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319章 撞破

正文第319章撞破作者:火焰淡黃分類:更新時間:2019020419:18:01

能想象扛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仿佛跟逃亡似的東奔西竄,快馬加鞭地走半個小時的感覺嗎?

即便,薛志華再如何地遇事處變不驚,淡然自若,在這期間,也只覺得貓爪撓心般癢癢的,不止一次地詢問過薛玲究竟要去哪里?又要做什么?可惜,薛玲全程都露出一個“還不到時候”的高深莫測的笑容。

直到,薛玲輕門熟路地進了一間包房,又不需要餐牌地點了菜,待到服務員離開后,才擠眉弄眼地朝沉著一張臉,不知想到了什么而默不吭聲不說,還跟座冰山似的不時往外散發冷氣的薛志華道:“大堂哥,你知道,在我們進來之前那對情侶是誰嗎?”

“誰?”薛志華下意識地問道,心里卻驀然浮現一抹不祥的預感。尤其,在發現薛玲再次用一種詭譎的視線打量著自己時!

“江浩羽。”薛玲定定地看著薛志華,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薛志華臉上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嘴里卻順勢吐出另一位的名字,“陸雪瑤。”

正低頭思索著“江浩羽”這個熟悉中透出幾分陌生的名字,自己究竟在哪兒聽過的薛志華,下一刻,就再也忍不住地抬起頭,一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中,有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慶幸和釋然:“你沒看錯吧?!”

“當然!”薛玲應得那叫一個干脆利落、斬釘截鐵。畢竟,她可是有著天下所有植物做幫手的大佬,這世間的事情,只有她不想知道的,沒有她不知道的!

“大堂哥,這件事,由你告訴大伯母,還是我打電話跟她說?”

“我說就行。”話雖如此,薛志華卻依然皺眉思索著,仿佛陷入某種困境,一時半會根本就找不到出路似的。

“大堂哥,你在擔心什么?”聽到敲門聲后,薛玲立刻將到了喉嚨的調侃咽下肚,在端茶和送來餐前小吃的服務員離開后,才又看似薛志華,“讓我猜猜,你不會是在擔心那位陸姑娘被外面的壞男人騙了吧?再或者,怕大伯母不相信你,覺得你這么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因為不愿意相親,而隨口誣蔑不認識的小姑娘?”

薛志華抹了一把臉,啼笑皆非地看著薛玲:“你這腦瓜子……整天都在想什么?”

“你們這些大人,真虛偽!”薛玲慢悠悠地收回視線,端起杯子,抿了口水,一派的悠然自得模樣,“要不要我告訴你,那位江浩羽的來歷啊?”

“你知道?”雖是疑問的話,卻帶上了肯定的語氣。

確實,都到了這個時候,再蠢笨的人,也都能明白薛玲那張天真純善的面皮下隱藏著的狐貍心腸,薛志華這么個向來聰明的人又怎會例外?甚至,若非,今日里發生的這許多事情都遠超他預料之外,讓他一次又一次地陷入“三觀”搖搖欲墜的震驚茫然情緒中,指不定,他早就察覺到了薛玲身上的違合之處!

并非簡單地“覺醒了宿慧”這個理由,就能搪塞過去的。

而,這,卻是薛玲的“刻意”為之。

原因很簡單,因為薛志華的未來家主身份。

與其等日后,薛將軍將家主傳給大伯薛建國時,隱諱地透露出這個消息。再等大伯薛建國將家主傳給薛志華的時候,又將這個消息透露給薛志華。這中間,任何一個環節出現某種誤差,都將影響到日后她和薛家的關系。到不如,打最初,就將所有不利的苗頭都消滅掉!讓它們連萌芽的機會都沒有!!

“江家長房嫡孫。”眼見,薛志華依然一臉“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愁眉苦臉,薛玲嘆氣,再次提醒道,“他的父親是S縣縣高官,爺爺是M省高官。”

薛志華的眉頭不僅沒能舒展開,反還皺得更緊了。顯然是因為江家的家世,別說比不過薛家了,就連陸家,也都不會將他們放在眼里!

自古以來,在世家聯姻的“門當戶對”前提下,才會相應的產生“高門嫁女,低門娶媳”的說法。

簡單地來說,陸雪瑤嫁入薛家是高嫁,那么,嫁入江家,就是低嫁!還是傳揚開來,會讓人嘲諷譏誚的低嫁不說,就連薛志華這位被“甩”的高門子弟,都會陷于無窮盡的流言蜚語漩渦中。

比如說,薛志華是不是有什么隱疾被陸家知道了,卻為了家族大計,依然決定維持兩家的聯姻。而,陸雪瑤這位被家里寵著長大的姑娘就不樂意了,哪怕隨便在大街上抓一個家世地位都不入流的人低嫁,也要逃離這樁看似幸福美滿到讓人羨慕嫉妒,實則剖開真相卻讓人滿腹悲愴絕望到心生同情和憐憫的婚事?

當然,這是不明“真相”的外人的看法。而,在薛玲、顧美美和林佼這些來歷特殊的人眼里,陸雪瑤的選擇,卻是一種穿破時光和歲月的最最正確不過的!

不過,也確實,沒有親身經歷過這般虛幻飄渺未來生活的人,即便絞盡腦汁,冥苦苦想,也不敢生出這樣“大膽”到近似于“荒謬”的猜測來!

——短短二十年不到,江家就由一個末流家族,一躍而成為讓人敬仰膜拜的頂級家族!

“也許,他們是‘真愛’?”這話,薛玲只是隨口調侃,當不了真。奈何,架不住,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的薛志華,猶如身陷重重迷霧中的人,終于見到了那抹亮光般,那叫一個興奮和激動!

“不是……”眼角余光留意到這一幕的薛玲,嘴角抽了抽,“大堂哥,你不會當真了吧?”

畢竟,就目前情況來看,陸雪瑤的來歷也不同尋常,否則,絕不會放著薛家這樣一樁嫁過來,就會成為當家主母的好婚事不要,非要將腦袋削尖了,想方設法地接觸江家人不說。甚至,為此,還冒著會被熟人發現的風險,而“心甘情愿”地和江浩羽走得特別近,整一幅對江浩羽癡心一片的模樣。

在外人眼里,跟瘋了有什么區別?!

“我管它是真還是假!”想通了的薛志華,特別豪邁地一揮手,嘴角卻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玲玲,你記住,我們今天見到的,就是一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見面就黏黏糊糊,一刻也不愿意分開’的情侶。”

薛玲:“……”行行行,原本就是你的終身大事,當然是你說了算!

談完正事后,要做什么?當然是美滋滋地享用一頓營養又豐盛的午餐!

酒足,不對,應該說是茶足飯飽后,薛玲猶如沒有骨頭的貓一樣,懶洋洋地躺要椅子里,遠遠望去,竟有一種仿佛變成了“貓餅”的感覺:“大堂哥,這家店的東西還不錯。明天我們再約上爺爺一塊兒來吧?”

雖然,在薛志華認知里,薛將軍是個典型的“工作狂”,除了工作外,對其它的東西,尤其,吃穿住行這些身外之物沒多大的追求,但,這并不妨礙他略盡孝心:“爺爺每天那么忙,估計沒空出來吃飯,不如我們等會打包幾份回去給爺爺嘗嘗鮮?”

“也行,就是可惜打包回去的飯菜,不如在這兒吃起來更新鮮美味。”薛玲摩挲著脹脹的肚子,暗忖:可惜,這家店的廚師技藝可謂是登峰造極,取用的食材也極為上乘質優,但,到底還是一些連特供品都比不過的普通食材,更不用說她使用木系異能催生出來的那些真正將每株植物的能量發揮到極致的頂級食材了!

“應該不會吧?”薛志華不太確定地說道,其實,如果不是這幾天,吃過了許師傅用薛家提供的食材,做出來的那些真正美味到讓人忍不住生出“回味無窮”之類感慨的飯菜,給薛志華打開了一扇名為“吃貨”的大門,向來習慣了有什么東西就直接吃,從不曾挑食不說,還每次都吃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仿佛在品嘗什么天下最最美味東西的薛志華,還真不可能說出這句話來。

“我們先試試,反正也就是嘗個鮮。”話雖如此,薛玲卻在心里盤算著改天要自帶食材,看能不能請店里的大師傅幫忙加工一下。

當然,這一切,有個前提——絕不能由頂著個小姑娘面皮的薛玲找飯店老板交涉,也不能由薛志華這個雖然是大人,但,就為人處事來說,還有著年輕人特有的莽撞、粗魯和直率等特性的人來交涉,而是必需由薛將軍這位老狐貍來出面。

為了口吃的,她也是煞費苦心了啊!

這般感慨的時候,照例由薛志華掏錢結賬,然后,拎起那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馬當先地往外走去。

然后呢?

有時候,事情就是那么巧。

比如說,下一刻,對面那個包間的門也被打開了,從里面走出那對姿態親昵的情侶來。

薛志華眼神閃了閃,雖然,只是人在聽到聲音后,下意識抬頭時的匆匆一瞥,然后,就一幅大家都是不熟悉的陌生人的姿態,毫不猶豫地移開了視線。但,兩人那幅原本很是疏離漠然,卻因為見到外人時,而立刻就做出親昵的動作,卻因為猝不及防之下流露出來的尷尬和生硬,卻都清楚地落到了他的眼底。

真有意思。

借助強悍的精神力,和周圍那些植物們竊竊私語聲,而同樣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薛玲,在這一刻,也不由自主地發出同樣的感慨來。

“走吧?”

“下午去哪里?”

微風送來薛志華那清冷中卻蘊含著淡淡關切寵溺的問話,讓原本就因為意外撞見薛志華和薛玲這兩位“最熟悉的陌生人”,而不免有些悵然若失的陸雪瑤,那張秀美的臉龐突然變得扭曲起來,整個人猶如從十八層地獄里爬出來的厲鬼似的,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種瘋狂狠厲的戾氣。

江浩羽眉頭微皺,眼底的森冷一閃而逝:“你認識他們?”

“你不認識他們?”仿佛只是單純地沒聽出江浩羽的話外之意,又仿佛只是因為心神依然飄浮在半空中,在沒能全部收回來的情況下,讓陸雪瑤下意識地反問道。

江浩羽沒說話了,然而,眼角眉梢間流露出來的冷意,卻讓下意識偏頭看向他的陸雪瑤,心里一個激淋,那有些暈眩的大腦立刻就恢復到平日里的清明和冷靜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什么錯,忙不迭地開口解釋道:“他們就是薛志華和薛玲。”

“姓薛啊……”立刻就明白薛志華和薛玲這兩位來歷的江浩羽偏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陸雪瑤,“也就是你父母特別看好的那位未婚夫?”

“你可別瞎說,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什么關系都沒有!”

陸雪瑤拽著江浩羽的衣襟,嘟著嘴,跺著腳,一幅突然被心愛之人冤枉了的憤怒委屈模樣,然而,心里叫苦不迭:一段時間的相處,論對江浩羽睚眥必報、冷血涼薄、心狠手辣性情的了解,她雖不敢拍著胸膛說有八九分,但,五六分卻是有的。也正因如此,她才萬分懊惱和郁悶,當初,怎么就腦袋一暈,和這位扯上關系了呢?

“是嗎?我還以為你喜歡他呢!”江浩羽淡淡地說道,然而,話里話外隱約間流露出來的狠厲陰冷意味,卻讓陸雪瑤只覺得自己生吞了十斤黃連似的,從舌尖漫延開來的苦意,順著血液流淌到身體各處,就連那虛無飄渺的靈魂也都仿佛沾染到了這一絲苦意。

“就他這樣的……”連給你提鞋都不配!

總算,關鍵時刻,陸雪瑤憶起了自己的“才女”人設,忙不迭地將到了喉嚨的嘲諷和譏誚咽下肚,輕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苦笑來,“我和他談琴棋書畫,他跟我談訓練任務;我向往小資情調般的生活,他跟我談柴米鹽油醬醋茶的平淡人生……”

“這樣‘雞同鴨講’‘對牛彈琴’的生活,會將我所有的靈氣都磨光。這樣的日子,我完全無法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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