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板,陪我喝點兒吧。”
陳振興悶完一口,還朝葉蕓舉了舉手里的二鍋頭,成功地讓葉蕓在心底翻了個白眼。
“啊不是,你看著我喝點兒吧。”陳振興意識到不對,也改了口。
葉蕓無語。
揉了揉眉心,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會兒她只有一個感覺:困,困得她頭疼都犯了。
可是很顯然有人把她當解語花。
葉蕓席地坐好,正兒八經地問:“陳廠長,心情不好?”
陳振興見她這般模樣,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葉老板,你別這么正式,弄得我都不會說話了。”
葉蕓冷笑一聲,“你是今晚第二個阻止我睡覺的,第一個已經趴下了,讓我看看你要怎么表演。”
“嗤……”
陳振興被逗笑了。
在葉蕓不太友善的凝視下,他抬手,開始解起了襯衫的扣子。
葉蕓雙眼一瞪,驚恐地抬手阻止:“誒?誒!陳廠長我知道你很感激我,但你先別感激,我可不吃這套——”
眼見阻止不了陳振興,葉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雙眼。
“好了。”
聽到陳振興平靜的聲音,葉蕓悄悄撇開一條指縫,就見陳振興只解開了襯衫的前兩顆紐扣,正無奈地瞧著她。
趁著皎潔月色,葉蕓看到了陳振興脖子處的幾道抓痕。
抓痕一道道的,已經結了痂,葉蕓仔細看這才發現陳振興的襯衫領口也沾了斑斑點點,應該是抓痕之前滲出的血跡。
“什么情況?”葉蕓放下手,順著幾道抓痕看向了陳振興的臉。
陳振興無奈地嘆了口氣,“王冬香撓的。”
“啊?”
“唉,今兒我不是把她帶走了嘛,她那個鬧騰,又是罵我又是罵劉秘書,我就多說了兩句我跟劉秘書沒關系,夸了劉秘書兩句,她就惱火了,哐哐給我一頓撓……”陳振興說著,苦惱地抓了把頭發。
葉蕓嘴角抽了抽,“你怎么還擱她面前夸起劉秘書了?”
陳振興抬頭,眼中帶著一絲無辜的疑惑,“是她先招惹的,她非說我跟劉秘書有染,我就說人家劉秘書年輕漂亮又有本事,我一個四十多歲還碌碌無為的普通人,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結果就……唉!”
原來如此。
葉蕓哭笑不得,苦笑一聲,“你倒也沒說錯……”
“就是啊,”陳振興只覺頭疼,揉了揉太陽穴,“明明我也沒有說錯,就對我上手,真是不講道理……”
說完,又悶了口二鍋頭。
葉蕓靜靜瞧著他,終于忍不住問:“陳廠長,我很好奇一個問題。”
“你說。”
“二鍋頭是這樣喝的嗎?確定一口悶不會喝死人嗎?”
陳振興,“……”
萬萬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沉默良久,他忽然扭頭看向葉蕓,目光十分認真地問:“葉老板,你覺得劉秘書為人怎么樣?”
葉蕓臉色微凝。
但很快,她莞爾一笑,“陳廠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額……”陳振興沉吟了聲,驀然從鼻尖嗤出了一道自嘲的笑,搖頭嘆息,也不知道是說誰的,一再低聲呢喃道:“可惜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
“她還這么年輕……”
“那你放心。”葉蕓道,“劉秘書能屈能伸,不是會死纏爛打的人,她不會再給你造成困擾了。”
“不。”
陳振興忽然抬頭,醉意中夾雜著一絲清明的雙眼直勾勾瞧著她,一字一頓清晰地說:“我想。”
葉蕓愕然,“什么?”
“我想她給我造成困擾。”
葉蕓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