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走公司渠道的話，公司收不了代理費，包括后續該分給作詞、作曲的那一部分，公司也沒辦法抽成，這些都是不少收入呢。
現在的問題是，要想個什么辦法，穩住這個財神，讓她還是把歌詞供給公司呢？
邱琳想破了腦袋，而花小滿卻是沒心沒肺地，跟楚淮一起，又出去吃夜宵。
這次楚淮主動提出去吃自助餐，卻被花小滿拒絕了，因為她太虧了，晚飯吃了三頓剛吃飽的，哪兒還吃的動什么自助餐？
兩個人隨便溜達，又去了之前吃的燒烤小攤，原因是花小滿覺得他家里的烤藕片和臭豆腐，弄得很好吃。
臭豆腐誰怕誰！楚淮現在已經過了心理關，吃出感覺來，跟花小滿兩個，一人一份，吃得興高采烈。
他甚至還關注了一下周邊人的反應。
“看，那個帥哥美女，吃那么臭的臭豆腐。”
“太可怕了。毀三觀。”
毀三觀嗎？很好，我想做個普通人，又不想做神壇上的帥哥。
楚淮還很細心地給花小滿擦擦嘴，兩人吃的很有默契。
等吃了燒烤，花小滿突然提起：
“我想去看看沈佳佳，也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沈佳佳。
提起這個名字，楚淮明顯也愣了一下。
這段時間，兩人沒交流，但分別都在關注著沈佳佳，這個勇敢又瘋狂的女孩。
她的事跡，讓人覺得很爽，卻又很悲哀。她也是無路可走，才選了最極端的方式。
說她有罪，她真的殺了人，以半真半假的裝瘋，躲過殺人的罪刑，確實鉆了空子。
可她要殺的人，才是該殺千刀的，要是她不反抗，后果更加不堪設想。甚至讓孔建那個混蛋繼續活著，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會遭殃。
甚至于，花小滿都覺得沈佳佳是英雄，為師大除害了。
聽說師范大學北校區，有些女生也組織了，去瘋人院看沈佳佳，她們沒法為沈佳佳做什么，只能是給她送去一些生活用品、水果和書籍，看看她在里面好不好。
花小滿也是突然想她了，想去看看，或者，是一種奇怪的靈感，一閃而逝。
楚淮還是沈佳佳的心理醫生，參與了沈佳佳的后期監測和治療過程。
甚至因為楚淮的關系，陸教授也參與到沈佳佳的研究中，楚淮想起了老師說的一句：
“沈佳佳可能意識沒有完全崩潰，說她瘋，她的意識還算清醒。但說她沒病，她確實也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她厭世了，心里充滿絕望，看淡了生死，感覺這種人隨時可能走極端。
尤其要小心，她有沒有什么仇家，讓對方避避吧，這個瘋子現在真的狠。一個人連死都不怕，才是最可怕的狀態。”
想到老師說的話，再聯系到花小滿的突然提問，楚淮也有點著急：
“先上車聊，我們先過去。”
等上了車，楚淮很想問，花小滿是不是猜到什么。
想了想，為了防止花小滿泄露天機，還是不問了，到了自然知道，沒必要多問。
楚淮斟酌用詞：“沈佳佳的病情，并沒有好轉，這一次，她可能是真的生病了。”
“哎。”花小滿有點難過：
“如果那次，我勇敢一點，自己承擔責任，不把沈佳佳放出來，她是不是，就不會變？”
“這個假設，她早就想到了，并且讓我轉告你，她不后悔，還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她一輩子都沒有光，只能做一個瘋子。
可你至少給了她希望，給了她一段時間的正常人生活。并且讓她能夠禽.獸殺了孔建，完成她心里最大的愿望。
對她來說，渾渾噩噩的活著，還不如轟轟烈里的拉著孔建一起下地獄。”
“是嗎？是吧。”
花小滿心里明白的，她不需要任何人給她答案，她知道楚淮說的不是假話。
“希望她，能走出來。”否則，否則可能真的就是死劫。
“她比葛琳琳堅強，如果換成我，我也會跟她一樣吧。未必做的比她好。”花小滿是真的感慨：
“這個世界上，對女孩子，還是有太多陰暗。”
“月有陰晴圓缺，人生哪兒得處處光明？”楚淮停下車，緊緊抓著花小滿的手：
“小滿，答應我，不要去想太多大道理，也別把自己想的太厲害，我們只是普通人，再普通不過。
你先做好自己，其他的，交給我。”
花小滿心里有點感應，楚淮也猜到了點什么，兩人都有點不自在。
尤其是下車之后，感覺就更強烈了，甚至花小滿走了一會兒，停在了門口，有點不敢邁步。
楚淮緊緊抓著她的手，給她鼓勵，甚至告訴了她一句很極端的話：
“我是沈佳佳的心理醫生，有時候我也很矛盾。沈佳佳說，對她來說，人世間太過骯臟，死亡，才是最終的解脫。
她唯一放不下的事情，就是她死了，害她的人，還在逍遙自在。”
好像，是這樣。進過一次瘋人院，死過一次的人，花小滿突然覺得釋然，對前世的自己來說，也是死亡才能解脫。
若沒有楚淮每日的一束花，她可能也早就去了。
別人不理解沈佳佳，她應該可以理解的。
“我沒事，就是感覺，這訂房有點壓抑，心口有點難受。”花小滿捂著自己的胸口，深吸一口氣，大踏步向前。
楚淮緊緊握著她的手，跟她一起向前。
楚淮有醫院辦的工作牌，倒是一路通行，沒什么攔阻。
只是到了三樓辦公室的時候，就有醫生認出楚淮，連忙打招呼：
“楚醫生，你可來了，快去看看吧，沈佳佳割腕自殺，現在正在搶救。”
“好，我們走。”楚淮也覺得心里壓著難受，看了一眼花小滿。
花小滿反倒是很平靜，跟著楚淮到搶救室門口，并沒有違規進入，反倒是乖乖坐在門口，跟家屬一起等著。
這次事情大了，沈佳佳被救活的概率不到三成，已經通知了她的父母，現在也在外面等著。
沈佳佳父母看上去有點滄桑，尤其是沈母，應該也就四十幾歲的年齡，臉上已經爬滿皺紋，像是飽經風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