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羹!”
魏蘭也是一驚,飛快的走到灶前,大鍋里正咕嘟嘟的燉著蛇肉。
一段段寸許長的白嫩蛇肉隨著湯水鼓動顫動著,那濃郁的肉香,就算知道這是蛇肉,魏蘭也是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你這丫頭,膽子咋這么大?”
“居然敢抓蛇,殺蛇?”
老娘和大哥的舉動,給秦羨搞得越發摸不著頭腦。
抓蛇,殺蛇怎么了?
不是很簡單的事嗎?
這二人的反應會不會太大了一點?
“對啊,小妹,這蛇可是很危險的,你怎么能去抓蛇呢?而且還殺了給做成菜。”
“這蛇可是有毒的,這肉可是不能吃。”
聽到秦文軍的話,秦羨樂了。
“大哥,你這么緊張干啥?”
“蛇也分毒蛇和無毒蛇,而且就算是毒蛇它的毒素也都在毒腺里,又不是全身都有毒。”
“我不管什么有毒蛇和無毒蛇,反正蛇肉就是不能吃。”
秦文軍不是不懂,只不過是對蛇這種東西的天生畏懼感,促使著他對蛇肉充滿抵觸。
“行吧,你不遲,一會你就吃野菜,蛇肉我和爹娘吃。”
她的話音剛落下,邊上的魏蘭也表示自己不吃蛇肉。
“閨女,做啥好吃的呢?”
秦國勇也走了進來,目光剛看向大鍋,雙眼立馬就是一亮。
“這是蛇肉?”
“嗯,爹您聞聞,香不香?”
秦國勇走上前用力的抽動了一下鼻子,裂開大嘴笑著連連點頭。
“真香,可比你拐子爺做的蛇肉還要香不少呢。”
他口中的拐子爺,也是他們秦家的,是秦國勇老爹的堂兄弟,最喜歡的就是搗鼓一些野味吃食。
像什么山雞野兔這種常見的就不說了,他最喜歡的就是搗鼓一些別人看著都發憷的東西來吃。
蛇啊,蟾蜍,還有油炸蜈蚣啥玩意的。
別人看著都害怕,他卻說這可是一等一的美味。
秦國勇以前去吃過,只不過他沒敢吃蟾蜍和油炸蜈蚣,就只是吃了蛇肉,那味道他到現在都還記得。
簡直美味得不行。
而從拐子爺那里,他也知道了很多別人不知道的事。
其實這一類東西,并非真如傳聞中那么可怕,相反只要處理得當,做出來的吃食,不光美味而且還營養豐富。
“那一會爹您就多吃點,娘和大哥說他們不吃。”
秦國勇這才從美味的誘惑的中反應過來,轉頭看向妻子和兒子。
就見兩人都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立馬就反應過來,轉頭看著秦羨。
“這蛇那來的?”
“我抓的。”
秦羨倒是很老實,一點不忌諱,甚至還有些得意。
看著閨女這小模樣,秦國勇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應該說點什么。
好一會,才憋出一句,以后不能再抓蛇。
秦羨自然不會聽,蛇可是好東西,不抓?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她倒是沒有反駁,很是乖巧懂事的點了點頭,隨后一家四口一起動手,將飯菜都移到堂屋。
飯桌正中擺著一大盆肉香襲人的蛇肉羹,秦羨和秦國勇父女倒是一點不客氣。
剛一坐下,就開始大快朵頤,那享受美味的模樣看得邊上的兩人是連連咽口水。
心想,這玩意真有那么好吃?
“娘,你試試看吧,絕對好吃。”
秦羨很是貼心的給老娘夾了一塊,魏蘭看了看碗里白嫩的蛇肉,內心掙扎了片刻,還是夾著淺淺的嘗了一口。
這一下可不得了,感受到了蛇肉的美味,她就有些收不住了。
而秦國勇見到兒子,那想吃有害怕的模樣,也是一陣好笑。
“傻小子,來吃吃看,你拐子爺以前隔三差五就吃這玩意,他現在那身體不也好好的,別去相信村里那些不懂的人亂說。”
秦文軍躊躇了許久,最終要是沒有抵抗得住蛇肉的美味誘惑。
硬著頭皮吃了一塊。
半個小時后,那一大盆蛇肉被四人消滅得干干凈凈,就連湯水都沒有剩下一點。
“好吃,我真是沒想到這蛇肉居然這么好吃。”
秦文軍已經被著蛇肉的鮮美味道徹底征服了。
“是挺好吃,不過這東西到底還是太危險,羨羨你以后可千萬別...”
魏蘭的話還沒有說完,秦羨就開口了。
“娘你就放心吧,我又不傻,我都是把蛇打死在會用手去抓,你就放心吧。”
聽她這樣說,魏蘭倒是放心不少,不過還是再三叮囑。
能避開就盡量避開,別為了一口肉讓自己身處危險之中。
秦羨倒是從善如流的連連應承。
“對了,今個下午我在地里干活的時候,娘過來了,說是爹讓咱們一家明天中午去他們那里吃飯。”
秦國勇突然開口。
邊上的三人立馬噤聲,轉頭看著他。
“這倒是挺稀奇,這么多年,咱們可是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待遇,老院子那邊這是又要打什么注意?”
魏蘭嘴角掛著譏誚,言語中滿滿都是諷刺。
他們一家搬出來六年,老院子那邊可是一次都沒有叫過他們吃飯。
過年過節都沒有過來知會一聲。
就算是他們每年兩次過去送糧食,也都沒有一個人開口說過一句,讓他們留下吃飯的話。
今個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居然主動請他們一家過去吃飯。
“小蘭,我知道這些年你受了委屈,但那畢竟是我爹娘,是長輩,你...”
秦國勇有些不怎么高興。
那到底自己爹娘,就算在有什么不對,那也只不過是一時糊涂,血緣關系擺在那里,他們這些做小輩的吃點虧也算不得什么。
天下無不是的爹娘。
他就是這樣的典型后輩。
“爹,你也別嫌娘說話不中聽,這些年老院子那邊做過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你把他們當親人家人,人家不見得就一樣看待你。”
秦文軍對老院子的人,最是不待見,此刻見老爹居然還為他們辯解,當下就站在了老娘一方。
“大哥的話說得對,常言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依我看,那老二位,就是想要為三叔說情,想讓咱們不在追究當年的事。”
秦羨一句話就給老兩口的目的給點了出來,隨即面色嚴肅的看著秦國勇。
“爹,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是受罪差點死去的人是我。”
“這件事,我可不會就這么容易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