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119章 要做,就做到最好

第119章要做,就做到最好

第119章要做,就做到最好

撲面而來,瞬間,就順著鼻尖,漫延到全身,讓身體每一個毛孔都如同暢游在溫泉里那般舒適愜意的香氣,并沒能蠱惑得薛玲失去平日里引以為傲的精明和理智。

雖然,這,其實是因為她和薛將軍已經連續喝了十來天,香噴噴惑人雞湯和鴨湯的緣故!

“爺爺,你給林爺爺和王爺爺,也盛了一碗湯?”

雖是問話,卻帶上了肯定的語氣。

因為屋子里無處不在的香氣,而被饞得咽了口口水的同時,也從剛才那種茫然狀態中回過神來的薛將軍,驚訝地問道:“你怎么知道?”

“爺爺,我已經八歲了,不是三四歲,茫然懵懂,天真無邪,輕易就會被人哄騙的小姑娘了。”薛玲翻了個白眼,遍數軍區大院,能讓薛將軍這位隱形“吃貨”忍痛分享美食的,除了和他同一個壕溝里爬出來的兄弟——王將軍和林將軍這兩位,還能有誰呢?

顧參謀長嗎?

開什么國際玩笑!

“明天,我再上趟山。”

“干嘛?”薛將軍下意識地問道,問出來后,才在薛玲那“爺爺,你怎么變得這樣蠢了”的特別直白眼神中,抬手,將自己額頭蹦出來的青筋按回去,“家里不是還有一株五百多年的老參嗎?不夠的話,將那支也拿去用就行了。”

“雞和鴨也不夠了。”薛玲舀了一口湯,鮮美的雞湯,讓她不由得瞇起了雙眼,一臉的幸福,“小火慢燉雞和鴨,燉的時間長了后,雞肉和鴨肉里的營養,都跑到湯里去了,多摻點水,就能熬更多的湯來。但,這樣一來,湯的味道和營養都要打個折扣,那么,之前我們喝的那些湯,不就白喝了呢?”

薛將軍瞪著眼睛反駁道:“啥叫白喝了?不都喝到肚子里,營養也被身體吸收了呢?”

“爺爺,我們喝的是滋補養身湯。這種湯,算是藥膳,可以和中藥歸為一類。”

喝了一小碗湯的薛玲,又將筷子伸向搪瓷缸里的紅燒肉。

油汪汪的紅燒肉,放末世爆發前,她雖饞得慌,卻最多只會吃掉瘦肉,將肥肉丟到一旁。

而,這個年代農家養的豬,那是真正用豬草、玉米和紅薯等喂出來的,從沒吃過帶添加劑的飼料。肥肉非常香,瘦肉也不柴,用肥瘦相當的豬肉做成的紅燒肉,味道美得讓她吃了一塊又一塊。遠不是后世超市商場里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農家土豬一樣,雖然肉質香嫩,吃了后,卻沒有多大的驚喜。

“喝中藥調養身體,不僅講究藥材的質量,也講究藥材熬煮的時效,更講究藥材熬的方法。一包中藥,說只能熬兩次,每次熬成一小碗,那么,就必需這樣做,才能在喝下去后,達到完美的藥效成果。我們喝這些等同于藥膳的滋補身體的湯水,也必需講究這些。”

“現在,每天中午和晚上,我喝一碗湯,你要喝兩碗湯,這樣一來,我們家每天就要喝掉六碗湯,剛好是能將半只雞或鴨的營養發揮到極致的程度。再多加六碗湯的話,每天就必需燉掉一整只雞或鴨才行。”

直到這時,薛將軍才撈到說話的機會:“兩碗湯就行了,哪用得著六碗?”

“林爺爺、王爺爺和許爺爺三人,每人兩碗湯。”薛玲一臉不贊同地看著薛將軍,“爺爺,吃獨食是不對的。”

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這是薛玲的人生信條。

就像燉滋補養生湯這件事,再多費半只雞就能做成的事情,何必要節省那半只雞,而在不經意中給人一種“小氣摳門”的印象呢?

雖然,以林將軍、王將軍和許師傅三人的閱歷見識,在見到湯里的材料,并喝到嘴里的那一刻,就會明白這道看似平淡無奇的滋補養生湯的珍貴之處,但,外人可不明白啊!

“……”薛將軍張了張嘴,末了,還是將到了喉嚨的話又咽下肚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又何必再說其它的呢?總歸,這是薛玲的一片“孝心”!

對的,孝心,若不是他和那三人交好,薛玲又怎么會心甘情愿地送出這樣珍貴的東西呢?

下午,薛將軍上班后,薛玲就待在院子里,一邊修煉木系異能,一邊聆聽植物們的八卦,目光不時溜跶到院墻角落的那一處雞舍和鴨舍處,在心里盤算著再過半個月,就又能見到嫩黃色,毛絨絨的小雞和小鴨了。

院門,就是這時被敲響的。

喲,瞧瞧,這嬌嬌弱弱,風一吹就能吹跑的‘白蓮花’,又上門找虐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見了那么多林家人,就沒發現他們家中哪一位像這小子一樣,見到個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就腿軟走不動。對方笑一笑,再說幾句裝乖賣巧的話,就將一顆心拱手送上不說,還恨不得將自己身后倚靠的家族也奉上的。

人類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嘛?——陷入愛情迷潭的人,智商都是負的。要我說,這小子,本來智商就不高,又正好被家人養得傻白甜了些,碰到個合心意的小姑娘,可不就滿心滿眼都是對方了嘛!

狗屁的愛情!這兩人之間,哪來的愛情!要我說,都是在做戲!

這你就錯了,對這小子來說,這,就是愛情。對那姑娘來說,這,就是做戲。

樓,就是這樣歪的。

而,自從林佟和羅清婉上門找茬,被薛玲趕出去后,滿院的花草樹木就用“那小子”和“白蓮花”來稱呼這兩人了。因此,薛玲依然閉目冥想中,如以前一般,毫不猶豫地漠視了那越發急促的敲門聲。

“玲玲……玲玲……你在家嗎?麻煩你開下門,好嗎?”

等了許久,依然沒聽到屋內動靜的羅清婉,臉上浮現一抹恰到好處的哀怨、委屈和無助,看向林佟的目光,就如同看一位救她于水深火熱的大英雄,心里眼里都只有林佟一人,而,那些今天被她打著許多旗號才糾集起來的一大群人,都只是幕臺上裝飾用的風景般。

“佟哥哥,這個時間,玲玲應該還在午休,要不,我們晚一點再過來?”

在羅清婉那“天神”一樣敬仰愛慕目光中,激起滿腹豪情壯志的林佟,聽到薛玲的名字,就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和薛玲幾次見面,屢屢想要找茬,卻屢屢敗走的場景來,臉上忍不住浮現一抹嫌棄厭惡。

“都幾點了,還在睡覺,也不知道薛爺爺喜歡這丫頭哪一點!每天待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不去上學,也不和其它人玩耍,怪不得,外面的人都說她是個傻子……”

“傻子”兩字一出,如羅清婉預料那般,在跟隨她而來的那群大院和軍區的小孩子眼里,看見了顯而易見的嫌棄、鄙夷、嘲諷、譏誚和厭惡。

再仔細地瞅了瞅,確實,沒有一人流露出同情和憐憫的神情,就更不用說,因為林佟這番貶斥譏誚的話而生出不自在、不滿和憤怒情緒的。

沒辦法,這兒是軍區,生活在這兒的孩子們,也難免受到父輩親人的影響,而早早就修煉出一個“強者為尊”的觀念。

強者,并不會輕視弱者,更不會蔑視弱者。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不輕視,甚至厭惡憎恨那出身強者之家,卻沒有自知之明,更沒有進取之心,只想過“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生活的弱者!

“佟哥哥!”抹黑薛玲的又一個計劃成功帶來的喜悅,下一刻,就被羅清婉壓在心底深處,除了她自己以外,不會再有第二人知曉。

然后,羅清婉佯裝臉色驟變,四處張望了一番后,才拽著林佟的衣袖,示意林佟低頭后,湊到林佟耳旁,以一種看似耳語,實則,卻保證周圍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楚聽到的聲音:“你忘記了,薛家不喜歡聽人說,他們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是傻子這件事?”

“她本來就是個傻的!”

林佟眉頭微皺,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正處于“天老大,地老二,我第三”的叛逆期,聽不進這種名為規勸,實則暗含貶低挑釁的話。尤其,說出這番話的還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疼愛呵護的女朋友!

想到前幾天,自己認識的幾位新朋友,提到G軍區薛團長在鬧離婚的事情,就讓林佟忍不住冷笑一聲:“G軍區那兒的人,誰不這樣說?要我說,也就薛家心善,換了其它人家,這樣的傻子,早就攆出家門自生自滅了!”

“G軍區”三字一出,周圍那些同樣十來歲的孩子們,有些眼里快速掠過一抹狠厲,有些眼里卻浮現一抹嘲諷,有些卻依然一幅天真純善的模樣,眼底也一片澄澈。

誰說,軍區里長大的孩子,延續了他們父輩們“流血不流淚”風格的同時,也受他們那套動轍就捋起袖子打架的粗暴行事作風影響,都是些“一根腸子通到底”,輕易就會落入政客商人算計中的“傻白甜”呢?

“佟哥哥,G軍區那兒的人,都是因為心里的羨慕嫉妒等情緒,才會在有心人的攛唆下,到處傳玲玲是個傻子這件事。”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羅清婉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并堅定不移地相信“薛玲是個傻子”這件事。奈何,這件事,根本就經不起深究。再加上,目前羅家的勢力,連薛家的一個零頭都算不了,又怎么能正面杠上薛家,做那種“以卵擊石”的事情呢?

“其實,玲玲根本就不傻。你不記得了?我們和玲玲見過好幾次面,每次見面,玲玲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情,不僅不像一個智力低下,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的傻子,反而還精明得讓我生出一種面對四五十歲老江湖的惶恐忐忑感。”

“婉婉,你太高看她了!”

林佟搖了搖頭,他最不愿意看見的,就是羅清婉每每在面對薛玲時,那幅忍辱負重的屈辱模樣:“如果,她真有那能耐,也就不會眼睜睜看著她父母,因為她被人欺負的事情鬧離婚了!”

離婚?

離婚!

這可不是物欲橫流,無數人將結婚和離婚當成兒戲,小三情人層出不窮,婚姻時刻都遭受危機的后世,而是講究身家清白,為人正直,結婚后,就必需肩負起婚姻家庭的責任,吵吵鬧鬧過一輩子,卻也要對婚姻家庭忠誠的八十年代!

一個會因為“男女作風”問題,而被開除公職的年代!

在這樣一個年代里,敢說出“離婚”兩個字的,不論男女,那都是“人中英豪”!

薛玲:“……”

該慶幸,在聽到林佟提起G軍區的事情時,她就停止修煉木系異能了嗎?不然,眼下,聽到這樣一個消息,還不得被打擊得口吐鮮血,經脈混亂,走火入魔,才怪!

踮起腳尖,猶如一只貓咪般,輕巧地挪到院門處,又猶如一只壁虎,只恨不得將身體貼在墻壁上,耳朵湊近院門,生怕錯過林佟和羅清婉接下來任何一句話的薛玲,此刻,心里就忍不住地刷屏起“臥槽”來。

——不知外面那群被羅清婉“蠱惑”來的十來個半大小子受了什么刺激,竟然一個比一個沉默。

而,久久沒等來眾人回應的林佟,也在羅清婉那滿是擔憂和焦急的視線中,慢慢地回過神來。

然后呢?就意識到自己犯錯了!瞬間,冷汗就狂飆,不過兩三分鐘,就將頭發打濕了不說,還將衣服都浸透了。

“佟哥哥,太陽太大了,我們去那邊陰涼處休息一下,晚一會兒,再來找玲玲吧?”

羅清婉眼神微閃,她還真不知道,今天,林佟說的“驚喜”,竟然是這件事!

早知如此,當初,她就應該再多問幾句,那么,她就能更好地利用這件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由著林佟輕飄飄地抖漏出來,除了在場十多個半大孩子外,就再沒第二個,包括薛玲這位當事人聽到!

不過,“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薛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