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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鄴城里雖然有好景,但扈輕不是那風雅的人,便不附庸了,拉著春冽把器鋪逛了遍。
春冽得知她走的煉器的路子,很驚訝:“女修選煉器的很少。”
扈輕不知道這個:“因為力氣小?不可能吧,凡人男女力氣天生差距大,可修士身上沒有這種表現。還是因為煉器不夠雅致?”
扈輕不說這個,春冽還真沒去想過原因,他只知道他所知道的器師里,就沒有個女的。
對啊,為什么女修不去當器師呢?金靈根火靈根的女修可不比男修少。事實上,就是沒哪個有名的器師是女修。
春冽猜測:“可能是女子屬陰?”
扈輕莫名其妙:“可能是煉器不夠好看。”
那便是如此吧。
一天之后,劫云散了,眾人紛紛惋惜,那人沒渡過去。聽說人沒死,但修為肯定跌了。從頭再來,沒有那么容易。
扈輕:“人活著就好。活著才有更多可能。”
她放出靈舟,對春冽道:“上來。”
春冽看著靈舟愣住,等跳上去對扈輕豎大拇指:“你厲害,煉氣的修為敢自己御靈舟,你簡直就是在臉上寫:快來打劫我。”
扈輕:“沒辦法,我急著趕路。”
靈舟飛射,速度放到最大。
春冽:“你到底去哪?”
“雷州。”
雷州?
春冽瞪大眼睛:“你膽子太大了。”
扈輕:“這有什么,我之前去過一次,正好遇到海上獸潮,據說重寶出世,最后也沒能知道是什么重寶。對了,我坐的是海家的船,他家倒是不錯,至少沒把客人丟出去喂海獸。”
春冽只能道:“你運氣好。船行海上,上天無門下地無路,船行勢大,真要做些什么你們也反抗不過。”
扈輕想到什么:“你來跟我講講修真界的事情吧,我來了沒幾年,也沒個朋友什么的,對很多事情都不懂。”
春冽笑:“所以被坑著買了個兇宅?”
扈輕嗐一聲:“別提這茬兒。這事真讓我開了眼,凡界哪有那樣嚇人的事情,聽說邊關有萬人冢什么的。你是不知道我從湖里撈了那么多白骨出來是什么感覺,感覺我家成了白骨精的老窩。”
又說:“我還覺得自己膽大,后來墻里頭瓦下頭也找出來,可嚇死我了,還能住?也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么睡得著的。”
春冽:“確實不可思議,誰能想到就在一宗之腳下。”
隨后果然與她說起修真界的種種見聞,扈輕長了不少見識,黑暗的見識。春冽怕她被騙,所以講的都是人心險惡。與人心相比,什么妖獸劫難之類的反而容易。這也是他的切身體驗了。
如此飛了半天,周圍起了霧。
扈輕想也沒想將靈舟拔高,向上飛。誰知周圍的霧越發大了。
愣怔:“不應該呀。”
春冽:“什么?”
扈輕張了張嘴,我都飛到云層上頭去了,哪里來的水汽哪里來的霧呀。這是她以現代社會的認知,可若是這里大氣結構不是一回事呢?
以前她飛可沒飛這么高過,實在不知云層之上是個什么情況。
扈輕往上指了指:“這霧——”
春冽一時沒反應來,反應來臉色猛的一變,目光如電的射向四方,神識放出,一寸一寸的搜尋。
有他在,扈輕不好放出神識,她緊張望著他,半天,見他神情越發低沉。
“怎樣?我們誤入什么險地嗎?”
春冽冷冷一笑,溫柔的眼眸全是殺意:“是幻陣。”
幻陣?
扈輕一呆。
“你意思是,咱們被困住了?”扈輕頭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摸摸靈舟:“那咱現在還在飛嗎?”
她去看陣法里的靈石,運行狀態呀,應該還在飛吧。
春冽右手一握,一柄雪白的長劍現出,高舉過頭,靈力涌入,萬千雪白劍光閃爍,扈輕不由緊緊閉上雙眼。聽得春冽一聲冷哼,耳邊傳來千軍萬馬似的嘈雜,扈輕微微張開一道眼縫,眼底被強光一刺立馬閉上,不過幾秒,嘈雜立消,一道慘叫。
不是春冽的。
她小心翼翼睜開一條縫,強光已經消失,她睜開雙眼,發現此時靈舟還在飛,距離地面不過幾百米。而靈舟上多了一個人,癱軟在地,春冽正拿著一柄雪白的匕首割他的肉。
割一道,就往上灑一層藥粉,那人原本咬牙忍著,藥粉一碰,嗷嗷的叫起來,看那猙獰可怖的樣子,竟是生不如死。
扈輕精神一振:“什么藥?”
春冽:“自己配的,能把人的疼痛放大一千倍。”取了個水綠的巴掌長玉瓶給她:“用來逼供再好不過。”
扈輕點點頭,將玉瓶仔細收好。坐下來,豎著膝蓋,手肘撐在膝蓋上,托著臉看那人。
那男修面皮不年輕了,看著四十的樣子,肯定壽元過半。愛美乃是天性,若能維持年輕水嫩的外表幾個樂意露出老態來?除了那些想的開的、有特殊審美的,像這樣一看人過中年的,那就是壽元過了大半久久不能突破的。
扈輕盯著他看,五官太扭曲,她都看不出這人的原模樣。
一個專心的割肉,一個專心的欣賞。
滾來滾去的人一身熱汗心頭冰涼,他此刻才意識到,他招惹了可怕的人。
“你...們...不問...我?”
嚴刑逼供也得問吶。
扈輕托著臉,慢悠悠:“有什么好問,你死定了,搜魂不是更方便。”
突然奔潰:“我要——你們——死——”
噗嗤,匕首扎進他的丹田位置,攪了攪。
春冽:“想自爆?沒門兒。”
攪攪攪,把金丹攪碎,一道元神從那人腦袋頂上鉆了出來急急要逃,春冽的神識早等著了,一抓,那道圓球樣的元神慘叫著越來越小,越來越弱,最后被風吹散。
扈輕眼睛睜得大大的,她還是頭次見到人的魂兒。原來是這個樣子啊,跟個煙霧彈似的。
“怎樣?”
春冽看向她:“跟著你從寶平坊出來的。”
元神碎裂的最后時間,他能搜取的信息有限,越近的記憶越清晰。記憶里顯示,這人早打上扈輕的主意,所以提前在前路設了陷阱。
扈輕吃驚:“什么人?”
“散修聯盟的。”
扈輕皺了皺眉,想起姜管事說的那些話,冷笑:“還真敢,真敢小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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