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農場主

第333章 第一批員工

“可惜什么?”

薛將軍猛地轉身,偏頭瞪向薛玲,恰好將薛玲臉上那抹恰到好處的恍然大悟盡收眼底。這一瞬間,他竟不知該因為被小輩戳到痛腳而怒到極點,還是該扼腕這般精明剔透的姑娘竟然是自家五代單傳,必需捧在手心里疼愛呵護的“小公主”。不然,換了自家任何孫兒,都能夠輕輕松松就做出一番大事業啊!

“可惜他們離開部隊了,否則,現在,指不定就是一員奮斗在最前線地帶,或者扎進敵人心臟,將敵人整治得上天入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猛將哪!”薛玲眨眨眼,忽悠人的話隨口就來,臉上沒有絲毫的異樣。甚至,連極為了解她的人在這兒,也都會覺得她一臉的真誠坦然,而,這番話也確實是發自肺腑的。

可惜,薛將軍并非常人,又怎會輕易就掉坑呢?只是,薛玲這番話說得實在太漂亮了,讓知曉薛玲奸詐狡猾本性的薛將軍也挑不出絲毫錯漏之處。萬般無奈之下,薛將軍只能氣呼呼地瞪了薛玲一眼,然后,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一幅不愿意再搭理薛玲的高冷姿態。

“爺爺,有空的時候,跟我講講這三十位英雄的故事唄?”是的,在薛玲看來,每一個保家衛國的軍人,不僅僅是這世間最可愛的人,更是值得讓人欽佩敬仰的英雄!

“沒空!沒空!!”薛將軍揮揮手,像要趕走一只討厭的蒼蠅般,一臉的嫌棄。然而,眼底卻隱約可見欣慰和歡喜,再一次以實際行動演繹出“刀子嘴,豆腐心”這句話的場景來,“不是說要安排他們在招待所住下,休整一晚嗎?還不去打電話!”

薛玲驚詫地瞪圓了眼,伸出右手,掏了掏耳朵:“爺爺,合著我在你心里就是個‘撥一下才動一下’的算盤珠子,就沒點自己的思考能力呢?”

這話,薛將軍才不認:“瞎咧咧什么?!”

“爺爺,那是三十位退伍軍人,不是十位,也不是三位。”薛玲翻了個白眼,表明自己對薛將軍這種“說一套,做一套”做派的鄙視,“就算軍區招待所很少人住,但,在年底這個探親高峰期即將到來的情況下,你覺得現在才打電話過去,招待所那兒能謄出十五間房子嗎?”

說實話,薛玲最看不上的就是那種“臨時抱佛腳”的人了。上一世,不論做什么事情,她都會提前做好規劃。而,這個好習慣,也相應地被她帶到這一世。

“早在你說那三十位退伍軍人會在一個月后趕到京城的消息后,我就立刻打電話給招待所預定了十五間房。”

“十五間房,你訂了一個月?”薛將軍一臉的驚訝,雖然他向來知道薛玲是個不差錢,也從不將錢放在眼里,真正有些“視金錢如糞土”的清高姑娘,但,他是真沒料到薛玲敗起家來,竟然比世家那些上竄下跳惹人厭的紈绔子弟也不逞多讓,“你還特意要求了招待所,要前不久新裝修過的兩人套房?”

“爺爺,你覺得,我有那么傻呢?放著手里的錢不要,非要上趕著送人呢?”薛玲嘴角抽了抽,對薛將軍這“腦洞”大開的程度,還真不知該如何吐槽了,“我就提前打了個招呼,告訴他們這個周先幫忙預留十五間房。半個月前,我才跟他們確定了要房子的大概時間段。三天前,我就跟他們確定了這三十位入住的時間。”

當然,從入住到退房長達七天這件事,薛玲并沒有特意提起。

薛將軍:“……”這波操作,夠可以的啊!回頭,拿個小本本記下來,以后肯定有用到的時候!!

并不知道薛將軍心里這些盤算的薛玲,又喝了一口果汁,在心里琢磨了片刻后,才道:“爺爺,如果林爺爺和王爺爺問你人參的事情,就跟他們說,給他們準備了一千年份的人參和五百年份的人參,看他們需要哪一種。如果是顧爺爺和許爺爺這些不太熟悉的老爺子的話,就跟他們說,有五百年份和三百年份的人參。”

末了,還不忘記補充一句:“最好能用錢來交易,如果手里資金有限,一時半會也湊不齊那么多現金的話,也可以用古董玉器來交易。”

薛將軍:“……”說好的“視金錢如糞土”呢?這樣開口閉口地談錢,真得好?!

仿佛察覺到了薛將軍心里的腹誹似的,薛玲攤手,聳肩,一臉的無奈:“爺爺,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也是沒辦法的!你別忘記了,我才招了三十位退伍軍人,每個月都要發工資給他們,還要修建工廠,招工人和技術員……”

“這一堆的事情,哪一樣不需要花錢?就算你們將這些年存下來的私房錢全部交到我手里,但,如果我不學著‘開源節流’,你相不相信,再多的錢我都會在最短的時間里將它們花個一干二凈,然后就又進入‘一窮二白’的赤貧階段?”

薛將軍很想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地灌下大半杯茶水來壓壓驚,聽薛玲這說法,合著,以后,她是準備鉆到錢眼里去了呢?然而,到底要顧及自己在薛玲面前的形象,于是,只能搖頭嘆道:“你不是常說‘一口吃不成個胖子’嗎?照你這樣大手大腳的霍霍習慣,確實,再多的錢也都不夠你糟蹋的!”

“糟蹋”兩個字,薛將軍特意加重了幾分語氣。然而,如果,他的眼角眉梢間不要一片欣慰和贊嘆的話,那么,這句滿滿鄙夷嘲諷的話還比較有說服力。

對此,薛玲連“刀子嘴,豆腐心”這樣的感慨都懶得想了,只是笑嘻嘻地道:“爺爺,你要知道,機會不等人哪!”

改革的號角已經吹響,不伸手抓住這個難得的大好時機,想要憑借自己的能力,成為眾人敬仰膜拜的“弄潮兒”,對薛玲這樣身份地位的人來說,雖談不上“癡人說夢”,但,也可以用“難于上青天”這樣的詞語來形容的。

“行吧!”薛將軍擺擺手,薛玲的意思,他又何嘗不明白?正因為明白,才更愿意讓看似天真懵懂,實則因為覺醒了“宿慧”而比同齡人甚至成人還要奸詐狡猾的薛玲也跟著摻上一腳。不求別的,但求在改革的東風吹遍華國大地的時候,薛家能不因為錢財等方面而落于其它家族之后。

畢竟,這世間,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后天的面試,要我跟你一塊兒去嗎?”

“不用!”薛玲毫不在意地揮手,不就是個面試嘛,小ca色啦!

然而,這時的薛玲完全沒想到打臉來得那么樣,就像龍卷風一樣,猝不及防!

看著面前這群穿著簡單樸素,長相普通到扔在大街上就會輕易泯然眾人矣,絕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卻因為眼下的自發列隊,以及齊刷刷挺胸抬頭,一派正氣凜然的舉動,而猶如一盞千萬瓦的電燈泡,在漆黑的夜空中散發出讓人無法忽視光亮的退伍軍人,一瞬間,薛玲竟不知該撫額哀嘆,還是該鼓掌歡呼了!

就算再沒眼力勁兒的人,見到這樣一支肅殺莊嚴的隊伍,也會立刻就明白這群人來歷非凡,就更不用說末世爆發后和軍隊合作過不知多少次,連最機密的地方都去過數次的薛玲了!

在心里腹誹“薛將軍頂著張莊嚴肅穆到近似呆板面癱感覺,卻讓人覺得極為可靠的面容,實則擁有不遜于顧參謀長奸詐狡猾本性”的同時,薛玲也下意識地學著薛將軍那抖動報紙的動作,抖了抖手里那疊明明很薄,卻瞬間就讓人生出一種重如泰山感覺的簡歷來:“我已經看過你們的簡歷了……”

說到這兒時,薛玲特意頓了頓,和平靜的湖面一般清冷澄澈的眼眸,漫不經心地掠過在場的退伍軍人。

作為點亮木系異能,并擁有“能聽懂植物談話”這個金手指的大佬,早在從薛將軍手里得到這份名單的時候,薛玲就已經讓無處不在的植物們幫忙探查這三十位退伍軍人離開部隊后的情況了。眼下,若論對這三十位情況的了解,薛玲排第二的話,那么,也就他們本人才敢排第一了!

而,這三十位退伍軍人的經歷,總體來說,還真只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

比如說,第一列隊排個子最矮的那位,手速特別快,當初在部隊槍械組裝比賽年年拿第一,但因為入伍前沒上過學,沒什么文化,退伍后就被分配到大街上清掃垃圾。

再比如說,第二列隊最右邊看起來三十來歲,實則不過二十五歲的那位,入伍當年就被選到特種部隊里訓練,又兩年后開始出任務,又三年后因右腿跟腱斷裂,治愈后不影響行動,卻無法再進行高強度訓練而退伍。

入伍期間,獲得一等功兩次,二等功六次,三等功九次,更曾獲得國際特種偵察兵大賽一等功的榮譽。退伍后,因其功勞被分到某國營大廠任保衛科科長,卻因同事排擠并聯合上級構陷而丟了工作。

入伍前學歷是初中,而,入伍參加特種訓練時,實際獲得學歷為本科,精通德、法、日和英四國語言交流,特種兵必備的格斗、滲透、爆破、暗殺、綁架、駕駛、通信和化妝等技能嫻熟。可惜,整整十一年的部隊生涯,讓他跟社會已經脫節,本人雖然有很多能力,卻完全沒辦法在現實生活中運用上。

最最重要的是,不僅特種部隊工作的經歷,就連他的本科學歷和精通的四種語言這種原本可以對外顯示的東西,也不能公然暴露在外界眾人眼里。因此,離開那家工廠后,他只能拿著一張初中文憑和簡單到可以用“清湯寡水”這樣字眼來形容的簡歷,一路碰壁地一路找工作。

雖然,心里有著許多感慨,然而,一想到,眼前這三十位人才已經是屬于自己的了,就讓薛玲有些小激動,一邊暢想未來征服星辰大海的同時,一邊說道:“現在我名下有十一座山,除了大院后面那座山,其它十座山在京郊,每座山需要安排三個人管理。”

“我念到名字的就是一個組的,組長由第一位擔任。”

“楊濤、丁磊和王云飛,第一座山。”

“梁云剛、伍誠和孫小軍,第二座山。”

眾人雖有些詫異,但,到底從軍多年,習慣了服從命令,因此,哪怕,眼前這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看似弱小到完全不能抵抗他們中隨便哪個人的一擊之力,卻也沒有一人有異議,只是極其平靜淡然地接受了薛玲的安排。

當然,最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中大多都是游走在生死間的特種兵,少數幾個才是部隊里的特殊技術人才,論對危險的預警能力,他們排第二的話,還真沒幾個人能排到第一。

尤其,在薛玲站到他們面前,仿佛沒有察覺到他們下意識激發出來的那種肅殺之氣似的不說,還隱約間有一種凌駕于他們眾人之上的森冷煞氣時,更是在瞬間就生出了“虎父無犬女”的感慨,也對自己給薛玲這么個成人世界里不足一提的“黃毛小丫頭”打工這件事沒有了任何的芥蒂和不滿。

所以說,遵循“強者為尊”理念的部隊出來的軍人,個個都是這世間最可愛的人哪!

頂著張軟萌可愛面皮,芯子里卻住著個強悍狠厲大佬的薛玲,這般感慨著的同時,也再次宣布道:“楊濤是你們所有人的主管,你們必需聽令于他,而他直接對我負責。”

被直接點名任命為主管的楊濤,也不由得怔住了。

他是真沒料到,自己在經歷了被同事排擠,被上級構陷,被迫離開那家眾人眼里前途一片光明,待遇更是好到讓人向往艷羨的國營大廠,輾轉在各大勞務市場,由一個頗受人看重的保衛科科長淪落為工地搬磚小工后,竟然還能摒棄那些年在國營工廠里上班時,遭受到各種人心傾軋帶來的苦楚和磨難,和曾經的戰友們再次重逢不說,還得到了眼前這個還不到他胸膛高的小姑娘的看重,被賦予主管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