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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衣冠楚楚地握住孟成文的手,笑著回答:“您好,我是宋向陽同志的朋友,聽他說您學識淵博,寫得一手好書法,特來討教!”
一眼看出男人非凡的氣勢,孟成文笑呵著邀請男人進屋。
“外面冷,先進屋!糖糖,去廚房燒點開水。”
“好!”
爺爺可真是,她眨眼睛提示半天,也不稍看她一眼,等會不會穿幫吧!
其實早在村長說上面會派人下來視察,她已經悄悄摸摸和爺爺串過口供,但都過去好幾天,也不知爺爺忘了沒?
“丫頭,奶好像摔到膝蓋,雙腿疼得厲害。”
“奶,我扶你去房里休息會。”
吃力地將周老太扶到房間,孟糖仔細檢查周老太的膝蓋和骨頭,并未發現異樣,囑咐她臥床休息,若是到中午還不緩解,就去鎮上喊郎中。
又哄又騙才讓周老太安心躺床上休息,可腳還沒踏出門,就聽見奶奶叨叨中午喊她起來做飯。
望著奶奶吃痛的眉頭以及顫抖的雙手,孟糖攬下午飯的行頭。
輕輕關上房門,孟糖來到廚房,著手燒水。
男人坐在板凳上烤火,隨手拿過一旁的書籍,隨意問道:“老先生,聽說您上過高中?”
“對!知識是無窮無盡的力量,學習是一件幸福的事,可惜我五個兒子沒一個爭氣,不然也不會將期望寄托在丫頭身上。”
男人有些詫異:“老先生很看重女娃娃?”
“咳,都是孩子,分什么男女。你別小瞧糖糖,她呀,懂得甚多。”
聽見孟成文如此說,男人似乎來了興趣。
微微挺直腰板,笑著追問:“她都跟您學過什么?“
“那學的可多了!遠的不說先說說這個火爐,您沒見過吧!過年前不是下了一場暴雪,冷得不得了,糖糖待在家里琢磨出來這個孝敬我,說烤爐子對身體好。”
冤種孟華慶:已哭暈在廁所!
“不錯,有想法。”
孟成文傲嬌地炫耀:“還不止呢?她去年剛在村里上小學,每每都考全校第一名。唐詩宋詞,加減乘除更是不在話下。我這孫女,聰慧又機靈!”
“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居然懂那么多?”
男人此時是真真有些驚訝,最初見孟糖口齒清晰,說話有條理,還以為是家長教育,但若如老先生這么講,可不單單是家長教育好,而是她本身天分極高。
瞥見男人震驚的神情,孟成文繼續臭屁地炫耀:“這算什么,我最近已經教她初中學問,除了剛開始有些吃力,她現在已經完全適應,每次做題幾乎全對。”
“若真如老先生所說,女娃娃前途不可限量,你們要好好培養。”
“自然!”
孟成文附和著點頭,心里卻忍不住吐槽。
若非見男人氣勢非凡,他才不會同他講那么多!
“爺爺,喝水。”
孟糖拎著茶壺走進堂屋,可一群人都認真聽爺爺說大話,并沒有人注意到她,只好把開水倒在碗里,一碗一碗端給客人。
驕傲地接過白開水,孟成文探頭看向廚房:“丫頭,你奶呢?”
“奶剛才不小心摔倒,我扶她進屋休息了。”
“她怎么樣,沒事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孟成文著急起身,急匆匆向里屋走去。
孟糖呆呆地看向手里冒著熱氣的白開水,無語地放到一旁。
果然,大人才是真愛,小孩只是意外!
“小小年紀,嘆什么氣?我聽你爺說,你現在已經學習初中知識。”
“嗯!”
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孟糖冷靜地撓撓手掌心,稍稍用余光瞥男人一眼。
“叔叔給你出個題,你若是能答上來,叔叔給你壓歲錢。”
“多少?”
見孟糖一本正經地繃著小臉,男人與同伴不禁哈哈大笑。
許久,收斂笑意,男人笑瞇瞇地看向孟糖:“嚯,你就那么自信?”
“三塊!”
對于孟糖獅子大開口的行徑,男人一口應道:“行。”
見男人應允,孟糖默默咽下打折一半的話。
乖巧地搬個板凳坐在男人面前,孟糖認真地瞪大圓溜溜的大眼睛。
“來,聽題。寺廟里有100個和尚,現有140個饃分給他們,大和尚一人分三個饃,小和尚一人分一個饃,問題:大和尚和小和尚各有多少人?”
是不是瞧不起她?
孟糖無語地瞪著男人,低頭摳手指。
男人見孟糖耷拉著腦袋,并不像孟成文描述的那般聰慧,不禁有些失望:“怎么,回答不出來?”
“小和尚80人,大和尚20人!叔,這是五年級的題。”
哦,不是不會,是嫌問題太簡單?
這題很簡單嗎?可為啥他上初一的兒子算了一個小時,都沒算出來?
望著近在咫尺的綠色鈔票,孟糖咽了咽口水,自覺有愧:“叔,雞兔同籠的問題,我還沒上學之前就已經會解。要不,我給您出一道題,如果您答對,我就不要壓歲錢了!”
“行,你出題。”
“小明騎自行車從村頭到村尾,以12千米/時的速度在預定時間里還差3千米才能到達;若以15千米/時的速度可以提前24分鐘到達,問原來預定幾個小時可以到達,村頭和村尾兩地相距多遠”
見孟糖脫口而出一道題,男人根據孟糖提供的數據算得頭暈腦脹,回頭見同伴也是一頭霧水,神色復雜地回答:“我算不出來,你知道結果嗎?”
咳,又瞧不起她!
好歹是她出的題,能不能尊重出題人?
孟糖無語地翻個白眼,自信滿滿地回答:“原來預定3個小時可以到達,甲、乙兩地相距39千米!”
“你···”
男人震驚地看向孟糖,正想夸她兩句,大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緊接著一位衣衫襤褸的‘野漢’大搖大擺地走進院子,抬頭瞥了眼堂屋目瞪口呆的眾人,自顧自走進廚房。
男人望著‘野漢’熟絡的一舉一動,蹙著眉頭問:“這是你們家親戚?”
孟糖仔細打量著男人,腦海沒有一點印象,無辜地搖搖頭。
半年時間,足夠她認識村里所有人,但此人她的確沒見過。
男人低聲細語:“該不會是乞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