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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說:“你這不廢話嗎,忘了我以前是什么身份了?”然后一推車門就走了下去。
我這才想起,這姑娘以前是七龍六鳳的,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混混頭子,用鋼管打架什么的是家常便飯啊。那個曹冬雖然架勢厲害,但還不一定能打得過周墨。饒是如此,我也不敢掉以輕心,推開旁邊的車門也下去了。繞過車頭,周墨已經和曹冬對峙上了,兩人之間相距不過三米。這時我才看清,曹冬手里握著一柄鎬把。
李珊曼站在曹冬身后,臉色再一次變了——根本沒想到會是我們。
曹冬的臉色也不大好看,他知道在這個地方惹不起我。我悠悠地走到周墨身邊,說道:“這么大火氣,是要準備干什么呢?”然后眼睛瞟向曹冬手里的鎬把。
曹冬有些尷尬,把鎬把撤到身后,咳了一聲說道:“沒事,我看見這邊有動靜,還以為有老鼠什么的,所以過來看個究竟,原來是熟人啊,沒事了哈哈,你們繼續玩吧。”
說完,他就回過身去,準備摟著李珊曼離開。周墨冷笑道:“誰跟你是熟人了,不要亂攀關系行么?還有,你說誰是耗子,故意拐著彎罵人是什么意思?”她就是看李珊曼不順眼,所以故意在挑事。曹冬不敢說什么,仍舊要摟著李珊曼過去。李珊曼卻不動,氣憤地說:“這就他們倆人,你還怕什么?今天晚上一定要報仇!”
女人發起瘋來真是不可理喻,先不說曹冬能不能打過我們,就算他能打過我們,在這把我們打一頓,難道他就沒事了?只要他在東關鎮,回去還不是個死?李珊曼雖然瘋,好歹曹冬沒跟著一起瘋,硬是拖著李珊曼往回走。李珊曼一直罵著:“廢物、廢物。”
周墨也跟著諷刺,但是曹冬始終不回頭,看來是個知道進退的家伙。我不計劃追究,一是因為李珊曼身份特殊,二是因為曹冬雖然神色高傲,但自始至終并沒得罪過我。周墨還是罵罵咧咧,曹冬和李珊曼都坐進車里了還在罵。我拉了拉她說:“你干嘛啊,一直不依不饒。”
周墨回過身來,一頭撲進我懷里說:“我就是看她不順眼。一想到她曾經那樣欺負你,我心里的火就一陣陣往外冒。我是不是特別幼稚,可我就是為你感到不平。”
我摸著周墨的頭發說:“好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事情不是都過去了嗎?”
我們這邊你儂我儂,但是那邊好像爆發了激烈的爭吵。曹冬和李珊曼坐在車里,不斷有高亢的聲音傳過來,隱隱約約能聽到“你這個廢物、你真是夠了”之類的話。其實情有可原,李珊曼從小就活在溫室里,在眾人的鮮花和贊美中長大,突然出來個周墨壓她一頭,而且壓的她直接無法翻身,找了個有錢的男朋友也沒法逆襲,這個時候換誰也得發飆了吧。
說一百句心里話,我是真不愿意和李珊曼發生沖突。就算她欺過我、騙過我、惹過我,但是反過來對付自己曾經喜歡的女生,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來的。所以,我萬分希望曹冬別被她說服了,否則一場惡戰在所難免,而且受傷的百分百會是他。為了防止這種情況,我決定先行離開。我安慰了周墨一會兒,便借口說有點冷,咱們早點回去吧。
周墨很聽話,便隨著我一起離開。仍是她開車,我坐在副駕駛。倒車、出去,經過曹冬的保時捷時,那輛車的窗戶突然放下來了。周墨“吱”的一下把車剎住,傻子都能看出來有事發生!周墨變得很興奮,她把窗戶放下,一張臉又變得很冷。
曹冬坐在駕駛座上,冷冷說道:“王浩,這里是你的地盤,我確實不敢和你硬碰硬。但是你敢不敢和我賽車?就從這山頂開到山腳,誰先到就算誰贏!”
我還沒說什么,周墨立刻說道:“好啊,比就比!”
曹冬也把車調過頭來。一輛保時捷,一輛三菱,并排而停,發動機已經咆哮起來。
我連忙說:“要不換我來開?”
“不用。”周墨說:“告訴你,當年我也做過深夜飆車黨,對付這種角色沒問題的。”
那邊的曹冬開始倒數:“3……2……1!”
兩輛車子同時駛出,像兩頭怪叫的猛獸朝著山下沖去。周墨這輛車四十多萬,曹冬那輛車八十多萬,兩輛車的差別可不僅僅是價格,在性能上也是天差地別的。僅僅是起步,曹冬就已經快出一截。不過周墨緊隨其后,和曹冬一前一后地行駛在寬闊的山道上。
這時我才發現,周墨的技術確實不錯,在漆黑的山道上也能做到又穩又快。而且這山道環山而上,總體呈一個“之”字形,就是說中間有不少的急彎和拐道。三菱緊緊貼著保時捷的屁股,數次想要從旁邊超過去,但是均被保時捷擋住了。
周墨往左,曹冬也往左;周墨往右,曹冬也往右。直行道路上,絲毫沒有超越的可能。
周墨看著前面的保時捷,說道:“不著急,咱們在下一個彎道超過他。”
一個彎道很快來臨。這個彎道不是很急,但以我的經驗,不減速的話根本過不去。但是周墨不僅沒有減速,反而踩死了油門。我心中驚愕,但是沒有打擾周墨開車。在過彎的時候,周墨突然拉起手剎,整輛車子橫著飄了過去,路面上傳來陣陣焦糊味。
是漂移,竟然是漂移!我內心一陣驚喜,沒想到周墨還有這個水平,果然不愧是做過深夜飆車族的人。這門技術,我到現在也不會。就算開著我那輛超強的普桑,也只能在直行道上逞逞威風而已。周墨這一手太漂亮了,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像是在天上飄一樣。我心想這么漂亮的技術,這個彎道過去以后肯定就咸魚翻身了啊!
這條山道很危險,路邊的防護欄很脆弱,旁邊就是懸崖溝壑,稍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但是我一點都不擔心,對周墨的技術極有信心。彎道過去以后,我坐穩了身子,自信滿滿地朝前看去,卻驚訝地發現那輛保時捷還在前面。
“這……”
“他也會漂移,而且技術和我不相上下。”周墨沉著臉說:“可惜我的車沒他好,不然一定能打敗他的。”雖然話這么說,但周墨并沒放棄,始終在奮力追趕著保時捷。又過了幾個急轉彎,周墨始終沒能超過曹冬。十幾里的山路很快就到了,保時捷先到達山腳,停在路邊等著我們,顯然要耀武揚威一番。
周墨很不高興,但輸了就是輸了,也只能過去那邊接受贏家的奚落。
車子停在保時捷旁邊,兩邊的窗戶都放下來了。曹冬的神色果然充滿驕傲,而副駕駛上的李珊曼更是快要把尾巴翹到天上去了。
“僥幸贏了,真是不好意思。”嘴上說的謙遜,但是曹冬的神色依然非常驕傲。
周墨氣的呼呼直喘,作為輸家現在說什么也沒有力度了。曹冬接著說道:“其實你的技術已經很好了,在同行里已經算是佼佼者,只可惜今天碰上了我。”
“呵呵,牛皮別吹的太早。”我說:“明天晚上再比一場,還是這個時間。走。”
周墨開著車離開,路上說道:“怎么還比?咱的車不如人家,現去買一輛也來不及了,新車不磨合根本不能發揮作用。”
“沒事,我給你找一輛車,已經是磨合好的,你只需要熟悉一下就好了。”
周墨半信半疑,拉著我往家里走去。我給小松打了個電話,讓他明天把我那輛普桑保養一下然后開過來。周墨一聽就急了,正開著車呢差點就蹦起來:“不會吧,普桑?!”
我開這普桑大顯神威的時候,周墨一次也沒有見到,所以不知道也正常。我就說:“你就瞧好吧,保證讓你明天贏了比賽,幫你把這口氣給掙回來。”
第二天上午,小松就把普桑開過來了,停在我家的樓下。整輛車擦的干干凈凈,漆黑的車身在冬日的太陽底下熠熠生輝。這款普桑是最老款的那型,從外觀看實在是土爆了。小松受他爸的影響,就愛折騰這些老車。周墨前后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這輛車的特殊之處,抬頭奇怪地問:“我們就靠它能贏保時捷?”
小松說:“能不能贏,你開開試試看嘛。”
周墨坐上車上,點著火以后發動,剛踩了一下油門,車子就猛然竄了出去,像是一頭突然暴起的猛獸。“吱”的一下,周墨踩了剎車,后面兩排漆黑的輪印。不過幾秒,車子就竄出去幾十米遠。周墨也算半個行家,放下窗戶就激動的說:“這車子改裝的太牛了。王浩,你手底下能人真多!”
“聽著沒,我媳婦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