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顏和郁文蕉被玉留涯叫過去,在外頭聊了幾句就進了屋。他們兩個來得早,自然知道些事情,而關上門詳談,顯然是之前玉留涯交待了兩人別的任務。
金信望著那扇房門摩挲小下巴,少年臉頰線分明,下巴上仍有一點嬰兒肥。
喃喃自語:“原來如此。”
蕭謳看了眼,不動聲色道了句:“等我們再大些,也會為宗門做任務。”
不是宗里發布的那些常規的尋找資源殺妖獸的任務,而是為宗門做一些秘密的事務。
金信擊拳:“我一定要擊敗老大老二獨得師傅恩寵。”
蕭謳翻了個白眼,傻子。
靈船緩緩下降,落在粉色花海中,身處其中,放眼皆是深淺紅粉,仿佛置身夢幻海洋,讓人生出無邊無際一顆心沒著沒落的錯亂感來。
如他們一般龐大的靈船,遠遠近近停了七八艘,都被粉色花瓣半遮半掩,巨大船身變得渺小起來。
這桃林在上空看著已是面積頗廣,進入其中更要迷失了去。
陣法,肯定有陣法。
下來靈船,腳踏實地,扈暖哇的一聲:“好高好大的桃樹啊。”
她也進過桃林,摘過桃子,她還記得農家樂里,媽媽輕輕一拉枝條,小小的她只要翹翹腳就能摘到桃子。她記得要摘紅的,太陽曬到的桃才更甜。
如今她長高了,可這里的桃樹更高,參天古木,她要把脖子仰到極限才能看到頭頂上的樹冠。
遮天蔽日的花團浮動,葉子在花團下顯得好少,少得可憐。
真的沒有桃子。
扈暖腦袋豎過來:“師傅,我們住哪里呢?”
住哪里?你當這里是旅游勝地到處都是客棧民宿給你住嗎?當然是住在靈船上。各人住各家的靈船,有個什么事好集結,打或者跑。
扈暖好失望:“還要住在靈船上呀。”
看她師傅一眼,略嫌棄,不想和師傅做鄰居。
喬渝:“...”
扈暖跑著去看靈船底下,有沒有把下頭的樹壓壞,小伙伴們跑著一起去看,還有很多比他們還小的弟子,或者第一次來的年輕弟子,見有人做什么都跟著跑。
跟鎮定淡然站著不動的大人們一比,格外的有童趣。
哈哈笑聲傳來,玉留涯轉身準確無誤對上九蒼山一干人,絲毫沒有意外。
“至崢,你來迎接我,辛苦你久侯了。”
燕至崢臉一黑,旋即大有深意的笑:“朝華宗架子可真大,只比太仙宮早來一步。留涯時間掐得精準吶。”
玉留涯聞言,做了個張望的動作,故作驚詫又混不在意:“喲,這么巧,云霄宮已然到了?”
每次大聚,太仙宮必然是最后一個到場,而萬年老二云霄宮除了不會越過太仙宮,對其他宗門,必然要拿捏住架子。
這次,云霄宮大意了,以為各家如以往一般懂事早早來恭候他們的大駕呢,沒看仔細就出場,比朝華宗早了一個時辰落地,估計這會兒云霄宮的人臉上不會好看。
不過,誰在乎呀。
玉留涯問燕至崢:“你們什么時候到的?”
燕至崢:“昨天。”
兩人嘴里說著無關緊要的話,眼神里交流過其他,很快到靈船上談話去了。
扈暖等人從船底鉆出來,哦,原來下頭沒樹,桃花林里也有空地呀。
迎頭看到一個驕傲的少年抱胳膊挑下巴的沖他們咳咳咳。
金信驚喜:“余幼,你長大了。”
余幼一噎,廢話,誰還不會長大。
金信跑過來,和他站在一起比個頭,嫉妒的發現,余幼比他高整整一頭!
這家伙,是吃竹子長大的嗎?
余幼哼哼了聲,和他們打招呼,笑得露出大白牙:“我比你們都高。”
扈暖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好像...她是最矮的。
頭頂一只手毛糙的揉了下,余幼嘿嘿嘿的微微彎腰,伸過臉來:“扈暖,有帶什么好吃的?哥哥和你換。”
說完拿出一個大袋子來,里頭裝的全是吃的。
扈暖撫平自己的頭發:“余幼,你怎么長得這么高,你吃什么長大的?”
她想長得高一些。
其實扈暖不矮,天天好吃好喝還煉體,在同齡女孩子里算高的,比冷偌只矮了一指,奈何余幼長得太高,一下把她襯成小矮子。
余幼再伸袋子:“就是這些。有沒有帶吃的?啊?咱們交換。”
扈暖兀自從里頭摸出一個大餅來,真厚,有她兩只手疊起來那么厚,比她的臉還要大,硬邦邦。
“這個怎么吃?”
余幼:“泡肉湯。”
扈暖便說:“走吧,我們找個地方煮肉湯吧。”
余幼:“我沒鍋。”
扈暖:“我們有啊。鍋、爐、碗筷,肉菜雞蛋,我們什么都有。”
余幼欣然:“走,我知道個地方人少還好玩,還能釣魚。”
一群人跑了。
留下余幼的師傅奇光面對四家師傅,好尷尬呀。
金信問:“你來幾天了?”
余幼:“我們前天到的。你們怎么來的這么晚?”
金信:“不晚了,我們路上沒耽擱。這次大比,我可不會輸給你。”
余幼哈哈:“走著瞧吧。”
這里桃樹高大茂盛,不給其他樹木生長的機會,樹下只有矮小的灌木和花草,稀稀拉拉,很多地方露著地皮,長著苔蘚和地衣。因此盡管是在桃林里,卻也能看清遠近動靜。
比如說,那些穿著花里胡哨蹲在樹干上無比顯眼的人。
一時間大家站住,余幼示意往另一邊去,繞過那伙人。
金信:“誰啊?你都不敢惹?”
余幼聳了聳肩:“他們穿的不是門派衣裳,幾張臉看著熟,不是一家的。應該是堵楚吟風的。”
冷偌耳朵動了動,堵楚吟風?殺他嗎?加油啊少年們。
余幼:“楚吟風,仙音閣的,知道吧?”
四人皆點頭:“說過話。”
蘭玖不知道。
余幼:“那小子我沒覺得長多好,怎么人人都說他是藍顏榜第一呢?那些女孩子天天說楚吟風怎么怎么好看。那幾個,是要堵楚吟風比美的。”
他嘿嘿一笑:“昨天他們商量的時候,我聽見了。還想拉我一起呢,我哪那么閑。我等了你們整整一天,誰知道你們今天才到。”
四處欣賞風景的冷偌目光一凝,不遠處一個人影從樹干后閃出來往這邊走,青衣窈窕,熟悉到上輩子去,不是周蓮橋又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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