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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雨薇氣急攻心,“噗”的噴出一口血。
小丫頭撇撇嘴:“哎,天可憐見,姑奶奶可沒動手打你,是你自己不小心摔得,你說這事從哪說起呢?”
“你……你到底是誰?”羅雨薇眸光狠厲,死死盯著蹲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頭,差點再次噴血。
“哦,讓本姑娘想想,對了,我叫謝紫嫣啊。”小丫頭一拍大腿,羅雨薇一聲慘叫。
“對不住了,瞧我這記性,不太好,拍在你的腿上了。”謝紫嫣似笑非笑的睨著羅雨薇,氣死人不償命的道。
羅雨薇感覺整個世界都玄幻了,好不容易躲過姐姐的盤查,結果栽在一個名不見驚傳的小丫頭手中,豈有此理?
謝紫嫣又是一聲長嘆:“二小姐,地上多涼啊,趕緊起來唄……”
“還不趕緊扶本小姐起來?”羅雨薇氣暈了頭,氣哼哼的道。
謝紫嫣哎呀一聲,連忙起身,飛身后退,走到門口。回眸一瞥:“哎呀,二小姐,奴婢剛想起來,灶上還熱著粥,這就給你去端啊。”
門一響,風兒吹過,哪里還有謝紫嫣的身影?
羅雨薇趴在地上,穿著粗氣,氣的不輕。自己真真是病的不輕,才會相信這丫頭的鬼話?
殘月當空,寂寥無聲,只余羅雨薇吐血的聲音。
翌日一早,羅雨薇滿血復活,眼底有一抹淤青,擦了兩層白粉,才堪堪遮掩住。
沒來得及吃早飯,一溜煙兒跑到了落雨閣。
“姐姐,姐姐,起來了沒有?”
墨輕聳聳肩,斜倚在門框上,“喲,這是誰啊?一大早就來了個要飯花子……菲菲姐,你們將軍府的大門啥時候身份不明之人都可以胡亂闖進來了?”
白素貞嘴角一抽:“安心,還不快點去洗漱,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啊?哦哦哦,馬上,等我啊!”墨輕閃身眨眼失去了蹤影。
羅雨薇嘴角勾笑,款步走上前,盈盈施禮:“姐姐,一大早的這是要去哪里啊?”
“哦,沒事,隨便走走,薇薇的眼怎么啦?莫非昨晚沒睡好?”白素貞撩了一下眼皮,漫不經心的問道。
羅雨薇差點一口老血噴在白素貞的鞋面上,慧眼獨具,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怎么,薇薇是不是受欺負了?一看就沒睡好,怎么不補一覺?”白素貞收拾妥當,與羅雨薇閑聊起來。
“姐姐,你們到底要去哪里?帶薇薇一起去好不好?以前姐姐出門總是帶上薇薇的。”羅雨薇滿眼期盼。
可惜,白素貞不是原主,與羅雨薇這個“妹妹”怎么也親切不起來,一聲輕嘆,擺擺手。
“算了,薇薇還是趕緊睡一會吧,現在天還早,我和安心他們出去一下辦點事,早點回來。想去,下次再說。”白素貞并未把話說的死死的,多少給人家留點念想啊。
羅雨薇臉色一黑,深吸一口氣,剛張嘴喊了聲姐姐,就被墨輕截胡了。
“嗨,小薇薇啊,你快點回去睡覺,我和菲菲姐要出去了,拜了個拜!”
話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在眼前閃過。羅雨薇尚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墨輕華麗麗的拎出了落雨閣。
羅雨薇氣得直跳腳:“安心,你……不要欺人太甚。”
“就欺負你啦,怎么著?”墨輕聳聳肩,瞟了羅雨薇一眼,眨眼躥到白素貞和曦女之間,擠出個小腦袋嘿嘿一笑。
“都準備好了,趕緊著,嘿嘿。”
“就不能有點淑女的樣兒?”曦女寵溺的戳了一下墨輕的額頭,狠瞪了她一眼。
“淑女?能吃嗎?”墨輕舔了舔嘴唇,笑嘻嘻的問道。
羅雨薇看著自己的親姐姐與另外兩名女子姊妹情深,嫉妒的怒火升騰起來。
一刻鐘之后,羅雨薇氣哼哼的回到住處,將桌上的茶具摔在地上。
“哎呦喂,二小姐,這是怒火攻心了?”謝紫嫣笑呵呵的依靠在門口,揶揄道。
“滾!”羅雨薇咬牙切齒的道。
“哦……本來奴婢想幫二小姐出一口惡氣,既然不用,那就算了,本奴婢樂得清閑。反正將軍府的月銀不少。”謝紫嫣眨眨眼,轉身就走。
“等等!”羅雨薇不由自主的喊住謝紫嫣。
謝紫嫣
默默轉身,嘴角勾笑,一抹淡淡的嘲諷從眼神之中流露出來。
羅雨薇心如針扎,痛的幾乎無法呼吸。
“再磨磨蹭蹭就真的追不上大小姐了。”謝紫嫣嫌棄的撇撇嘴。
“馬上就好!”羅雨薇轉身走到梳妝臺前,伸手將抽屜拉開,拿出一沓厚厚的銀票,揣進懷中。
冷漠的睨了謝紫嫣一眼,朝著門口走去。
謝紫嫣也不計較,能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就好。給個冷臉又如何?不缺吃不短喝的,一年之后又是一條好漢。
羅雨薇心中啞然,這丫頭還真的有幾分本事。不小一刻鐘,就遠遠看見了白素貞的馬車。
老將軍怕孫女受委屈,特意令管家著人打造的低調奢華的馬車,專供白素貞平日出行。
為了不惹來麻煩,馬車上并未張貼將軍府特有的標志,羅雨薇求過幾次老管家,想用上一用,被無情拒絕。
當時心里那個失落啊,都是一個爺爺的,怎么差別就這么大呢?
謝紫嫣百無聊賴坐在馬車中,輕輕撩起了車簾,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笑容,看著原本冷清的街道漸漸熱鬧起來,笑容愈來越冷。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且說白素貞一大早帶著墨輕和曦女出了將軍府,朝著城西緩緩而行。
墨輕撒歡似的躺在馬車之中,翹著二郎腿,眨巴著一對水眸,不只想到什么,突然坐起身來。
“呀,白姐姐,快餓死了,買點吃的唄……”
白素貞嘴角一抽,將一塊碎銀扔給馬夫,讓他看著買就好,剩下的銀子就當給他的跑腿費。
車費千恩萬謝,大小姐出手就是闊綽,上次自己有事耽擱,府中另一名馬夫轉了二兩銀子,二兩啊,足夠家中婆家高興兩個月了。
車夫領命而去,墨輕咂咂嘴:“白姐姐,話說咱們一會兒要去哪里啊?”
曦女扶額:“小墨輕,你的腦子呢?莫非丟在家里睡懶覺?”
“嘿嘿,差不多,對了,白姐姐,有人跟蹤我們哈。”墨輕眸光微冷,“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是你那個缺德的妹妹。”
“打住,本姑娘從來沒有認她當妹妹,要說坑爹,你是首屈一指的。
“嘿嘿,好姊妹,不分彼此啊。”墨輕嘴角微翹,重新躺在馬車之中,毫無形象,顫抖著雙腿。
白素貞噗嗤一笑,心里琢磨著改造墨輕的計劃恐怕又泡湯了。
曦女眸中滿滿都是無奈,真令人頭疼不已。
不消一刻鐘,車夫春風滿面一溜小跑沖到馬車前,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大小姐”,雙手將早餐遞了進去。
“啊,這么快?哈哈,太好了!”墨輕笑著將早餐拉到自己面前,眨眨眼,大快朵頤起來。
白素貞和曦女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些,墨輕吃飽喝足瞇著眸子假寐。
半個時辰后……
白素貞三人在郊外下了馬車,與車夫約定好時間讓他先行回府休息。
車夫美滋滋的回轉家中,暫且不表。
且說墨輕懵懂的站在一座破舊的院落前,直嘬牙花:“哎呀,白姐姐,我們沒走錯地方嗎?”
“沒有,進來吧,小心跟著,別把自己跟丟了。”曦女勾唇,吹了聲口哨,痞氣十足。
墨輕雙手捧心:“偶買噶,曦姐,你不喜歡我了,心碎的聲音。”
“嗖!”
“砰!”
“啊!”
曦女抬腳,嘴角勾笑,二話不說,直接將墨輕踹飛。
墨輕沒有防備,暈頭轉向乘坐愛心牌二踢腳摔倒了院中,差點砸出一個深坑。
一聲悶哼,墨輕嘴角一抽,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嘮嘮叨叨的抱怨起來。
曦女和白素貞對視一眼,噗嗤一笑,墨輕翻了好大一個白眼,深吸一口氣,默默跟在身后。
白素貞與曦女并行,穿過內堂,別有洞天。一路上曦女重新布置結界,墨輕一雙眼不夠用,差點驚爆眼球。
腦海中蹦出一句古詩,嘚瑟的念了出來:“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咦?曦女和白素貞雙雙停下腳步,不約而同朝著墨輕看來過來。
墨輕后知后覺都是古詩惹的禍,奈何嘚瑟之心作祟,嘿嘿一笑:“怎么樣?墨小爺還是蠻有才華的吧?”
“咳咳……抄襲!”白素貞淡定的吐出兩個字,氣得墨輕差點倒仰。
“白姐姐,你這是看不起我呢還是看不起我?”
“當然是看不起你!”曦女拍了拍墨輕的肩膀,“熊孩子,這句話你家白姐姐半個月前就已經說過了。”
“哼,不信,再來。莫愁前路無知己。白……”
墨輕話還沒說完,白素貞腦海中閃過一句話,自然而然的截了下來。
“天下誰人不知君!”
“飛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銀河落九天!”
“我去!白姐姐,你該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
墨輕一句話,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無所謂,不管我們來自何方,都是好姊妹。”
“對啊,都是好姊妹!”墨輕呵呵一笑,“都是小爺太特么狹隘了。白姐姐,我們快走吧,這風水寶地,說不定能尋到寶貝。”
“也許吧,既來之則安之。”白素貞淡淡一笑。
其實這個風水寶地還是之前隨著藍色妖姬外出回來的路上偶爾路過,只覺一股神秘的力量籠罩其中。當時時間緊迫,來不及一探究竟,只好默默記在心中。
最近修煉出了差錯,煎白魚提醒她來這里走一遭,恰逢墨輕和曦女都在,所以一起帶了過來。
初行,阡陌交通,柳綠花紅。再行,落英繽紛,溪水潺潺。移步換景,不出二三里碩果累累,五彩繽紛的果子掛在枝頭,饞得墨輕垂涎三尺。
心道,管他有沒有毒,一會逮個機會啃上兩口。死也值得。
墨輕嘿嘿一笑,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將自己感興趣的果樹的位置牢牢記在心中。
鳥語花香,淡淡的藥草氣息撲鼻而來,白素貞和曦女一愣,沒有多想,眨眼沒入藥田。
“小魔女,真想不到這里居然有這么多寶藏。”白素貞感慨萬千。
“是啊,小白,想個辦法,這么多寶貝,隨時都會被人覬覦,咱們先將最珍貴的挖走。”曦女抬眸笑看著白素貞。
“稍等,我和那個傲嬌的管家商量一下。”白素貞無奈聳肩,表示自己也不好做主。
煎白魚撇撇嘴,真沒見識。
白素貞苦口婆心一番哀求,煎白魚終于同意了,騰出一畝三分地,讓白素貞栽種果樹和藥材。
曦女嘿嘿一笑,小手一揮,忙得不可開交。
二人一時興起,將墨輕忘在了九霄云外。墨輕狡黠一笑,趁著二人不注意,貓著腰滋溜一聲沒了蹤影。
哈哈,小爺終于自由了!墨輕嬉笑眼看,賊兮兮的爬到一顆果樹上,哧溜哧溜爬到了樹尖尖上,將自己隱藏起來。
哇,好香。
墨輕使勁吸了吸鼻子,一枚枚淡黃色的,圓溜溜的果子在眼前晃來晃去。
不知道味道如何?別跑,小爺賞臉來嘗一嘗。墨輕肆無忌憚伸手摘下兩枚果子,坐在樹杈上。
一手一枚果子,左右開弓,自由自在的啃起來。
嗯嗯,味道好極了……
本格時辰后,白素貞和曦女相互攙扶著站起身,一聲苦笑,移栽草藥真是個體力活。
“哎,墨輕呢?”曦女微微蹙眉:“該不會走丟了吧?”
“沒猜錯的話,那個二貨肯定去偷果子吃了。”白素貞無奈搖頭。
“也不怕果子有毒,心真大!”曦女抱怨的道,與白素貞走出藥田,伸個懶腰。
“墨輕,小墨輕。你在哪里?趕緊滾出來!”
“……”一陣風兒吹過,什么回應也沒有。
“真貪玩,莫不是睡著了?”曦女淡淡的道,“我們過去找找看吧。”
“有可能,吃飽喝足直接睡在了樹上,就怕中毒而不自知。”白素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貪吃二貨,真不省心。”
曦女:“……”
到底是誰慣得?
二人云淡風輕一邊走一邊閑聊,隨著時間的推移,依然沒有墨輕的蹤影。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