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葉蕓和秦錚悄無聲息地目睹了這一切。
“子女不和,多半是老人無德。”
秦錚淡淡嗤了一聲,放下窗簾摟著葉蕓的腰回到了辦公桌前。
助理已經將晚上的飯菜一一放在桌上,香味溢滿了整個辦公室。
“吃飯吧,媳婦兒。”
葉蕓舔了舔嘴唇。
在外面折騰了一下午,她的確餓了,拿起桌上的筷子順手遞給崔秦錚一雙,和他一同在桌前用餐。
吃完飯之后,葉蕓有些不想動。
秦錚便向家里打了個電話,說今晚他們不再回去。
剛好省城這邊有點忙。
從省城到縣城最快的車程再快也要一個小時,若是今晚不回去,也就省了兩個小時的來回路程。
與此同時,縣城。
崔寶祥坐著黑色小轎車一路回到家,剛進家門,一個大嘴巴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
“孽障,你還知道回來!”
崔父怒不可遏,拎著皮帶,站在門口,膚色憤怒地瞪著崔寶祥。
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崔寶祥捂著臉,一臉的不敢置信:“爸,你打我做什么?”
聽見動靜的崔母也急匆匆地跑來,見崔寶祥挨了打,護子心切的她連忙扒拉開了崔父,嗔聲道:“老崔!你看看你,孩子好不容易回家,你動不動就打他做什么?”
崔父冷哼一聲。
心中怒火絲毫未減,手里的皮帶啪一聲甩在墻上,他指著崔寶祥破口大罵:“我要是不打他,這個孽障還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好事!”
他能干什么好事?
崔寶祥只覺得自己無辜。
“哎呀老崔,省城那邊不是來電話了嘛,咱們兒子是被冤枉的,都是外頭那個小賤人誣陷他!”
崔母心疼不已,為兒子辯解。
這卻讓崔父更加惱怒。
“小賤人小賤人,你就知道怪外面的小賤人,要不是他在外面亂搞,別人怎么會來誣陷他?”,怒急攻心,崔父連帶著崔母一起罵:“慈母多敗兒,我看他都是被你慣壞了!這孩子若是再不管教,遲早得進去蹲大獄!”
“爸,你在說什么呀!”
崔寶祥氣紅了雙眼,“你兒子在巡捕局里待了一下午,被折磨了一下午,你不心疼我也就算了,我一回家你就打我,你還是我爸嗎!”
崔父冷笑一聲。
“我寧愿不是你爸。”
崔母臉色一僵,見自家男人真的動了氣,怒氣不爭地拍了下崔寶祥的肩膀,小聲斥道:“寶祥,你在說什么胡話?要不是你爸他今天下午親自跟省城的領導打電話求情,求爺爺告奶奶的去撈你,你這會兒能出來?你怎么能對你爸這么無禮?”
什么?
崔寶祥聽見這話,驚訝的張大了嘴巴,是他爸撈的他?
不是葉蕓松口放他回來的?
忽然間,他想起他要出巡捕局時,葉蕓還有巡捕局一眾人的臉色。
霎時間他明白了一切。
“操!這個葉蕓耍老子!”
“你跟誰稱老子呢?!”崔父一聲怒吼,“孽障,我就是這么教育你的?”
崔寶祥頓時渾身一抖。
他向來害怕嚴厲的父親,心虛地撇了眼,小聲賠笑:“沒有沒有,我就是…太生氣了……”
“生什么氣?”
“爸,對不起,我不知道是您撈的我,那個叫葉蕓的女人實在太狡猾了!”崔寶祥說起來就來氣,“明明是你撈的我,可她竟然炸我,讓我為她做了好一番事才放我出去!”
想到自己被葉蕓忽悠的團團轉,崔寶祥這心里難受得猶如萬蟻噬心。
他真恨不得,當面掐住葉蕓的脖子,讓她好看!
崔父卻是把皮帶往桌上一扔,冷哼一聲,沒好氣地問:“你說的那個葉蕓,是丈夫叫秦錚,在省城開了一家地產公司的女人?”
“對對對。”
崔寶祥一聽,“爸,你也認識她呀?那剛好,兒子這仇算是跟他們結下了,您一定要為兒子報仇!”
崔母一聽說自家兒子在外面受了委屈,也氣的不行,抓著崔父的胳膊忙跟著附和:“老崔,這可是咱唯一的兒子,他在外面受了這么大的委屈,跟這個什么叫秦州和葉蕓的絕對脫不了關系,你可不能看著咱家兒子白白受委屈!”
崔父簡直要被這母子倆蠢死。
“哼,他能是白白受委屈?”
說這句話時,他嫌棄地撇了崔寶祥一眼,眼神之中是滿滿的恨鐵不成鋼。
“我問你,你是不是忘了這倆人的背后是誰?”
崔寶祥一下噎住了。
但也只是一兩秒,他便嘀咕道:“不就是縣長,還有那個叫什么穆敬生的企業家……可是爸爸,您這次都能把電話打到省城去救我,說明咱們家的背景比她的更大啊。”
葉蕓的背后充其量也就一個縣長而已,能比省城的官大?
她爸是企業家又怎么了?
企業家再有錢也不能跟官斗。
“蠢貨!”
結果崔父猛然一聲怒吼,還拍了下桌子,嚇得崔寶祥又是渾身一哆嗦。
不是,他又哪里說錯話了。
崔母也嚇了一跳,但看著崔父可怕的表情,這一次她咽了下喉嚨,也沒敢為崔寶祥求情。
崔父望著兒子不成氣的模樣,狠狠地嘆了口氣,“唉!我看你娘真是把你生錯了,你個腦袋頂胎盤的玩意兒!”
崔寶祥:“???”
崔父:“葉蕓的背后是只有她父親還有縣長,可是你知道秦錚的背后是誰嗎?”
崔寶祥錯愕,秦錚背后也有人?
“秦錚的背后是掌管整個省城兵力的蔡老!”
什么?
雖然不知道蔡老是誰,但是聽到掌管整個省城的兵力,崔寶祥震驚得瞪大了雙眼。
天吶,掌管整個省城的兵力,那得是什么樣的人物?
秦錚不過是一個從山里走出來的泥腿子,怎么會有這樣的背景?
“兒子,你錯了……”
崔父筋疲力盡,嘆了口氣,再開口多了一抹疲憊。
“秦錚前些年進了運輸隊,表現能力巨好,被省城蔡老看中,原本蔡老是要招他為上門女婿的,誰知這人對蔡老之女并無好感,心思也不在官場,回家探了一次親,就在當地娶了葉蕓。”
“可即便是這樣,蔡老的女兒也是對他癡心不悔,聽說前不久還為他親自來了縣城。”
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