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悅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么可能!
這書的著作權是花了十萬買來的。
那原作者口氣未免太大了一些,是發現她的影響力讓作品在香江有了銷路,所以后悔了?
那些個靠著文字工作生活的窮人真惡心。
收了一次錢還想要繼續收錢。
算盤打得可真響。
“那是我寫出來的。”封悅對經紀人說道、
“不是還有十五天,怕什么,先跟劇組溝通,把有關我的戲份都給拍了,我們最后那兩日再去京市,應該趕得及。”
封悅的經紀人看她這么冷靜,絲毫不慌亂,心里也跟著捉摸不定起來。
按照她跟著封悅以來的了解,這個人不像是能寫出那種有內涵內容的人。
但是,這人不著急的話?
是不是證明那邊的問題很容易解決。
這么一來,經紀人也不著急了。
她讓封悅休息一會兒,給她補個妝,又去外面買汽水送給片場的工作人員,因為她剛才出聲打斷拍攝,估計引起很多人反感。
這可不行。
該道歉得道歉。
夏日,喝了汽水的工作人員心情好了許多。
不過,導演跟主要演員心情還是不好的,她們不可能會被一瓶汽水或者幾句體貼討好的話就有好臉色。
尤其是休息時間導演聽見要把封悅的戲份早些拍攝時,心里的不爽更甚。
經紀人只能想辦法討好導演。
甚至,林陶答應下部劇給這個導演投錢,導演才勉勉強強應了下來。
做導演的不會跟有錢的過不去。
京市里。
傅山跟女朋友吃了兩塊焦糊或者夾生的蛋糕胚子,各自回家時,每個人手里還提著半個蛋糕胚子。
她們出身都不錯。
但是都不是浪費的人。
這東西,不成型火候也不對,正常人是不會拿出來送人的。
能拿出來的那關系肯定不一般。
這情況不可能扔掉。
吃不完帶回家就是。
家里肯定會有看不上的,不過也有樸素一些的,這樣的一來,蛋糕倒是沒過夜,一日里都給吃完了。
次日傅山醒來,覺得他精神頭好了很多。
以往陳年老傷帶來的鈍感消失,整個人神清氣爽的。
不過他只以為是昨日里休息比較好帶來的影響。
并沒有覺得蛋糕有哪里不對。
至于他女朋友那邊,回家后更復雜了。
有人嘲笑她帶著乞丐都不吃的東西回家。
她自是不理會這人,把蛋糕胚子擺上桌,家里跟她關系好的,或者少許不浪費的都會分一點,跟她關系不好的,那是碰也不碰。
大家族么,生活在一起總是有各種摩擦。
不過她也不在意。
馬上就要結婚了,結婚以后就搬出去住了,日后日子就清凈下來。
裴家。
周驥北在接蘇明阮之前,終于做出一個火候正好的蛋糕胚子,而后將水果切成小塊夾在胚子中間層,抹上一層奶油,再重新用奶油把蛋糕給包起來。
這活兒他干得非常好。
做出來的蛋糕也好看。
畢竟,以往出任務時做過水泥工,抹過墻面。
做蛋糕跟抹墻面沒有什么區別。
弄好這些,把成品蛋糕放在冰箱里,而后再去開車接蘇明阮。
從考場出來后,蘇明阮被李長宏給攔住。
李長宏遞給她一個東西、。
“這是,錄音筆?”蘇明阮盯著手里的東西,眼里帶著驚訝。
李長宏點點頭:“你不是想要這個東西,我這些時間都在研究,從你先前給我的計算機資料里,查到一種把內存擴容的方法,這樣一來錄音筆使用時長就會增加。
不過……內存擴大了,但是電量連續使用,最多可以用五個小時,而后就得充電。”
“辛苦你了。”蘇明阮看向李長宏,由衷感謝。
李長宏擺擺手:“能幫得上你就好。”
他說完便不再占用蘇明阮時間。
而他也還有事情要做。
蘇明阮跟李長宏道別后,帶著錄音筆走出學校大門。
她看見站在大槐樹下的周驥北。
以及裴家那輛車。
她走過去,周驥北將車門打開。
她坐在副駕駛上,周驥北還將車內的收音機打開,調到音樂頻道,今年剛紅起來的歌有千千闕歌,真的愛你,一生何求。
蘇明阮聽著音樂頻道的歌曲。
慢慢閉上眼睛。
考試并不累,她只是想要靜靜聽歌,車窗外頭是知了叫聲,大街小道上行人多數騎著自行車。
車里是金曲。
閉眼一瞬間,仿佛能把時間給抓住。
這種感覺極為舒服。
周驥北將車開得更為平坦,回到家后,將蛋糕取出來,端到蘇明阮跟前:“考試辛苦了,嘗嘗看。”
他沒說蛋糕是他做的。
蘇明阮也沒問,而是拿著刀切開,嘗了一塊。
這一塊的口感,立馬暴露出蛋糕的由來。
畢竟家里吃的面粉都是空間種植出來的,那種口感,她還是極為熟悉的。
“你做的?”她問。
周驥北點頭:“這幾日在家無事。”
“很好吃。”蘇明不吝夸贊,甚至還多吃了一塊。
吃完繼續夸贊。
把周驥北心情夸得極為熱烈,極為興奮。
蘇明阮夸贊完說道:“既然無事,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周驥北問。
蘇明阮將錄音筆拿出來:“這個東西打開后,放在秦寬的書房里,每日取回來一次。”
“……”這是不合法的事情。
但是聽見秦寬的名字。
他本能覺得那東西不是好人,他想或許可以用合法的辦法將這個東西放進去。
“好。”周驥北點頭。
看一眼手里的錄音筆。
拿到手里放在身上。
準備找個好點兒的時間去辦這個事情。
蘇明阮見他答應的這么輕飄飄的,又叮囑,:“別被發現了,你好不容有了如今……若是察覺不對勁,就不用放了,咱們就算不用這個東西,也不至于被秦寬算計了去。”
周驥北點點頭,她在關心他。
那他自然不會冒險。
不過,眼看著兩人關心密切了很多,但是。夜里依舊是分開睡的,一個床上一個地面。
外頭月亮掛在天上,周驥北離開小院。
撥通傅山電話……
詢問秦寬家的方向。
傅山……
這個點剛睡覺的傅山差點氣得不理周驥北。
他這職業只要有點兒事兒就得二十四小時待命,更何況現在又是特殊時期。
能有點休息時間可真不容易。
白天送他焦糊的蛋糕,晚上把他從夢里叫醒,問秦寬相關的事情。
這話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他想到周驥北失憶了,失憶依舊或許不那么正派,會做一些奇怪,嗯,不太正派的事情。
秦寬那個人搞七搞八的他也煩,只是抓不住把柄。
但是若是拿著自己前途來冒險,不值得他叮囑周驥北:“你可仔細點,若是被人抓住了,你前途就沒了,好好一個前途無限的人,竟然深夜潛入別人家里,這風險你沒必要冒……”
“無事。”周驥北說。
不就是放個錄音筆么。
于是半夜兩點半,多數人都在沉睡中。
周驥北開始在秦家敲門了。
大半夜的敲門,不管是門衛還是這家的主人都不會歡迎。
然而,來的是周驥北。
秦家的門衛也不敢太過于放肆,更不敢不通知秦寬。
誰也不知道周驥北來這里做什么。
甚至,這邊的人都不知道周驥北失憶的事情。
失憶,目前只有裴家小院的人,跟直屬上司知道。
這些人都不是什么大嘴巴的,不會將事情張揚到人盡皆知的水平。
被人領到客廳后,傭人給倒了一杯茶水,說道:“稍等一下,我們先生很快就過來了。”
這個很快,也足足等了十五分鐘。
對于周驥北來說這速度一點兒也不快。
但是對于秦寬來講。
他很少這么狼狽的半夜還似醒非醒時用冰水洗臉,強制讓自己精神起來。
最起碼得能足夠應付周驥北。
還換上了精致的衣服。
將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這才出來見周驥北。
“周隊長今兒怎么有空來我這里,可真是讓人意外。”
“想來就來了,據說有本書別地兒沒有,我找你借來看看。”周驥北說。
秦寬……
別地方沒有他這里有的書?
都有什么?
他腦子飛快轉動將書房里有的書籍在腦海中過目一番。
他這里沒有孤本啊!
“你想要的書叫什么名字,不如周隊長說一下書名,我親自給你去找。”秦寬說。
這種小事兒上他不用為難人。
為難人時都是利益出發。
“中醫相關的!”周驥北胡謅。
秦寬臉色慢慢變化一番,他書房里確實有幾本醫書,是秦伊然買來放那里的,書挺古的,秦伊然學的西醫,買來以后放在那里,最終是束之高閣的命運。
至于那些書是不是孤本。
他還真不知道了。
看一眼周驥北:“我去書房看看。”
“我陪你。”周驥北開口。
秦寬??
他需要陪著近書房嗎?
應該是不需要的。
但是周驥北已經跟在他后頭了。
難不成是想要從他書房查找些什么?
那是查不到的。
雖說書房這個地方挺私密的。
但是,他一般不往這邊放一些能讓秦家涼涼的東西。
走進書房以后,他去書架找東西。
周驥北趁著這個功夫,將錄音筆放在書架最上方。
兩本書中間。
書架上的書滿滿的,沒人知道這里夾了個錄音筆。
秦寬將那幾本醫書找出來,還擦拭一下封面,遞給周驥北:“你看看你需要哪本?”
周驥北隨意看了幾眼,拿走了傷寒論。
改天過來取走錄音筆還需要找借口呢,現在現成的緣由真好。
周驥北走了以后,秦寬是睡不著了。
檢查一下書房桌面的文件文檔都沒有被動過。
所以……大半夜的過來當真是為了一本書?
秦寬覺得事情不是這么簡單,但是又猜不到周驥北的目的,
索性不想了便是。
他靜坐到天亮,便去單位上班。
周驥北完成任務以后回到家里,接著繼續睡。
睡到次日,又被生物鐘叫醒。
今日照舊送蘇明阮去學校。
這般直到考試結束,他才想起去取錄音筆。
然而……
播放錄音筆中的內容,發現秦寬書房用處不大,錄音里沒有什么重要的內容。
這一來,還要繼續把筆放在秦寬書房么?
他覺得若是能放在秦寬身上,要比放在他書房里有多了。
只是放在人身上,風險要大得多。
多了這么一個東西,傻子才發現不了呢。
周驥北看向蘇明阮問:“還需要繼續放錄音筆嗎?”
“不用了。”放那邊也沒有什么作用,這么天天往那里跑,會被人注意到的。
就算周驥北個人能力強。
夜里走多了終會遇見鬼。
考試結束的蘇明阮生活節奏瞬間慢了下來。
不用每日去學校就是輕松,暑假是需要回村的。
不過,她不著急一放假就回去,最起碼,也得解決了版權的事情。
江律師告知她已經提交訴訟申請,約莫半個月就可以開庭。
屆時……
她這個原告若是有心情可以跟著一起看看。
這樣的話,蘇明阮是想要參與一下的。
秦寬那邊也不慌不忙地過著。
他知道得找裴平安的蹤跡。
但是。他總覺得有人盯著他。
這么對裴司令的兒子下手,不好……
不過,不管裴平安去哪兒。
到了中秋或者過年不還得回來。
他這幾次只要主動出擊,總會受挫。
這情況,必須穩妥穩妥。
不然再受挫下去,他自己都調整不好心情了。
這么想著,秦寬還關心了一下秦伊然的身體。
秦伊然這會兒已經快生了。
對于這個孩子,王司令還挺期待的。
畢竟這孩子的爹已經沒了,他也沒有兒子,生下來還可以當成兒子養著玩。
所以這些天里,倒是沒有繼續折騰秦伊然。
秦伊然日子舒坦了一些。
但是,想到蘇明阮比她更舒坦,心里就憋悶。
人啊就怕對比。
但是有誰不對比呢。
她總覺得她那個哥哥心里沒打什么好主意,現在什么都不做,只是為了找一擊必中的機會。
她不能摻和……
她只要靜靜圍觀就好。
她已經沒了其他選擇。
半個月時間一轉就到。
這段時間里,周驥北零零散散想起了些記憶,不過,依舊不全。
而此刻,封悅乘飛機從寶島回來,林陶跟林謹言陪著封悅一起回來的。
林陶有心學習導演拍攝等技巧,導演原本是不想給她指點的,但是她給一筆投資導演就簡單介紹一番。
林陶自詡學到了東西可以再京市弄個影視公司了。
三個人從飛機落地時,都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