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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伯母們寄來的包裹
“行吧!你們這些小崽子,翅膀還沒長硬呢,就一個兩個地想要飛了!”
話雖如此,但,薛玲又怎會聽不出薛將軍話里的欣慰和感慨呢?
“爺爺,你放心,一放假,我就回來陪你。”想了想,薛玲又歪頭,補充一句,“如果你有時間,也可以去學校看我呀!”
這話,薛玲純粹是隨口一說,不帶絲毫煽動性。偏偏,薛將軍卻點點頭,特別認真地思考起如何操作起來。
薛玲心里一個“咯噔”,忙不迭地轉移話題,將今天顧美美過來后,提到的和羅清婉有關的那番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薛將軍。總算,將薛將軍的注意力給揪了回來,不再繼續琢磨著如何去學校看她這件事情了。
薛將軍思索片刻,就一針見血地問道:“顧家丫頭為什么會知道這事?”
“她說,她有秘密渠道。”薛玲一臉的認真,“不過,我覺得,就算她的話有水分,也大概是三分真,七分假。而,羅清婉名下那兩家工廠賺的錢,就算對半折,也有一萬來塊將近兩萬塊。再或者,其實,根本就不應該對折,而是應該翻一倍,這樣的話,就是六萬來塊錢。”
薛將軍的神情無比的嚴肅,畢竟,薛玲說的話,確實有道理。要知道,即便三萬塊,對半折,一萬五千塊錢,都是一個不小的數目。若,這三萬塊翻倍,變成六萬塊錢呢?那能辦的事情,分量就更重了!
不過,即便如此,薛將軍也從不懷疑和自己“同一個壕溝”出來的林將軍。只是,對林家將會出現的混亂局面,有了一個初步的預料:“這事,老林絕對不知道。就不知道,其它的人那兒是什么情況了……”
比如說,林佟的父母,林家老大兩口子。
再比如說,生在林家,自小就聰明機靈,并被家族寄予重望,受到僅次于林家長孫家族教養長大的林佟,在剛剛認識羅清婉,還沒拜倒在羅清婉的石榴裙下,生出“羅清婉說的都是對的,如果其它人持反對意見,這些人就是嫉恨羅清婉,必需除之后快”這樣的想法時,絕對不是羅清婉隨便給點錢,再使點計策,就能搪塞過去的!
所以,兩人這段可歌可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戀情,真是羅清婉為了牢牢地抓住林佟,進而嫁入林家而特意安排人,在最短的時間里,就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的?
對此,不僅薛將軍,就連從顧美美嘴里,得知這幾萬塊錢存在的薛玲,也破天荒地對林佟生出了一抹懷疑來。
林佟這人,真得是被羅清婉迷了心竅,墜入愛情漩渦后,情商智商都跌成了負數?而不是打最初,就存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顯然,薛將軍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一臉嚴肅地對薛玲交待道:“行了,這事,我來處理,你別插手。”
薛玲點點頭,心里卻打定主意,回頭,就讓軍區大院的植物們盯牢林佟和羅清婉這兩人,她就不信了,在嚴絲密縫的盯梢情況下,這兩人還不會露出狐貍尾巴來!
飯后,薛將軍就提著薛玲準備好的裝滿了水果點心的籃子,悠哉地往文化活動室而去。
留在家里的薛玲,卻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美滋滋地拆起包裹來。
對的,上一世,擁有“淘寶達人”稱號的薛玲最享受的,就是拆一個“未知”的包裹。為此,她數次購買各類“福袋”,為的,就是享受那份驚喜,或者,應該說是驚嚇?!
“見證奇跡的時候到啦!”
這話,薛玲并非自言自語,而是給待在客廳靠墻一角的棕竹聽的。當然,也是給院外那些不知存了什么“八卦”心態,悄悄地停下隨風搖擺的身姿,不止一株將自己的枝椏探過來的植物們聽的!
“咦?”薛玲也沒想到,隨手拆的第一個箱子里,竟然是折疊好,并套了塑料袋,一個個整齊碼放在箱子里的少數民族衣飾,“這是藏族服飾?這是土家族?傣族?……”
在這一刻,薛玲竟有些慶幸,上一世,父親頗有藝術細胞,不僅寫得一手好字,還畫得一手好畫。家里那很有年代性的藏書中,不乏這類涉及到少數民族服飾的書籍,還配上精美的圖畫。否則,眼下,這十套衣服,她就只能認出藏族衣服來,其它比較少見的土家族,傣族等,還真會出現“張冠李戴”的尷尬場景。
“也不知道三伯母,收集這些衣服配飾,又花了多少精力和錢票……”
是的,不需要特意查看箱子上面的寄件人,薛玲就能從這十套衣服所代表的區域,猜測出這是在M市中學當老師的張敏寄來的。
最重要的是,這十套衣服,都恰好是她能穿的!
在“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時代里,普通人家一年到頭,也就給自家兒女做一兩套衣服。還會考慮到長個子和下面的弟妹們能穿,以及不能單純穿一兩個月,而是應該一年四季都能穿的情況,而特意做大做長。
像薛家、林家、王家和顧家這樣的人家,對待家里的兒女,吃這一塊就不說了,單說穿這一塊,在明面上,絕對不會太過偏心。受寵的,一個月最多兩三套衣服,不受寵的,一個月也會有一套衣服。
而,薛玲呢?
一個月,足有十套衣服!
甚至,如果不是怕太扎眼,只怕,連三十套衣服都沒問題!
沒辦法,誰讓薛玲是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得到了薛家人一致的疼愛呵護呢?再加上,薛家第三代,一部份已經進了部隊,一年四季的衣服,部隊都包了,一部份在軍校里學習,一年四季的衣服,也都被學校包了,只剩下最后一部份,還在子弟學校念書。
而,作為給家里沒作任何貢獻,還反要家里人供養的這一小部份人,穿的衣服,除了上面十來位哥哥們淘汰下來的,就是這十來位哥哥們特意省下來的軍裝。
對此,這小部份人很是心滿意足。誰讓這個年代,所有人的都特別羨慕向往軍營呢?而,能穿上一件軍裝,那意味著什么?
如此一來,薛家幾房的布票,就只需要養薛玲一個小姑娘。讓連生了四個兒子,卻沒得一個乖巧貼心閨女的王萍、錢小芳和張敏三人,如何不盡心盡力呢?
至于薛玲的生母杜秀英,嘖!
以往,薛玲跟著父母在G軍區生活的時候,王萍三人按月寄過去的錢和票,不僅沒被用到薛玲身上。甚至,就連原本應該由杜秀英這個生母提供的東西,也都被杜秀英用到自己身上了!
直到后面,王萍等人察覺到不對勁,才將錢和票換成衣服吃食等東西寄給薛玲。
吃食這東西,哪怕不能全部進到薛玲嘴里,卻也至少有一半能被薛玲吃下去。
衣服嘛?按照薛玲身量買的衣服,就算杜秀英再繼續補貼娘家,卻也不可能將所有的衣服,全部都寄回娘家。即便,寄給薛玲的衣服,十件中,只留下三四件,能落到薛玲手里,被薛玲穿在身上,也總好過他們辛苦淘換各類票證,到最終,竟沒一張落到薛玲手里來得好吧?
對此,不僅知曉這些情況的外人,就連薛家眾人,都一度懷疑薛玲是不是薛建平和杜秀英夫妻倆的親閨女。
不然,又怎會在明知自家姑娘是薛家五代單傳的“小公主”,就算有些傻,一輩子不嫁人,再或者招一個上門女婿都沒問題的情況下,偏要一次次地放任那些家世身份不如自家的人,在自己眼皮子下肆意欺凌薛玲?
真不是想借這些人的手,害死薛玲?
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里種下來后,就難免將過去的事情都拿出來,一件件,仔仔細細地捋一遍。
這不琢磨,也就罷了。越琢磨,就越發地覺得不對勁。
都說“虎毒不食子”,以薛建平和杜秀英夫妻倆對薛玲的這種漠視態度,薛玲真是這兩位的親閨女?不是被抱養的?
然而,在靈魂和身體完美地契合在一起的那一刻,不僅回憶起前世的記憶,就連這一世過去那八年的記憶也都歷歷在目的薛玲,卻只能攤手,嘆氣地說:她,確實是這兩位的親閨女!
那么,這兩夫妻,為何這般待她?
原因很簡單:她是一個“傻姑娘”,讓夫妻倆明里暗里受盡了各路人馬的嘲諷和譏誚,覺得臉面尊嚴掃地,就牽怒于她。再來,就是因為生她的時候難產,杜秀英再也沒辦法生了,所以,夫妻倆就此憎恨上她,覺得如果不是她,只怕,這八年,他們不僅生下兩三個兒子,還能生下一個聰明伶俐的小閨女。
當然,第一個原因,薛玲很早就知道了。
而,第二個原因,薛玲卻是每天晨練,都會和公園里那株九十五歲的老樹閑聊一番,而在前不久,無意中探聽到的。
因此,對于自己來到京城半年多,卻還沒接到一個來自于薛建平和杜秀英打來的電話這件事,薛玲沒有絲毫的失落和憂傷,更沒有什么主動打電話給這兩位,修復“父女母女”情誼的想法。
偏偏,薛家其它人,個個都擔憂得不行,這也從這半年來,王萍、錢小芳和張敏三人寄往京城的東西,由最開始大家約定俗成的一定數目的錢和票,到中間的隨心所欲,再到如今的除了錢和票以外,還寄衣服飾物吃食等東西。
這一點,在薛玲拆開第三個,來自于錢小芳提到的蘇杭特產的箱子中,又一次得到了證明。
蘇杭的特產,除了絲綢刺繡之類的東西,就是各類吃食了。
因此,這兩個箱子,一個箱子里,裝了兩套絲綢床上用品,十塊方巾,十塊絲巾,十塊薄披肩,質量上乘就不提了,關鍵,上面還繡著不同的花卉圖案,放一般人家,怕是根本就舍不得拿來用。
另外一個箱子里,裝了茶葉、蜜餞、糕點、豆干和魚干等吃食。
“碧螺春……”
末世爆發前,薛玲很喜歡喝茶。可惜,末世爆發后,動植物大批量地變異,而,她也覺醒了適合在深山老林中行走的木系異能。偏偏,誰能想得到,那些印象中并不嬌弱的茶樹,竟然全部都被末世特有的病毒殺死了呢!
以至于,末世生活的那十來年,她是連點茶葉的滋味都沒沾上。
而,這一世,薛將軍每個月的供應中,就有煙酒茶糖果這些必備的東西。
但,誰讓薛玲今年才八歲,就算薛將軍書房柜子里珍藏的茶葉品質再好,也只能默默地仰望。以至于,這半年多來,她都沒想到像催生玫瑰等花草植物一樣,逮著幾株茶樹就瘋狂地甩木系異能,不將這些茶樹催生成三五百年就不罷手。
當然,最重要的是后山根本就沒有茶樹。
所以,即便有朝一日,薛將軍醒悟過來,發現不對勁的時候,薛玲也能用“巧婦難為無米炊”這樣的解釋圓過去。
“也不知道爺爺喜不喜歡喝這種茶?”
這般想著的時候,薛玲也順手,將這兩個箱子里的東西清理好,接著,就打開了最后兩個箱子。
“芭比娃娃?米老鼠?唐老鴨?”
薛玲一臉的驚喜,女孩子嘛,不論年紀大小,都是喜愛可愛的東西。這句話,用在玩具界里,就是芭比娃娃和毛絨玩具。
眼下,一個箱子里,就滿當當的芭比娃娃,另外一個箱子里,除了迪斯尼毛絨玩具,最下方擺著幾大盒巧克力。
“咱們那個老百姓,今兒個要高興,咱們那個老百姓呀吼嘿,今兒要高興……”
歡快高昂的歌聲,在這寂靜的院子里回蕩著,只令恰好推開院門的薛將軍,猝不及防之下,竟然一個腿軟!
幸虧,關鍵時刻,他拽住了一旁不知打哪伸出來的樹桿,借著這樣的力道,撐住自己的身體,否則,只怕,此刻,早就和黃土地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
小孩子和年輕人摔上一跤,還沒多大關系。五六十歲,骨頭都脆了的老人家,這一摔,有可能就摔沒了。
尤其,薛將軍這人,當年,仗著年輕底子好,豁出性命地壓榨自己的潛力,年紀大了后,一身陰雨天就疼痛不已的暗傷。
即便,收了薛玲的“孝敬”——幾株百年人參,請錢老幫忙炮制成藥酒和藥丸,剩下的切片,請許老幫忙每天和家里送去的雞鴨燉成養生滋補湯水來喝,但,半年的時間,又能補回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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