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許久之后，老酒鬼略顯茫然的扯動了一下嘴角。
見狀，秦羨心底搖了搖頭，她覺得老酒鬼其實挺悲哀的。
幾十年的時間都活在仇恨中。
不過，她也打消了招攬的想法。
老酒鬼這種人想要，招攬必然是幫著他報滅族之仇，她可不想因為招攬一個人，沾染上無辜之人的血。
殺孽這種東西對她這樣的高級修行者來說，影響會非常大。
至于說傳授他高等級的修煉法門，讓他自己去報仇，同樣也不行，冥冥之中只有因果關鍵。
避無可避的。
除開以上兩種，還有一種辦法，那就是勸對方放下仇恨。
如果不知道彼此恩怨，她或許還會跟個愣頭青一樣的說一些。
但是知道之后，她立馬就不打算說了。
未經他人苦，有什么資格勸別人放下？
滅族之仇，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勸著放下的？
酒菜上來了，秦羨也跟著起身。
在她剛鬧退出包廂的時候，身后傳來老酒鬼的聲音。
“秦羨小姐想要招攬我嗎？”
秦羨停下腳步轉身。
“想過，不過我做不到你的要求。”
老酒鬼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
他會多次出現在秦羨面前，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
隨著年紀越來越大，他越加的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恐怕是報仇無望了，所以想要借別人的手。
異武局原本是他的首選，只不過異武局到底是國家的機構，限制比較多，不能想圈內江湖中人那樣，肆意亂來。
其次便是黑月，他過去的一些年頭，不止一次的想要加入黑月，只不過黑月的某些東西，他實在不能接受。
秦羨的出現，立馬就讓他的心思活動了起來。
當初告訴她X市黑月據點，說起來算是他的測試。
結果黑月據點的滅亡，讓他看到了秦羨的雷霆手段，心頭是越加堅定的想要借這把鋒利的刀。
所以這時候他出現了，只可惜秦羨好像并沒有這樣的打算。
他心里有些失望，但也不會強求什么。
因為他也沒有辦法強迫秦羨。
“先生慢用。”
老酒鬼微微頷首，沒再挽留。
兩天后，京都。
剛走出火車站的魏國華一家子，沒會自己家，而是直接去了許家。
在許家客廳，許國富老爺子黑著臉，把閨女和女婿還有外孫女罵了個狗血淋頭。
整整罵了四十多分鐘，期間沒有一個人敢吱聲。
就連一直不服天，不服地的許鳳已經魏紅霞都只能低著頭，接受老爺子的飛濺的唾沫。
“爸，你消消氣。”
見到老爺子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許明友立馬開口勸說。
“對啊，爸現在罵也沒有用，還是想想辦法吧。”
老二許明華也跟著開口。
許國富老爺子還真是聽話，也不知道是罵累了，還是覺得二兒子說得對。
“小鳳，你說說吧，打算怎么辦？”
被噴了半個多小時的許鳳，總算抬頭了。
看著老爹黑沉的臉色，許鳳有些唯唯諾諾。
“我...我不知道，我現在工作都沒了，她應該不會在繼續為難我了吧？”
許國富倒是沒有罵她。
反倒是重重的嘆息一聲。
“但愿如此吧，這段時間你就安分守己的在家里帶著，等過段時間我在找找關系，看能不能去其他的單位給你找個位子。”
許鳳點了點頭，見著老爹的神色緩和了，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爸，這秦羨真有那么厲害嗎？”
“她不過就是一個農村出來的，她怎么可能...”
聞言，許國富又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不厲害能一個電話給你的工作弄沒？我怎么就有你這樣沒有腦子的女兒？”
“明明讓你過去道歉，你說說你都做了什么？”
見老爺子又有開罵的趨勢，許鳳縮了縮脖子，嘀咕道。
“這也不能怪我啊，誰讓那死丫頭的脾氣這么壞？我壓根就忍不住啊。”
見她這樣，許國富真是心累不已。
“國華，你平常做事最是穩重，怎么這次也出了這么大的狀況？”
被點名的魏國華，也抬起頭來。
他對自己這位老泰山也是有些發憷。
過去的兩天，在火車上，許明友可是跟他好好的詳細說了一些異武局的情況。
他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招惹上了什么樣的人物。
也是后悔不已，自己平常也是挺能忍氣的啊？
為什么自己在D省省市秦家面對秦羨的時候，就如此的忍不住呢？
都怪那丫頭太過氣人，眼里一點長幼尊卑都沒有。
“岳父，我是真的看不慣那丫頭氣人的模樣。”
許國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什么看不慣，那都是假的，在京都脾氣大的人不少，在他們這個圈子里就有許多。
為什么忍這些人就能忍得住呢？
還不是因為心里壓根就沒有把秦羨當一回事，心里一直都端著長輩的架子，被刺兩句，就覺得自己被挑釁了，火氣自然就大了。
要是把秦羨換成是京都這些有背景的大佬，只怕這閨女和女婿立馬就百分百的能忍住了。
說句難聽的，這兩個晚輩啊，都犯了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算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們都注意點吧。”
“希望那丫頭能多少念一點親情。”
道歉顯然是不可能了，繼續過去也不可能，萬一越搞越糟，那是得不償失。
還不如以靜制動，對方真要是眼不下這口氣，挨收拾他們也只能忍著。
“都回去休息吧。”
魏國華一家四口站了起來。
“霞霞，你也不小了，以后做事說話都要多動動腦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別以為別人的出身差，就覺得可以看不起別人。”
“嗯，我知道了。”
這一次改變最大的或許就是這魏紅霞了。
她可是在鬼門關溜達了一圈回來的人，生死之間最是能讓人成長。
這幾天回來的路上，她變得沉默了許多，不再想以前那樣飛揚跋扈。
送走了魏家四口，許國富重重的嘆息一聲。
“多好的一次機會啊，就這么錯過了。”
不光是錯過了，甚至還有可能會給家里帶來大麻煩。
“爸，你也別想這么多，事情都已經這樣了。”
“這幾天你也沒睡好吧？得好好休息，做注意身體，該來的始終回來，想那么多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