,就沖她看向自己時,那雖然竭力掩飾,卻依然顯露出幾分的輕蔑來,就可以猜測到,這位穿越過來的時間怕是不短。
而,這段時間里,這位,怕是一直過著順風順水,心想事成的生活,才會慢慢地生出一種將周圍的人和事盡在掌握中的“穿越女”獨有的高人一等的矜傲來!
“外面太陽大,我們能進去說嗎?”
羅清婉仿佛沒發現薛玲的“婉拒”似的,心里卻忍不住地生出一種羨慕嫉恨的情緒來。
——也唯有被家人呵護寵愛長大的小姑娘,才能長得這般天真無邪,不懂為人處事之道!
在農村,如薛玲這樣八歲的小姑娘,已經是半大的孩子了。雖然不能達到“家里家外”一手抓的程度,卻也能幫著父母做許多事情,并在那樣殘酷現實的生活磨礪中變得成熟懂事起來!
就不知,這樣的天真率直,能在薛玲的身上,保存多久呢?她,真期待那一日能快一些,再快一些就到來!
最好,能在這兩年就出現……
薛玲深深地看了眼羅清婉,對于羅清婉的惡意,她早有預料,但,她還真沒料到,見到自己第一面的時候,羅清婉就能無所顧及地暴爆發出那般濃重的惡意來!
“好。”
薛玲側了側身,微微彎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羅清婉臉上的怔愣和驚訝一般,將羅清婉引到屋內,在茶幾旁坐下后,又為羅清婉沏上一杯溫水,“請喝水。”
羅清婉端起杯子,略潤了潤唇,微垂的眼底,迅速掠過一抹嫌棄。
淡而無味的白水,可不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呢!
果然是“疏于教養”長大的姑娘嗎?這情況,可不就是宮斗內宅中最擅長的“捧殺”嘛!
“玲玲,我能這樣叫你嗎?”
不待薛玲回應,羅清婉就又一臉關切地問道:“你今年幾歲了呀?上學了嗎?在學校里跟同學相處得好嗎?有沒有人欺負你?如果有人欺負你,你不方便找薛將軍出面的話,告訴我一聲,我去幫你報仇!”
“你一個人住在這樣大的房子里,會不會害怕啊?你的爸爸媽媽呢?你怎么沒跟他們一起生活呢?”
乍聽之下,這些話,很正常。
然而,在薛玲看來,卻處處是坑,或者,應該說是包藏禍心!
“羅姐姐,我今年八歲了,爸爸媽媽要工作,所以才將我送到京城來,等今年九月份,我就會去上學呢!”
“不過,說到上學……”薛玲一臉詫異地看向羅清婉,“羅姐姐今年應該上初中了吧?今天可是星期二,這個時間,羅姐姐不去上課,待在軍區,沒問題的么?”
“我今年十四歲,初一的時候,就跳級參加高考,是當年的市狀元,現在在京大附中念高一。”羅清婉挺胸抬頭,一臉的驕傲,“我自己辦了兩家工廠,每天比較忙,沒辦法像其它的同學那樣,過著每天上課下課放學的枯燥簡單卻又幸福安神的生活,所以,就跟學校申請了在家自學的學習方式,直接參加期末考試就行。”
“好厲害!”薛玲翹著大拇指,一臉真誠地夸贊道,然而,見慣了周圍人那并不遜于后世花式吹捧諂媚逢迎夸贊話語的羅清婉卻覺得不夠。
“我開的兩家工廠,一家是服裝廠,不僅生產女裝,也生產童裝。一家是食品廠,不僅生產糖果糕點,還生產果汁飲料。”
這話,確實不假。而,羅清婉有意無意隱瞞的,不過是服裝廠目前只生產女裝,童裝廠還只存在于她的計劃中,要等到大領導提出“改革開放”的理論,并在地圖的南方畫一個圈,才能在政策的支持下大肆發展起來。
至于食品廠,目前也只是一間生產蛋糕餅干之類糕點,糖果、果汁和飲料這些食品的生產和投放市場,也還在計劃中。
“玲玲,你去過友誼商店嗎?”
薛玲搖頭。
“那是一間只收僑匯券的商店,里面不僅賣從其它國家進口來的商品,也賣我們華國自己人生產的高檔商品。”
羅清婉有些悵然,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得到,那些好喝的可樂果汁,巧克力奶糖蛋糕等后世尋常百姓家都能見到的食品,竟然早在七八年,就已經進駐華國了呢?
不得不說,貧窮確實限制了她的想象力。才會讓她想當然地以為,以自己在后世見多識廣,閱歷豐富,可謂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穿越女”身份,定能在這樣一個才剛剛擺脫動亂,正準備邁出大步,走進新時代的年代,成為那引領時代潮流的頂尖人物!
——能被寫入教科書的大佬!真正的時代弄潮兒!!
“這個周末,我準備去友誼商店買些東西,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周末,我要去山上采摘一些東西,羅姐姐,你可以問問其它人。”薛玲再次婉拒了羅清婉的邀請,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明知羅清婉不懷好意,還能本著“貓爪老鼠”的想法和對方套近乎,玩“你害我,我反擊,我害你,你反擊”的勾心斗角游戲!
這不是浪費時間,虛度光明,還能是什么?!
羅清婉眼神微閃,指著院子里那些并沒有受移栽時間的影響,顯得特別郁郁蔥蔥,生機勃勃的果樹,佯裝漫不經心地問道:“玲玲,這些果樹,都是你種的嗎?”
薛玲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好奇地問道:“羅姐姐聽說過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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