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
葉錦嘴唇輕輕蠕動了一下，他覺得嘴巴有點發干。其實是李平讓他這么說的，一個正式工這么容易就能找到呢？
葉錦皺著眉頭，有點犯愁：他就說他媽會猜到，看看現在這不懷疑上了？
“是真的，媽！”
葉錦想了想，雖然是臨時工，但是總歸比葉京那個給人掏糞弄得滿身臭味要好。李平說她家親戚罩著他，葉錦只需要掃掃大馬路就行。
“那行，你先等著我給你拿五十塊錢。”
張娣深吸一口氣，決定了。
葉錦都要氣哭了：
“媽，五十塊你能干什么！”
葉錦做夢沒想到說了半天，他媽居然就只給他五十塊錢。都說當媽的喜歡偏心小的，現在看來，真是一點沒錯了！
葉錦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他媽跟李平說的一模一樣就是偏心葉前，不想出錢！
不說這邊母子氣氛是如何的壓抑，充滿猜忌。單說葉老太和葉建民母子這邊看著也不太舒服。
“魏大力怎么說？”
葉老太看著陰沉地轉來轉去的兒子，呵斥：“你給我坐下，沉住氣！多大的事情你就這么來來回回到處走，你就這么一點能耐了？”
葉建民焦躁地撓撓頭，但還是聽娘的話坐下了：“娘，魏大力這分明就是敲詐，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的大家平均攤，他現在明里是問我借錢是假，暗地想多吞是真。”
葉老太厲聲呵斥：“你胡說什么，什么均分？什么多吞？跟你有什么關系，那些都是魏大力的。”
“娘？”
葉建民茫然地看向葉老太，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的是真的？”
葉老太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下葉建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管什么你都不知道。”
小心使得萬年船，要不是當年一不小心上了魏大力的賊船，現在也不至于整天擔驚受怕的。這個兒子雖然是老大；可是機靈不過小兒子，忠厚不過二兒子；能干不過三兒子，也就在孝順一道上讓人滿意了。
葉老太眼神復雜地看著葉建民，一聲長嘆：“當初讓你參進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你。”
葉建民倒是不在乎葉老太說的這些，畢竟當年他是極其愿意的。要是葉老太瞞著自己跟老二老四商量，葉建民才要哭死呢。再說，現在形勢也挺好，許多地方對黑市都開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就說那個葉宸，據說就是替某個大領導過來調查農村市場、黑市等等這些情況的。至于調查這些干什么誰都猜不出，但是可見國家開始松動是真的。再說，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還有個魏大力在前頭頂著呢。葉建民可是甩手掌柜，萬事不用操心的。
“那你就不要糾結這些了，”葉老太捏著手腕上那個只有在家里頭才會帶著的小葉紫檀串珠，臉上的笑容不達眼底：“你手里有多少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這么多年你比魏大力只多不少，現在少分點又怎么了？”
葉建民心里憤憤，但是當著老娘的面，他是不敢再說什么。不想答應又不敢拒絕，葉建民只好沒話找話說，也好劈開這個話題。
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問葉老太：“建國家媳婦等過完年說是要辦什么合作社，娘你有空勸勸去。這林紅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還真以為她靠著點小恩小惠當上了婦女主任，村里頭的人機都服氣聽她的呢。”
葉老太都是沒想到葉建民這會兒還有心思提及二兒子家的林紅，一個大伯子天天管弟媳婦做什么？葉老太覺得不像話，索性沒理葉建民。
再說，葉老太本來就不想提葉建國一家人，也不想多管林紅，所以只是隨意地揮揮手：“反正對你也沒什么不好，成了少不了你的功勞，要是不成，這也不是你弄的。”
見葉建民還皺著眉頭，葉老太索性把話給說透了：“你自己心里都想好了，還真疙疙瘩瘩地干什么？”
葉建民被自己老娘說中了心思，倒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他索性挑開了說：“娘，你沒有發現老二家這些天有些不對勁啊！”
葉老太手一頓：“有什么不對勁的？”
葉建國指著墻上貼著的日歷：“娘你看看，還有三五天就過年了，這要是平時，老二不得又上咱家借錢了？”
葉老太沉吟了片刻，又眼眸銳利地盯著葉建民，久久沒有說話。等葉建民以為老娘不理會他時，就聽葉老太聲音沙啞地說：“人家今年不想再看你的臉色，這也有錯啊。”
每年葉建國來借錢，葉建民明明知道葉建國去干什么，非要裝作什么也不懂把個葉建國狠狠地說上一通。
“娘，我那不是..”
葉建民覺得今天做什么事情都不如意，連他一向認為站在他這邊的葉老太今天對她都是心不在焉的。他又想起葉建國一家子，覺得都是因為他家的種種不正常，讓他覺得心里不舒服，甚至還覺得有些慌。
“行了，怎么年紀越大，本事不見長呢，多大點事兒，就摔待媳婦罵兒子的，老大，你這樣可不成。”
葉老太留戀地嗅了嗅枕頭皮子，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下就給扔了出去。
葉建民也沒在意葉老太的舉動，還在繼續抱怨。這回他說的是葉窈窕。
“娘，你沒覺得有什么不對么？好像自從窈窕從水里救上來以后，咱家事事都開始不順利，您說她是不是在水底下沾染上什么臟東西了？”
葉老太的手哆嗦了一下，她顯然沒怎么聽葉建民的話，只是抱著枕頭皮子放在鼻子上嗅了又嗅。
“娘，您聽我說了沒有？”
葉建民不敢跟老娘高言大語的說話，但還是被葉老太的動作弄得有點煩。
“聽著呢。”葉老太也煩兒子這樣的磨磨唧唧不爽快。
“不就是個孩子么，你這么大個人跟個孩子一般見識。”等猛嗅了一口，心里舒坦了以后，葉老太才又疲乏地將自己靠在床頭，懨懨地說：“不是我說你，窈窕以前跟在魏家小兒子后頭滴嘟滴嘟的，老二都快氣死了，我也看魏家那個小兒子不是個好東西。就你跟魏大力把這兩個孩子往一塊瞎湊。要我說，窈窕現在聰明成這樣跟你還有點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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