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雪橋和雙胞胎留在了縣城,而連北和張寶玲及他大弟帶著胡春妮回了村。
以林雪橋中毒為由,從胡春妮的房間里搜出了一瓶褐色的不明粉狀。
胡春妮期間一直尖叫發瘋,罵連北是白眼狼,罵林雪橋是毒婦,還罵張寶玲賤人。
張寶玲比她還要瘋,大罵回去。
并且和周圍圍觀的鄰居說:“大家也仔細想想,這些年來,有沒有和胡春妮有過矛盾后,哪兒不舒服的,哪兒不好的,甚至無緣無故得怪病去世的,說不定是這個毒婦胡春妮搞的鬼。特別是那些和胡春妮有過矛盾的人。”
這一招特別有用。
本來看到胡春妮哭喊得可憐,有部分人就覺得連北母子做得過了,還打算勸他們來著。
可聽張寶玲這么一說,就一下反了水。
你一嘴我一嘴,沒多久,幾乎每一家都說和胡春妮有過口角,幾乎家里都有人不舒服的,甚至還有人家里去世的,看向胡春妮的目光再也不是憐憫,恨不得吃了她!
胡春妮氣得要吐血。
胡春妮的丈夫和兒子肯定是站在她這一邊的,要阻止連北搜尋毒藥,但村民被煽動起來后,他們就阻止不了了,村民也加入了搜藥大軍。
搜出來的不明粉狀讓派出所的同志拿去檢測,檢測出來的結果是一種毒蘑菇,這是毒蘑菇曬干之后磨成的粉末。
胡春妮招了,她在二十多年前,在山上干活時誤吃了一種跟正常蘑菇很像的蘑菇,頭暈、惡心、出現幻覺,在家躺了好幾天。
等張寶玲回來接連北,她靈機一動就想到這種蘑菇,采回來加入了疙瘩湯里,讓連北一個人吃了。
等成功制止了張寶玲帶走連北后,她就采了好些回來偷偷曬干,磨成粉備用。
還真的如張寶玲說的那樣,除連北這個受害者外,胡春妮還對村里兩個人下過這蘑菇粉末,一個因為挖田水的時候和她吵過架,一個因為和她兒子打架,把她兒子打傷了。
不過都沒有死人,她沒敢下重量,怕真的死人。
等張寶玲第二次回來,她還是用了這法子,把毒蘑菇粉末下到了窩窩頭里。
至于林雪橋也控訴她下毒,這點胡春妮沒有承認,她說:“如果真要下,我會一次給她半瓶,讓她直接死掉。”
除了林雪橋,沒有人相信她這話。
林雪橋上輩子就驗證了胡春妮這說法,胡春妮把粉末量加大,她沒幾天就死掉了。
胡春妮因殺人未遂被起訴逮捕。
林雪橋覺得有點可惜,判不了死刑。
張寶玲卻是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但又有些擔心會影響到連北幾兄弟。
“雖說胡春妮是罪有應得,但我估計連北心里也會不好受,畢竟相處了這么長時間。”說到這兒頓了下,“雪橋,你安慰一下他。”
林雪橋表面應下,但要不要做只有她自己知道。
兩人相處了兩天,還算融洽,張寶玲沒有婆婆的架子,反而性格直爽,熱心且有分寸。
林雪橋更是客客氣氣的。
傍晚,連北從村里回來,拉了林雪橋和雙胞胎在村里的東西。
從衣服被褥到生活用品,甚至雙胞胎小一點時候玩過,已經缺了口的布老虎,也帶了出來。
林雪橋的東西獨自放在兩個木箱里,雙胞胎的又分別一個木箱放著,都放得整整齊齊,擦得干干凈凈。
“你看看有沒有東西落下。”連北邊把雙胞胎的東西整理出來,邊跟林雪橋說道。
她的東西除了生活用品,衣服這些并不多,反而沒有雙胞胎多。
林雪橋看了下,太久遠,具體有什么東西都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錢和重要的證件她都帶到身上了。
就算有東西落下,也沒關系,她估計也用不上。
“沒有。”
連北接著給她遞了個錢包,“放在二叔那里的錢我拿回來了,他們已經花了一部分,只剩下一千八。”
林雪橋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都給我?”
就不怕她亂花掉?
就算有感情的夫妻也不一定把錢全上交,更何況她和他沒感情。
“本來就是給你和孩子的。”連北頓了下,繼續道:“三天后,我們動身前往容城,你看有什么要添置的,在這邊添置了,到時候出市區不太方便。”
他這會兒和正常家庭的丈夫沒什么兩樣。
林雪橋不由又看了他一眼,他手上拿著雙胞胎摔壞了的青蛙小玩具,找了工具試圖修回來,而雙胞胎像兩只樹熊一樣掛在他身上,他臉上沒有一絲不耐煩,帶了幾絲鐵漢柔情的味道。
似是感受到她的視線,他側了下臉看過來,林雪橋趕緊把視線移開,完后,又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在心虛什么。
這時,張寶玲走了進來,“飯好了,先吃飯吧。”
飯桌上,連北提道:“從村里出來時碰到岳母,她讓我們帶孩子回去吃頓飯,你看要帶些什么回去?我明天去買。”
幾年才回來一趟,親戚這些是要走一走的。
林雪橋覺得他禮數真周全。
林雪橋:“我媽不是見過你了嗎,我和孩子也經常見到,就不折騰了。”
沒啥好見的,她前世那樣突然死了,他們也沒有多問一句。
甚至還埋怨她短命,虧了娘家人這么多年的養育。
雙胞胎聽到要去姥姥家也老大不樂意。
團團首先喊:“我才不去,林超他打人,我討厭他!”
圓圓也奶聲奶氣地說:“圓圓也討厭。”
但顯然,幾個大人都沒把雙胞胎的話放在心上。
張寶玲插嘴道:“可不成,連北不去會被人戳脊梁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