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林佟牌”藤蔓寶寶
第108章“林佟牌”藤蔓寶寶
擺酒?
擺酒!
羅清婉心里一動,看向薛玲的目光里,竟帶上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歡喜和感激。而,很快,就不知道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白皙如玉的臉龐上,突然浮現兩片紅暈。
這般嬌弱羞怯的模樣,恰好落入偏頭看向羅清婉的林佟眼里,讓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心底突然竄起一股火熱來,下意識地遵循自己內心深處的欲望,牽起羅清婉方才為避嫌而推開他的手:“婉婉,今天去我家,好嗎?我想介紹你和大家認識。”
“可……”這,本來就是羅清婉心心念念的計劃,又怎會愿意放棄?只是,一想到,前段時間,林佟和她在薛家院子外被人發現,然后,大院里就莫名地傳出她和林佟二三事的傳言不說,林佟也被林家人給揍了個半死這件事,羅清婉又默默地,默默地將心里滋生出來的念頭掐滅。
眼下,在事情已經偏離預定軌道的情況下,她,不敢豁出去,賭上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佟哥哥,等下次吧。”羅清婉微微垂眸,長睫掩住眼底的懊惱和不甘,臉上卻浮現一抹恰到好處的哀怨和委屈,“現在,我們還年輕,就算我們堅信,彼此會是對方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但,大人并不會當真。他們只會覺得我們在玩‘小孩子過家家’的游戲……”
“等再過幾年,你考上軍校,被分到軍區工作,而,我考上大學,又擁有一份讓人贊嘆的事業的時候,我們說出來的話,他們就會認真慎重地考慮了。”
不得不說,羅清婉很擅長畫大餅。尤其,這種乍聽之下覺得很是遙遠,但,細細琢磨,卻覺得很有幾分道理,只需努力奮斗一番,就會成真的夢想。
薛玲興味盎然地看著這一幕,暗忖:喲,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嗎?
許是薛玲那“圍觀看熱鬧”的情緒太過激蕩,又許是薛玲的目光太過灼熱,再或許是羅清婉的心力雖在林佟身上,卻依然下意識地分了一部分在薛玲身上,因此,羅清婉那被林佟握住的手,突然就用力掙了掙,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往林佟的方向縮了縮,顫聲道:“佟哥哥,你快放開我,玲玲還在呢!”
然后呢?薛玲就被林佟瞪了,那目光里,滿是警告和威脅。
薛玲攤手,聳肩:“我看了那么多書,知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的道理,所以,你們放心,今天在這兒遇到你們幽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當然,植物例外。不過,其實,不需她特意說出來,植物們比她更清楚這些事情呢!
幽會?
這兩個字,讓林佟特別地嗝應,但,真要細說的話,還真沒辦法就這兩個字來質問薛玲。
羅清婉抿了抿唇,仿佛沒聽出薛玲的話外之意,一本正經地糾正道:“玲玲,我和佟哥哥是朋友,我們兩人在這兒交流人生的理想,進而展望那美好又光明的未來……在將來,我們也會成為一對偉大的革命戰友。”
“行行行!”薛玲點頭,一幅“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不欲與羅清婉繼續爭辯到底的樣子,沖兩人揮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種猶如重重揮出一拳,卻打在軟軟棉花上,無處著力的憋悶感,讓羅清婉額頭的青筋都差點蹦出來了!
待到薛玲那蹦蹦跳跳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自己視線里后,羅清婉才收回自己那過于森冷的目光。
看向林佟的時候,卻又換上了一幅溫婉的模樣,就連眼睛里也仿若蘊含了一汪清水般,波光粼粼,讓牽著羅清婉的手,下意識低頭看向羅清婉的林佟,在羅清婉那澄澈的眼眸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佟哥哥,下次,我們換個地方吧?”
面對羅清婉的時候,林佟的智商是負數,但,面對其它人,尤其,薛玲這個數次讓羅清婉吃虧的姑娘時,那智商卻立刻就飆升到最高!
“你是說……薛玲一直在暗處盯梢,特意挑今天,在這個地方,攔住我們示威?”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愿意懷疑玲玲。”羅清婉苦笑一聲,“畢竟,玲玲今年才八歲……我們八歲的時候,雖然已經記事,不再那么懵懂天真,但,對大人來說,我們說的話,做的事情,依然帶著小兒心性,不必特別探究,就能查明。”
“可,玲玲呢?你見過她那么多次,什么時候見到她驚惶失措,茫然懵懂的模樣?”說到這兒時,羅清婉還長嘆了口氣,臉上浮現一抹憂傷和悵然:“顧家那位天才,我也曾見過數次,卻在和她成為朋友后,才發現外面那些關于她‘天才不跟普通人做朋友’的這類高傲傳言,不過是人云亦云。”
“而,她本人只是智商特別高,但,為人處事的情商,卻依然和普通的七歲小姑娘一樣。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很多時候,她的處事手段,還不如大家族精心培養的和她年歲相當的長女。”
“不過,這也很正常。畢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將大部分精力放在學業上,旁的方面,就不會再去關注。就像科研院里的科學家一般,只有在面對自己感興趣的課題時,才會投入全部的熱情和精力,和外人相處的時候,就難免給人一種沉默寡言,冷情孤傲的感覺。”
“興許,這,就是天才和我們這些普通人的區別?不過,我到是覺得,其實,相比起那些表面溫和,內里齷齪的人來說,我更愿意和珊珊這種表面清高,內里溫和的人相處。因為,和他們在一起,會覺得特別輕松,永遠不擔心他們會為了那些蠅頭小利而背叛自己。”
倘若,羅清婉眼底不要浮現一抹嫉妒和艷羨的話,那么,這番發自肺腑地為顧珊珊在大院里廣為人知的高傲做派開脫的話語還比較有說服力。
可惜,林佟根本就察覺不到這一點。甚至,還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拯救了整個星球,這一輩子才能這樣幸運地遇到羅清婉這樣一個漂亮又溫柔,才華橫溢卻又不清高自傲的女朋友!
“佟哥哥,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們認識了那么久,也經常到軍區那片小院散步,為何會在薛家搬過去,見到薛玲后沒多久,我們之間的事情,就被大院的嬸子大媽們傳出無數個版本?”
“薛玲!”林佟面容扭曲,咬牙切齒地說道,一想到最近這段時間,因為這些傳言,而被家里長輩們教訓喝斥,被同輩們同情憐憫,被外人嘲諷譏誚的場景,就讓他怒從中來:“我不會放過她的!”
大人,那兩個人在詛咒你!需要我們怎么做?你說!
蠢貨,這等小事,還需要大人出面嗎?我們自個兒就能搞定!看我的!
加上我一個,現在的小崽子,真是一年不如一年,連這種小伎倆都不能識破,真蠢!
‘美人計’這玩意兒雖然老套,但,有用就成。
薛玲:“……”
“啊!”
突然,一道高亢凄厲的尖叫聲,劃破了午后大院特有的寧靜。
最讓人震驚的,就是這道尖叫聲,是一男一女,兩道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的!
尖叫聲里流露出來的惶恐、驚懼、害怕、絕望等情緒,猶如一顆投入平靜水面的巨石般,瞬間,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佟哥哥!你怎么樣了?啊……來人啊……快來人啊……求求你們,誰來救救佟哥哥……”
羅清婉臉色慘白如紙,身體抖如篩糠,若非,伸出去的雙手,頑固地攀扯那些綠色的枝條,指不定,眼下,她早就雙腿發軟地癱在地上了。
哪怕,這些年來,羅清婉憑借自己多活一世積攢出來的閱歷和經驗,不僅過著心想事成,順風順水般舒適愜意的生活;還以優異的學習成績,能言善辯,熟稔的為人處事之道,而成為大院里的人教導自家兒女時,每每掛在嘴旁的“別人家的孩子”;更憑借自己高超的手腕和心機,成為林佟的初戀,并將林佟牢牢地拿捏住,從而讓她每每在面對大院其它人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一種隱諱的舒爽高傲感。
但,在這一刻,所有的歷練,所有的閱歷,所有的心機,所有的謀算,通通都化為天邊的浮云!
“佟哥哥……”羅清婉用力地扯拽著密密麻麻的枝條,眼神卻沒有焦距,臉上一片茫然,向來精明理智冷靜的大腦,此刻卻化為一團漿糊。
這一切,是怎么發生的?
為何,青天白日,光天化日之下,這樣荒謬的事情,會降臨到他們身上?
不得不說,林佟和羅清婉是幸運的,卻也是不幸的。
幸運的,在于他們特意挑了這樣一條偏僻的道路幽會,恰好遇到了抄近路去食堂的薛玲。
可,不幸的,也恰好緣由此。
因為,林佟和羅清婉,并非第一次詆毀謾罵薛玲。
只不過,以前,他們肆無忌憚地議論貶低薛玲的時候,薛玲并不在場,因此,植物們也大多將這事記在心里,等到見到薛玲的時候,才會告訴薛玲。
偏偏,不論生長了幾百年,抑或是新栽種沒多久的植物們,大腦的容量都有限。他們雖然很是尊敬薛玲這位“植語者”,并也很努力地將所有非議薛玲的話記在心里,但,倘若,薛玲沒有及時地出現在它們面前,那么,隔個三五天,它們就會忘記這些事情。
至于幫薛玲出面,報復回去?
植物們那有限的大腦里,并沒有這個想法。
當然,這,不僅和植物們愛好和平,從不喊打喊殺的生活習慣有關,也和薛玲有意無意傳達出來的不許植物們打著自己的旗號“為非作歹”的要求有關。
因此,眼下,林佟被這株爬山虎當成樹或墻壁等支架,而牢牢纏住,幾乎快要無法呼吸的情況,就讓循聲而來的薛玲啼笑皆非了。
看了眼淚流滿面,卻依然強撐著,用手指掰斷枝條的羅清婉,薛玲想了想,走上前:“需要幫忙嗎?”
羅清婉淚眼朦朧地看著薛玲,在這一刻,她竟驀然生出一種沐浴在陽光下的薛玲,猶如“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般,渾身光芒萬丈的感覺來。不過,很快,她就將這縷并不該出現的情緒掐滅了,咬著嘴唇,斬釘截鐵地回答道:“要!”
在這一刻,“仇人”什么的,都被羅清婉拋到了后腦勺。
她心里唯一想的,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林佟在和自己幽會的情況下出事!否則,別說借助林家的勢力,打入名流權貴圈,成就“人上人”的夢想,單單保住自己這條小命,都是一個擺在臺面上,特別現實又殘酷的問題!
如此一來,她,就必需薛玲作為自己“清白”的見證人。
看了一眼因為被藤蔓綁住,卻依然竭盡全力地掙扎著,致使藤蔓越纏越緊,以至于那張黝黑的面容上也都浮現一抹慘白中混合著青紫色的林佟,薛玲挑了挑眉,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拿得起,放得下”,特別能屈能伸的羅清婉。
其實,薛玲也能當作不知道這件事,任憑林佟和羅清婉兩人“折騰”。不過,今天的大院一行,她并沒有特意隱瞞,因此,很難說,會不會有人一直關注著她,從而在林佟或羅清婉出了問題的情況下找上她!
這種情況下,誰知道,大家會不會給她安上個“見死不救”的惡名?
“你從上面開始,我從下面開始。”話落,薛玲就蹲下身,摸上纏著林佟雙腿不放的藤蔓,雙手微微用力,就扯斷了一根藤蔓。
速度那叫一個快,力道那叫一個干脆利落,只令使出吃奶的力氣,耗費了那么久的時間,卻連一根最細的藤蔓都沒拽斷的羅清婉,也被震住了。
又扯斷了十來根藤蔓的薛玲,無意中的一個抬頭,就發現羅清婉手里依然拽著最初的那根藤蔓,不由有些氣不打一出來:“羅清婉,你愣著做什么?!”
“哦哦……”羅清婉胡亂地應和著,手里再次用力。
可惜,哪怕,羅清婉將臉都憋紅了,雙手更是被藤蔓勒出道道紅痕,依然沒能扯斷那根藤蔓。甚至,說句不好聽的,她那點力氣,就像給藤蔓撓癢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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