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楊桃溪仰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程老太,不過,那句外婆卻怎么也喊不出口,干脆直接忽略,“我沒力氣上樓,拉肚子拉了六七次了,腿軟,而且,我腳傷還沒好呢,你們還是下來說吧。”
“你腳怎么了?”程老太隨意的問了一句。
“摔的,雪昔知道怎么回事,她當時就在邊上的。”楊桃溪說了一句,單腳站著,晃了晃自己還敷著膏藥的腳,“輕微骨裂,得養著呢,娟姨都不讓我做事了。”
所以,有什么事要找她,乖乖的下樓來吧。
“奶。”程雪昔看著楊桃溪的腳,眼皮跳了跳,伸手拉了拉程老太的衣袖。
“行。”程老太點頭,拍了拍程雪昔的胳膊,“你先下去。”
程雪昔聽話的下了樓。
程老太晚了一會兒。
楊桃溪看到,程老太出堂屋時手還在不斷的整理褲帶,打著補丁的青灰色棉襖下微有些鼓,她挑了挑眉,也沒迎上去,拖了一條長凳坐在了堂屋門口。
程老太整了整衣襟,面不改色的出來,坐到了楊桃溪對面。
程雪昔安靜的站在程老太身邊,眼睛盯住了楊桃溪的腳。
“桃啊。”程老太一坐下就笑瞇瞇的開口,很是親切,“你腳能走嗎?”
“不能。”楊桃溪果斷搖頭。
“那你怎么下樓的?”程老太反問,“你剛還說跑茅房六七次,來得及嗎?”
“……”饒是楊桃溪有心理準備,也被惡心到了,不過,眼睛瞟到一邊的程雪昔幸災樂禍的微笑,她馬上就又壓住了,無奈的說道,“來不及也沒辦法,總不能拉到褲子讓娟姨洗。”
要惡心,大家一起。
“桃桃,你是不是吃壞東西了?”九叔婆在邊上問了一句。
“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楊桃溪笑笑。
她這個真不是吃的問題,可她沒法說,且誤會著吧。
“沒事,這么大人了,拉完就能好了。”
程老太有點兒不耐煩這個話題,揮了揮手對楊桃溪說道。
“一會兒跟外婆回家,外婆給你熬一碗珠仔草,喝了就沒事了,對了,你屋怎么鎖上門了?把鑰匙給雪昔,讓她幫你收拾幾件衣服。”
“不用收拾,我屋里干凈著呢。”楊桃溪無視程老太讓她跟著回家的話,假裝聽不懂。
“不是收拾屋子,你到外婆那兒住幾天總得幾件換洗的衣裳吧?都大姑娘了,得講究干凈,可不能不換衣裳的。”程老太糾正道。
“我腳傷不能走呢,再說了,這都小年了,人家都是回家過年的,哪有過年還往外跑的道理。”楊桃溪搖頭。
她才不上這個當。
“用不著走,外婆給你雇牛車。”程老太眼里有了些許火氣,起身就來拉楊桃溪,“走吧走吧,過年前再送你回來。”
“等會兒。”楊桃溪忙起身退后,皺眉問道,“程外婆,你這是要我去哪?去干嘛?”
這老太婆,再說下去要直接架她走了!
“有事兒。”程老太笑瞇瞇的過來,手已經伸到了楊桃溪的胳膊邊上。
楊桃溪單腳跳開,繞到了柱子后,雙手抱著柱子警惕的看著程老太,皺著眉頭說道:“娟姨沒說讓我去你家,再說了,難得我爸今年在家過年,我更不能隨便出去了。”
“你爸在家?”程老太驚訝,目光四掃,“人呢?正好,這事找他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