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鶯聽懂了她媽話里的意思,但她還是不信:“真的?”
張鶯媽長嘆一聲,自家這個傻閨女。“真的,你想想看,那武奇就只當天過來一趟,可什么都沒拿過來,你大姑那人心里能得勁?你大姑本來就好強,你要是老過去,她肯定會覺得沒面子。”
張鶯媽這話那叫破洞百出,但是騙一騙自家傻閨女那還是手到擒來的。
“大哥大嫂?”
張鶯剛要點頭,就聽見外頭有人在喊她媽。
“真是甜水村地邪,這說誰誰就來了!”
張鶯娘厭惡地站起身,雖然不想放人進來,可是這會兒張大花跟武奇人家還是兩口子,他們這些都算是外人。再說了,張鶯媽也不想張大花跟武奇分了。這要是他倆真分了,那到時候張大花能去哪兒?肯定是要跟著他們家一起過日子,這到時候自家張鶯的名聲都能被弄臭了!
至于張大花回武奇家以后日子能不能過,張鶯娘沒考慮過。再說了,以前不都這么過的,現在怎就不能過了?
“嫂子,我來看看張鶯。”
大寒天的,武奇一頭的汗珠子。要是仔細看就會發現,武奇的臉上還有兩道深淺不一的抓痕。武奇娘把這個兒子看得比命還要重,武奇這臉要是村里頭別人撓的,只怕今早上整個甜水村都不得安寧,所以真相就只有一個:這臉上的傷口要么是武奇自己,要么是武奇娘弄的。
這倒是奇怪了,武奇好好的怎么就傷了自己的臉;或者是武奇娘怎么忍心抓自己個的兒子的?
張鶯娘頓時好奇起來:“武奇來了,對了,你臉上是怎么回事兒?”
“早起的時候去弄柴,被樹林里頭的小樹紙條給劃到了。”
武奇胡亂說了一句后忙背過臉,人就想往張鶯那屋里頭走。
“嫂子,我想歇一會兒,別讓人進來了。”
屋里頭的張大花早就聽見外頭武奇說話聲兒了,她摩挲著手里的那張字條,眼睛看著前方,淡淡地說道。
“大花,我找你有事兒!真有事兒!”
武奇站在門口沒干勁。他撓撓頭,一臉的忠厚老實相。
張鶯媽擱心里頭嘆了一口氣,要看這武奇當年那也是個好小伙子,可就是他那個媽...那真叫一個不省心.
唉,世間就沒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這么多年,她也就在葉窈窕身上看見什么叫做有福人。不過,那丫頭雖然長得好,人也能干,卻也不能稱得上是全福人,在張鶯娘看來,葉窈窕在婚姻這一道上看著可不是那么的順利。
今早上林玉過來吵吵那么一嗓子,經過葉家隔壁的張嬸子加工以后這么一通說,知道的人還真是不老少,估計著葉家跟荷花村那個當丨兵的婚事也懸了。
要說葉窈窕有才有貌,姻緣上都這么難,那她家張鶯..
呸,呸!
張鶯娘覺得自己想得太晦氣,忙摁住心里的想法。嘆了一口氣,張鶯娘覺得還得讓張大花和武奇這兩個人坐下來談談才成。畢竟這幾天夫妻倆不在一塊兒也沒個說法,就這么不上不下吊影著怎么著榻也不是個事兒啊!
“行了,你進去吧。不是我說你,武奇!你家就是再忙著過年辦年貨想讓大花回去過個好年,那也得抽空經常過來看看大花啊。”
雖然想撮合這兩人,也給武奇遞了梯子下,可是張鶯媽到底沒忍住數落武奇了兩句。要說起來武奇娘這個老嫚子,那真叫一個鐵石心腸。嫁到她家好幾年的媳婦,又不是外人居然一次都沒來看看過。這就算是養只貓狗只怕都有感情了吧?可是這個老嫚子居然連一只雞蛋都沒送過!
“嫂子,都是我的錯,我去看看大花。”武奇倒是一貫的好脾氣。張鶯娘一想到張大花跟魏大力那些不要臉的事情,又覺得對不起武奇,一時間倒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了。
張鶯娘又嘆一口氣,怎么想怎么覺得張大花和武奇倆這就是一段孽緣。要說大姑子沒結婚之前,也不是那種隨隨便便、不要臉的人,怎么以還好好的,結婚以后就被人罵了?
張鶯媽雖然比張老實有些成算,可總體還是個老實人。小姑子這流言蜚語雖然沒人敢當著她的面說,可都一個村子里頭住著,又怎么能有不透風的墻頭?
又嘆了一口氣,張鶯媽剛想去鍋屋給小姑子沖碗雞蛋茶,等會兒端進去的時候正好勸勸她。正好趁著這回武奇娘也有錯,小姑子也改邪歸正跟武奇兩口子好好過日子不行?
張鶯娘想的好,但是也要張大花配合。
“啪!”
就在她轉身要走的時候,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兒也不知道誰打的誰。張鶯娘身形一頓,跨出去的腳又趕忙收回趕忙轉向身后。她急急忙忙推開張大花的門,就見武奇的臉上又添了一個巴掌印子。
這下子也不用問了:不用說,張鶯娘也知道這個巴掌印子是誰打的!
這個小姑子,過分了!男人的臉那是隨便能打的!
“大花!”
張鶯娘是真生氣了,就算是他家張老實那樣的人,她也不敢抬手就打啊,都說男子漢的臉,那是男子漢的命一樣重要。
“大花,武奇也是好心好意過來看你,咱就不能好好說話啊!”
張鶯娘忍著生氣還得勸:“你看看你這脾氣,不是嫂子我說你。你這狗脾氣,也就只有武奇受得了。”
說完這句話,張鶯娘怕張大花生氣不給她臉,忙又哄著張大花:“算了,打就打了。咱出出氣也好,誰讓武奇這么死眼皮子到現在才過來?武奇,你可不許因為大花打你就來氣。”
張大花說著還給武奇使了一個眼色,武奇雖然不情不愿卻還是點了點頭。
張大花松了一口氣,總算武奇不計較,不然還真不知道怎么收場。她心里罵著張大花嘴上還要勸著:“行了,武奇也是好脾氣就這都沒有生氣,不是我說你,大花這樣的男人也算不錯了。回去以后就跟他好好過日子。”
張鶯娘說干了唾沫,張大花終于開口了:“嫂子,我不想跟他過了,你要是容得下我,我就在你家小鍋屋支個床睡下,到時候一人苦一人的也能混個飽。”
這話說得簡直叫一個五雷轟頂,張鶯娘哪里想到大姑子居然想到了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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