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年少輕狂

第411章、兵不厭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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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黑蜘蛛講完這一段,我渾身的熱血都沸騰起來,真是恨不得使勁嚎上一嗓子了。黑蜘蛛則沒那么多顧慮,他直接把上衣脫了,露出來后背的蜘蛛紋身,豪氣地痛飲了一杯酒,感慨萬千地說道:“一般人哪有這種實力和腦子?所以宇城飛才能成為獨一無二的神話!”

看的出來,黑蜘蛛是真心的推崇宇城飛,這個發xiàn讓我十分高興,可能大家都是外地生的緣故吧,總有一種“心有戚戚焉”的感覺。我也喜笑顏開地說:“可不是嘛。”黑蜘蛛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所以啊浩哥,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去和宇城飛這種人鬧翻啊。”上次張云飛推測我和宇城飛是因為女人鬧翻的時候,黑蜘蛛也是在旁邊的。我有些尷尬,不知dào該怎么說,只好含糊其辭:“這其中有些你不知dào的事。”

黑蜘蛛一聽,知dào我不喜歡說這個,便把話題轉移開了。說了一會兒其他,只聽樓底下一片轟亂,好像又有人在打架了。雖然這東西天天看,但老實說還是看不膩的,于是大家一起湊到窗邊。與此同時,整棟宿舍樓的窗戶都探出來不少腦袋,齊齊朝樓底下望著,基本上沒有不愛看熱鬧的。只見宿舍樓下的空地上,十幾個身穿綠色軍裝的教官,正在無情毆打著七八名學生。教官們出手就是利索,一拳一腳頗為硬氣,打他們簡直和玩一樣。而那幾個學生則連連求饒,但教官們卻無動于衷,一邊打一邊罵,各種粗俗不堪的詞語亂飛,但大概也聽明白了,是說這些學生就是前些日子偷襲過教官的那幾個人。

黑蜘蛛說:“喲,敢情是逮著兇手啦。”我則贊嘆地說:“當兵的就是厲害,你看打架動作就是咱們不一樣,那一舉一動都特別的有范兒。”眾人都紛紛稱是,夸贊當兵的會打架。在這場戰斗里,沒人計較到底誰對誰錯,只在乎誰最后能打贏。職院是個勝者為王的地方,道德和廉恥都不太重藥。看當兵的打架是種藝術享shòu,我美滋滋地看著他們的動作。過了半晌才去注意那些挨打的學生,宿舍樓下的路燈很是昏暗,但隱約能認出他們正是我見過好幾次的那些專一新生。領頭的蓄著小胡子,在不知dào他的名字前,暫且就叫他小胡子。這小胡子倒是硬氣的很,在其他學生都是一片求饒的聲音中,他竟然還對教官罵罵咧咧的,說他們都是一群狗操的東西。結果就是,三四個教官圍打他一個人,每隔一會兒就換一撥。

這些教官只動拳腳,不打腦袋不打肚子,專打他們的胸膛、脊背、大腿,都是特別抗揍的地方。小胡子的身體也怪結實,看來也是從小打架到大的,一次次被踹倒在地還要站起來。怪不得他那么有信心要做專一的抗頭,果然也是有兩把刷子的啊。打了一會兒,學校領導和部隊領導都過來了,拉拉扯扯了半天才把他們弄開。不過也沒說啥,就是讓他們先回去,說學校明天會處理這個事。但是大家都知dào,學校是不會處理的。當兵的和學校領導離開后,那些學生還坐在地上,儼然是被打的起不來了。他們罵罵咧咧了好半天,說絕對不會放過那幫狗東西。估計他們是覺得被好多人看見了,不說點這樣的話就很沒面子吧。過了一會兒,他們才慢慢地站起來,互相攙扶著回宿舍去了。

厲小杰興奮地說:“目前戰況1:1,接下來還會有大事件哩,咱們拭目以待吧。不過我有點奇怪,教官們是咋逮住他們的?”黑蜘蛛淡淡地說:“等著吧,明天消息就出來了。”

第二天,消息果然傳了出來。原來教官們耍了個花招,前幾天故yì狠狠地訓liàn新生、懲罰新生,目的就在于激怒他們,然后又故yì從不落單,不讓那幫人有下手的機會。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再讓其中一個教官假裝落單,果然成功的吸引了小胡子他們。

聽大喇叭溫心講完以后,我笑道:“還不錯,兵不厭詐,這幫當兵的有點腦子。”

之后,我們幾個又到大操場去,看看軍訓的情況怎么樣呢。軍訓是要持續一個月的,現在還剩不到一個禮拜了。進了大操場,就感覺今天的氣氛和往日都不一樣,那十幾個教官都特別有精神,顯然還在為昨天晚上的反撲而高興。在操場的角落里,有幾個學生正在辛苦地做俯臥撐。我們過去一看,正是小胡子他們。做俯臥撐還沒啥,關鍵是前面站個教官,手持著軍用皮帶,看誰做不動了,就一皮帶抽上去。我們幾個遠遠坐著,一邊看一邊嗑瓜子。

直到他們做的筋疲力盡,任憑教官怎么用皮帶抽,他們也實在做不動了。還是一樣,其他學生都在求饒,唯有小胡子不吭聲,反而用一雙仇恨的眼睛看著教官。教官怒了,扯著小胡子就是一頓暴打。然后又過來四五個教官,分別壓著一個學生,撩起他們的褲腿,拔他們的腿毛玩。隨著一聲聲的慘叫響起,溫心搖著頭說:“哎呀我聽不了這個聲音。”我們都在想女孩子就是女孩子,終究還是心軟了。溫心接著說:“一聽這聲音我就興奮,好想也下去拔他們的腿毛啊。”然后對厲小杰說:“叫我也拔拔你的行不行?”厲小杰的頭搖的像撥浪鼓。

瞧了一會兒,反正就是教官各種虐待,花樣層出不窮,也算是讓我們開了眼界,直到快上課我們才回了教室。趁著上課時間,我把《黃金時代》看完了,真是感觸良多,特別想找袁曉依聊一聊。等到下課,我拿著書到教工樓,來到袁曉依的辦公室。辦公室里還是有七八個老師,我們的班主任顧老師也在里面。我照例喊了報gào,先進去和顧老師打了招呼。顧老師問我最近班里怎樣,我自然告sù他什么事也沒有。然后,我又來到袁曉依身前,說道:“袁老師,書看完啦!”有一點點興奮的感覺,很想和她聊聊書里的內容。

結果袁曉依淡淡地說:“嗯,看完了放在這吧。”絲毫沒有之前默契的感覺了。我心里有些失望,覺得這女人怎么說變就變呢,之前不是還聊的特別開心嗎。她沒什么反應,我也不能死賴著不走,便說道:“嗯,那我走啦。”結果袁曉依沖我眨眨眼睛,輕聲說道:“中午吃了飯到我宿舍去。”我就明白了,她是覺得其他老師也在,不能放開了和我聊天。

然后我那股興奮的感覺又回來了,使勁點點頭就出了辦公室。中午吃過飯,我讓厲小杰他們先回宿舍,也沒和他們說我要去哪里,覺得這應該是我和袁曉依的秘密。來到袁曉依的宿舍門前,我敲了敲門,但是里面沒什么動靜。我又敲了敲門,說道:“袁老師?”袁老師這才把門開了,沖我笑道:“我還以為是劉鑫鵬,他沒事干就來敲我的門。”我嬉皮笑臉道:“劉老師長那么帥,你倆又都是單身,其實可以發展發展。”袁曉依說:“我才不呢,他老是色瞇瞇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我腦子一抽,說道:“其實我也挺色的。”袁老師說:“沒看出來呀?你個小毛孩子色什么?”如果是同齡的女生,我可要好好開開玩笑了,比如讓她見識見識我的色之類的。但是面對袁曉依不行,可能還是覺得年齡、身份有差距吧。

等我進了宿舍,袁曉依探出頭去,在走廊里看了看,才把門小心翼翼地關好。我說:“怎么感覺和做賊似的。”其實我想說“偷情”來著,但感覺這詞用這不太恰當。袁曉依說:“那天你和劉鑫鵬打了一架,他就跑外面亂說。”我納悶地說:“他亂說什么了?”袁曉依有些臉紅了,說:“就說咱倆關系不正常。”一聽這話,我就罵了起來:“他也太骯臟了吧,哪天非得再收拾他一頓。”在這學校,老師打學生、學生打老師,都挺正常,就看誰能干的過誰。

“行啦,別說他了。”袁曉依問我:“那本書你看完了?速度也太快了吧。”

我不好意思地說:“就是囫圇吞棗,看的不太仔細。”袁曉依笑著問我:“你覺得王小波寫的怎樣?”我一拍大腿說:“太牛逼了,真是相見恨晚啊,沒想到咱們國內還有這么牛逼的作家。”然后我倆就聊起了王小波,由于我只看過他的《黃金時代》,所以話題內容就圍繞這本書來。起初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里面的性描寫很多,不過后來看袁曉依很坦蕩,倒顯得我有些拘謹了,所以也放開了和她聊。聊了一會兒,話題又涉及到王小波這個人,我才知dào王小波原來剛剛去世不久。我嘆了口氣說:“真是可惜,英年早逝啊。”

“是啊。”袁曉依說著,又摘下吉他,彈了一首很悲傷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