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橋搖頭,“我和你一起出去吧,我想給蘇妍打個電話,也不知道孩子有沒有人帶。”
雖說現在快要晚上了,但醫院還是有人值班的,這電話還能打得過去。
連北道:“我打吧,你別出去了,外面下過雨,地上全是污水和泥漿。”
林雪橋也只好作罷,反正孩子他也有份,他打這個電話也是應該的。
連北問她想吃什么,林雪橋道:“這么晚了,也不知道還有什么,你看著買吧,別買太多。”
連北離開后,林雪橋就打算把頭洗一洗,這在河里泡了幾個小時,感覺上面都是泥巴,自己都能聞到味,順便把換下來的衣服也洗一洗。
剛才換的衣服還沒有洗呢,她的,還有連北的。
招待所的環境一般,房間就是一張床和一套桌椅,還有一個小柜子,桌上放著個暖水瓶,還有兩個杯子,柜子上還放了個臉盆。
沒有洗漱室,更沒有廁所,要是洗澡洗衣服什么的,得去外面公共洗漱室。
這邊大澤區算是個地級市,但是經濟還沒發展起來,各項設施都不怎么樣,這個招待所在這邊也算是可以了的那種。
林雪橋拿了個塑料袋把衣服裝著,出了房,來到公共洗漱的地方。
這會兒,天剛黑,正是洗澡吃晚飯的時候,所以公共區域是有人的。
好在公共區域分男女,林雪橋拿了塊香皂出來,這是剛才連北買衣服的時候,她喊他順手買的,想到了招待所這邊沒有,自己備一塊好些,能洗澡也能洗衣服,還買了兩條毛巾及牙刷。
這會兒是夏天,林雪橋也不糾結熱不熱水,直接打開水龍頭,就把頭靠過去。
她拿香皂洗了兩遍,才沖干凈。
然后再用毛巾包著,剛直起身的時候,就看到有個女同志拿著臉盆站在她面前,還跟她道:“同志,借你點肥皂可以嗎?”
林雪橋把香皂用鑰匙切了一塊遞給了她。
這女同志朝她笑了笑,“我叫阿香,你呢?你也是過來這邊探親的?”
林雪橋學著她的樣子回,“我叫阿雪。”
阿香拿著香皂進了里面洗浴室洗澡,林雪橋正要把臟衣服拿出來,又有一個女同志湊了過來,“妹子,我也想借點肥皂。”
林雪橋抬頭,看到是個四十左右的女人,穿著挺利索的,她手上也拿著盆衣服。
都是陌生人,剛才借過一次了,林雪橋也不在乎多借一次,她又把房間的鑰匙拿出來,給這大姐切一小塊香皂。
這大姐拿過香皂跟她說了聲謝謝,然后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妹子這是過來出差還是探親?”
林雪橋:“出差。”
大姐讓她先接水,然后閑聊道:“我叫劉芬,也是過來探親的,哪想到遇上了大雨,只好在這邊呆兩天。”
林雪橋接好了水,把衣服泡進去,回了回頭,“探親也住招待所嗎?”
劉芬嘆了口氣:“沒辦法,親戚也來了其他親戚,這里根本就住不下,你也曉得,在家屬院的話,能有個地方吃飯就不錯了,哪還有多余的床位。”
聽她這樣說,林雪橋想了下也是,職工房的確實緊張,有些孩子多的,七八口人擠個十平方也是有的。
劉芬說了幾句她親戚的事,然后好奇地問起林雪橋來:“妹子你這出差自己一個人嗎?還是和同事一塊?”
正說著,那個阿香也洗完澡了,劉芳抬頭看了眼,就笑道:“這下好了,我以為過來住招待所碰不上女同志,沒人說話呢,這妹子也是和阿雪一塊的嗎?”
阿香看著林雪橋差不多的年齡,她有些靦腆,看到爽朗的劉芬,她還有些不好意思,她道:“不、不是,我們不是一塊的。”
劉芬朝她打聽道:“你也是過來出差的?”
阿香道:“不是,算是探親吧。”
劉芳點頭,“我也是呢,你們還在在這兒呆幾天?”
阿香道:“明天應該就回去了。”
劉芳看林雪橋沒有回答,就特地轉過頭來問她,“妹子你呢?”
林雪橋:“我也是。”
阿香也拿了衣服放到水龍頭下洗,她看林雪橋有件衣服的污跡比較難搓,就提出給她幫忙。
林雪橋說不用了,但她蹲著,確實覺得頭暈暈的,本來她感冒還沒好,不過就是打過點滴之后,感覺好了一些,但是這會兒,可以是蹲的時間有點長,這不適感又來了。
“不用,我等會兒再洗也行。”林雪橋打算讓連北洗。
劉芬這會兒三兩下已經把衣服洗完,也要說幫林雪橋的忙。
林雪橋還是沒讓,她把盆里的水都倒了,衣服放回了塑料袋里。
劉芬就道:“我親戚不是請酒嗎?做了些本地的特產,你們不知道有沒有吃過,過來我這兒吃吧,你們都來。”
林雪橋首先就拒絕了,“謝謝不用了,我這頭有點暈,想回去躺一躺。”
劉芳頓時就道:“正好我這兒有支藥酒,對頭痛這類的很靈,你住哪個房間,我這回去給你拿。”
林雪橋還是拒絕,“不用了,我今兒去醫院拿了藥,我吃藥就好了。”
劉芳看了她一眼,“哎呀妹子,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壞人?”
林雪橋搖頭,“真不用麻煩了。”
劉芳拿起臉盆,“那我陪你回去吧,和你一起過來出差的還有同事嗎?咋不見他?”
林雪橋拿上自己的東西站了起來,“是我丈夫,他去買吃的了。”
劉芳腳步頓了下,“原來是你愛人和你一塊過來了啊。”
阿香也要回去,她的房間住在203,而林雪橋的是202,就挨著,也算是順路了。
而劉芳則是住在201,先走到201的時候,劉芳就打開門,拉住阿香,又叫上了林雪橋,“你們進來等我一會兒,我給你們拿兩個餅。”
阿香被她進了房間,她也叫了林雪橋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