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媽在修真界富甲一方

第六章 坊市

土包子娘倆兒已經被眼前圣景震撼到不可說話,扈輕啊啊半天道了句:“原來你去看望故友要飛那么久。”

青巖面色微微一黯,低聲道:“這是最后一次了。”

扈輕驚覺自己說錯了話。之前青巖說過,他和老道士是同村一起長大,溺水被老道士救了一命。后頭他檢測出靈根踏上仙途,同伴沒有這機緣入了凡界道門。

青巖可惜的說過:“他比我悟性高,更能參悟,可偏偏沒有靈根,真是造化弄人,希望他來世能踏上修仙路。”

當時扈輕心里想,子非魚安知魚之樂,至少她看老道士清風朗月分明自我知足的很,夏蟲不見冬,未嘗不是幸。

她們卻不一樣,留在原地,被抓住砍頭的命。

青巖轉頭歉意:“宗門有規定,凡人不可入山門。”

嘎?

扈輕差點兒抽過去:“啥?”

青巖解釋:“宗門是修煉的地方,凡人不可入。另外,宗門里頭靈氣濃,凡人的身軀根本承受不住。”

扈輕一時無表情,所以,我這個陪讀媽媽臨門一腳了,你跟我說全寄宿?

青巖笑道:“你可以住在坊市。”

扈輕目光越過他望他身后的大山,那么那么高,仙人一定是在山頂吧,而坊市,不用多想,山外頭,所以,以后她與女兒的距離是天與地?

若是青巖,會告訴她,不止天與地,還是云與泥。

扈暖聽懂了,搖晃她的衣襟搖頭:媽媽,我不想和你分開。

扈輕一顆心煎熬,明明已經同處一個世界,她和女兒還要分開?

不能不分開嗎?

不能。她們目前只有這一條活路,回去就是被官府追捕的下場。而向前,難道要拖累女兒跟她一起流浪?在這個人人可修煉的地方,女兒沒有正經師門就要被自己拖累成流浪狗嗎?

扈輕舍不得,可不能不舍。

她咬牙笑道:“暖暖要去上學,在學校住一段日子媽媽就接你回家。你先去面試入學,媽媽要去給咱們找一個家,媽媽的暖暖能勇敢的一個人面對嗎?”

扈暖被扈輕養得嬌花一朵,可在凡界的時候她是后院小可憐,人人都可以欺負,更是受了一遭下大獄、被賣、被打、逃亡,在扈輕看不到的時候,小小的孩子經受很多,心里學會判斷。

眼前她就朦朧的判斷出媽媽遇上難事她要聽媽媽的話。

點頭:“媽媽,我自己能行。”

扈輕眼淚要掉下,天殺的,老天作弄人。

青巖有些不好意思,想著好人做到底,道:“不著急,我們先去坊市,幫你安頓好,好讓暖暖知道以后去哪里找你。”

而直男的所謂安頓好,就是直接帶人落在坊市外頭,然后進入坊市徑直到房產租賃處,拿身份辦事,不用詢問扈輕意見直接給她選了一處房子租下來。

當然,后頭事實證明青巖眼光不錯,挑選的房子很便利扈輕租住,但,仍改不了他是直男的事實。

扈輕全程不說話,只擁有一塊靈石的人不配說話。

她緊緊盯著全程,努力吸收一切可吸收的知識,知道青巖給自己租的地方所在一片住的全是凡人,應該是凡人在坊市固定了區域。租的是三間房帶一個小院,租金直接給了一年,十塊下品靈石。

扈輕覺得這個價格很便宜,因為青巖把十塊下品靈石放在柜臺上,后頭的人胳膊一掃掃到里頭接著的匣子里丁丁當當,從頭到尾兩人都沒多看那些靈石一眼。

大概凡人住的地方很差,沒什么靈氣,相當于客棧的大通鋪或者馬棚?扈輕這樣想。

青巖要了兩個門牌,轉身要交給扈輕的時候忽然想到什么,又拿出五塊靈石,推向柜臺:“勞煩換成靈珠。”

這次柜臺里面的人正眼看了扈輕一眼,目光一低,落在扈暖身上,然后看了看青巖,再對著扈暖露出一個慈藹的笑。

扈輕懂了,青巖為自己娘倆兒做了很多,看在女兒的面上。

五塊靈石換成一大袋的靈珠沉甸甸,青巖遞給她,扈輕從他手里接過來:“真是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以后我一定還你。”

她一邊說一邊分神仔細觀察青巖和辦事的表情。

青巖爽朗一笑:“不算什么,我們算是同鄉,理應幫你一把。”

而那辦事的表情更加淡定,他的關注更多還是放在扈暖身上。

扈輕明白了,這些東西確實不算什么,至少,他們眼中扈暖以后可以很輕易承受起這筆債務。

呃,母債女償?自己成了啃小族?

扈輕微笑,牙尖輕輕咬了咬舌頭,這份人情,越早還越好。

青巖帶著母女兩人找到租住的房子,扈輕一路看過刷新了認知,不能說這里的房子排是排列是列,但大體整齊而干凈,依著地勢略有起伏錯落有致,且目光所致,特別的干凈,蔥蘢掩翠,鳥語花香,放到末世前的世界絕對評得上美麗城鎮成為網紅圣地。

這只是一個坊市里的一角,凡人居住的一角,那仙人住的地方又該是何等驚艷?

扈輕回了下頭,巍峨高山就在身后,如巨人庇護。

青磚院墻,外部刷白,上頭蓋著一圈黃綠色的琉璃瓦做墻圍,墻頭下有一圈高高的鏤空的十字花格,兩扇木頭門,門頂同樣覆蓋黃綠琉璃瓦,瓦下橫木雕刻一只似龜似龍的獸正面。

大約是鎮宅神獸?

青巖有辦事給的鑰匙,打開鎖推門,露出方正的院子來,縱有十米,深約八米,并不大,但一個人住很寬敞。

扈輕左右望了望,還好這里的院子并不與鄰居共用,相鄰的院墻間有三尺巷道,不用擔心鄰居爬墻。

牽著扈暖進來,青巖說:“打開防護結界吧,以防宵小進入,結界是院子自帶的不用靈石,你記得門牌一定隨身攜帶,免得被關在外面。”

扈輕:...我都聽見了,但沒聽懂,并感覺自己來自遠古時代。

青巖見此笑笑,跟她要了門牌在上頭點點,也不知是觸動了什么,扈輕感覺有什么不太一樣了又好像沒什么不一樣,艱難的適應新世界。

青巖將門牌和鑰匙一并交給她:“你才來,以后會適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