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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看書83ks,不良之年少輕狂!
路上,司機大叔說:“小兄弟,你這幾天怎么老是往老鴉坡跑啊?跟你說了那地方危險,還是少去的為妙。”我哈哈笑道:“沒事,我這人就愛探險。”心想是你們以訛傳訛,老鴉坡筒子樓哪有那么恐怖。司機大叔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到了地方,我和鐵塊下了車。站在筒子樓前面,鐵塊望著這棟只有七層高的破舊老樓,竟然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么了鐵塊大哥?”我有些奇怪。認識鐵塊這么久,還沒見他露出過這種表情。
“這地方,殺氣好重。”鐵塊輕輕搖了搖頭,率先朝那樓邁了過去。
“扯淡,你是職業病犯了吧。”我嘿嘿笑了兩聲,便緊跟在他的身后。
進了樓里,一股陰寒撲面而來,這是老樓的正常現象,我也沒當回事。上樓的時候,又碰見幾個住戶,因為和李文超來過兩次,所以對這些人也算面熟,便跟著叫“大娘、大叔”之類的。鐵塊跟在我旁邊一言不,平時總是咧著嘴傻笑的他此刻的表情很嚴肅,嚴肅的像一塊矗立了千年的巖石。而那些本該和藹可親的住戶,此刻也有奇怪的眼神打量著鐵塊,感覺還有些提防戒備的意思。
“王浩,這是誰啊?”其中一個中年大叔問我。李文超和他們介紹過我,所以他們也知道我的名字。我立刻很有禮貌地說:“李叔,這是我一個朋友,是過來見祁大爺的。”李叔上下看了看鐵塊:“治病的?不像是有病啊。”我說:“不是治病的,他是祁大爺的老朋友,過來和祁大爺敘敘舊的。”李叔點點頭:“是這樣啊,那快上去吧。”我也沒當回事,只以為是鄰里間相互打招呼,便帶著鐵塊繼續上樓。來到祁大爺門前,我敲了敲門,然后開始叫:“祁大爺,我帶鐵塊來啦!”鐵塊站在旁邊,搓著大手,一臉興奮的神色。
過了好大一會兒,聽見門里傳來幾聲咳嗽,然后門才緩緩地開了,一個頭花白的老頭就出現在我們面前。鐵塊的語氣里帶著激動:“祁大爺!”祁大爺抬頭看著鐵塊,笑呵呵道:“都長這么大啦,快進來快進來。”我和鐵塊一起進了屋,祁大爺張羅著給我們倒水。
鐵塊連忙說:“使不得,折我的壽!”雖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少,但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的謙恭。由此可以想像,這祁大爺果然來頭很大啊,估計也曾有過呼風喚雨的輝煌曾經。
祁大爺笑呵呵說:“不妨事,不妨事。”仍是給我們倒上了水。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咳嗽不已,還真是要氣死閻王爺了。鐵塊打量著屋子,說道:“祁大爺,過的簡樸。”祁大爺仍笑呵呵道:“簡樸些好,坐下喝水吧。”鐵塊坐在板凳上,表情仍是恭恭敬敬的,像是個準備上課的小學生。祁大爺敲著桌子,隨口問道:“葉雨山那老家伙怎么樣了?”
鐵塊眼眶一紅,說道:“葉老爺子,仙逝了。”
“啊?”祁大爺面色巨變:“什么時候的事?仇家追殺,還是病痛所致?”
“都不是。”鐵塊說:“是猝死的。前一天還好好的,高高興興的要為葉少籌辦婚事,第二天就再也沒醒過來,才是兩個月以前的事。好在老爺子生前就提前立好遺囑,葉家才沒有因此大亂,現在都是葉小少爺在執掌一切事務。”
祁大爺半晌沒有說話,一雙手微微顫抖起來,臉上更是留下兩行濁淚。
“這個老東西啊……”祁大爺悲從中來,竟然大哭道:“真的死在我前面啦!沒想到我一語成讖,一語成讖啊!葉雨山那個老東西,恐怕死以前還在恨著我吧?”
鐵塊也哭了:“祁大爺,沒有的事。老爺子常常念叨著你,記掛著你的身體吶。要不是你突然失去蹤跡,老爺子還想經常派我們這些小的來看望您吶。”
“都怪我,都怪我啊。”祁大爺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突然一頭跪倒下來,所朝的方向正是新香市,哀嚎道:“葉雨山,你個老東西,怎么舍得比我先死,你還沒贏過我的棋吶!”
鐵塊也大哭起來,跪倒在祁大爺的身邊,哀嚎著說:“老爺子生前也常常念叨這個事,說想來北園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給找出來。可新香那邊事情太多,他始終都騰不開身來……”
這一老一少抱頭痛哭,都在追憶著那個我從未謀面、這輩子也不可能再謀面的葉雨山。
我突然覺得自己在這里很多余,剩下的時間應該讓他們好好敘敘舊吧。雖然我不知道,葉雨山和祁大爺究竟有過怎樣的恩怨情仇,但那實在也不應該是我能聽的事情。于是,我在這滿家的悲怮哭聲中,悄悄地退出門去。“吧嗒”一聲,我把門關上,也把他們的哭聲隔絕。
我呼了口氣,敲了敲對面的門。過了半晌,李文超才齜牙咧嘴的給我開了門。
“浩哥!”也就那么一瞬間,李文超痛苦的表情轉為驚喜:“你怎么來啦?”
美女姐姐去上班了,家里只有李文超一個人。他雖然四肢能動,但行動還是不便,所以半天才給我開了門。“怕你在家無聊,所以過來陪陪你。”我笑嘻嘻地說。
李文超把我請進去,我們坐在沙上喝水、聊天、看電視。不過說實在的,和李文超還是沒什么話說,他翻來覆去的總是離不開“打架”兩個字。過了一會兒,李文超又問我前幾天的事準備怎么處理,聶遠龍和邱峰兩邊的態度分別是什么。我笑呵呵說:“你就在這安心養傷吧,其他其他不用過多操心了。”李文超沉默不語,果然也沒有再問。
過了約莫兩個小時,我們這邊的門才被敲響。外面傳來鐵塊的聲音:“王浩,走了。”我跳過去開門,李文超也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開了門,鐵塊和祁大爺都站在門外,兩人已經完全看不出悲傷的痕跡,看來已經將情緒釋放的差不多了。李文超看見鐵塊,連忙說道:“鐵塊大哥,謝謝你那天的救命之恩!”鐵塊看了看他,淡淡道:“謝王浩吧。”李文超撓撓頭,不好意思再說些什么。那天晚上,祁大爺說過和鐵塊是老友,所以李文超也未覺得鐵塊出現在這里很奇怪。我和李文超、祁大爺分別告了別,便要和鐵塊一起離開。
臨走前,鐵塊說道:“祁大爺,過段時間我走,麻煩你照顧王浩。”
祁大爺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道:“老朽現在沒什么能耐照顧人,他若是受了傷倒可以來找找我,其他事情就愛莫能助了。”鐵塊咧著嘴傻呵呵笑道:“夠了。”
鐵塊對我熱情,對李文超冷淡;祁大爺對李文超熱情,對我冷淡。世事不就是如此。
和鐵塊下了樓,鐵塊又說:“其他事,也可以來找祁大爺。”
鐵塊這句話把我弄的有些懵,自然露出一臉疑惑、迷茫的神色。鐵塊補充道:“北園市,天大的事,都可以找他。”看鐵塊不似開玩笑的神色——當然,他也從未開過玩笑,我也只是木然地點了點頭:“哦。”那時的我,還不能理解“天大的事”能是什么事。
回到學校以后,便沒什么事了。接下來的時間就是等待三天之后的“審判會”,因為我還像上次一樣胸有成竹,所以仍是不急不躁,過著自己的逍遙日子。三天的時間,我過的算是瀟灑,到處拜訪過去的老友,和四大天王吃飯喝酒,和七龍六鳳吃飯喝酒,還把周墨約到東湖劃船玩。自從轉到職院,和周墨獨處的時間很少,自從生“夢遺事件”之后,我就更不好意思和她見面了。所以那次東湖泛舟,我不敢再有越軌之舉,自始至終都很老實,和周墨談人生聊理想,干凈純潔的像朵小雛菊似的。不過作為男人,最悲催的就是身邊有個大美女而只能看不能摸,更不能親。我強忍著自己的欲念,只和周墨聊些干凈的話題。
分別的時候,周墨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道:“憋壞了吧?”
我“啊”了一聲:“什么?”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周墨就掂起腳,在我唇上親了一下,笑嘻嘻道:“看你那傻樣,想親就親唄,還裝什么柳下惠呀?”反而把我鬧了個大紅臉。
除此之外,我也終于有時間到好久沒去過的化工廠,拜訪了一下我的干媽,也就是白青的媽媽。去的時候是個傍晚,夕陽漫天秋風颯爽,我和白青一起從城南坐車,路上自然少不了打打鬧鬧,以往冷漠的白青現在也變得很愛笑。車上的乘客也指著我倆說些“這對小情侶多幸福”之類的話,我倆聽到了也不去反駁,互相吐吐舌頭然后繼續打鬧。到了菜市場,我倆直奔浩青小菜店。路上還想牽白青的手來著,不過到最后還是忍住了。到了店里,白母看見我倆就開心地笑起來,拉著我的手問長問短,還責怪我這么久也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