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的影子仿佛一朵白梅,一步步向著那群人走了去。
一個大膽地走了出來,“你是人是鬼?”
“不可能她已經死了!”
“少夫人冤有頭債有主,我們也不過是聽人命令行事罷了。”
那話仿佛一下子激怒了劉少夫人,她的聲音歇斯底里,“你們殺了阿望!都留下,都留下!”
她的身子一步步地往著那些人靠近,腳下干涸的血漬也被帶離了原先的位置,將一眾土匪嚇得瑟瑟發抖!
正當他們驚慌失措之時,一抹月光投下,竟投出一道斜斜的影子。
那群人見狀不由得愣了一下,其中一個大膽的冷哼出了聲音,“竟然敢耍我們?”
“別過去,有古怪!”其中一人拽住那個膽大的,“老三,我是真得看著她咽氣的。”
“娘的!她都是爺們殺得,爺們還怕她?”那人甩開拽著他的人大步就往前走了上去,剛走了幾步,就被一股陰風吹了個趔趄,正好站在了劉少夫人跟前!
“阿望?你殺了阿望?”
“是啊,我殺了阿望,現在我又要再次送你歸西了!”那人說著將腰間的槍拔出來對準了那紅白的身影。
可惜這一槍過去毫無反應,反倒是他被女人的一只手掐住了喉嚨舉了起來。
“放……放開我!”他滿眼驚恐,兩只腿慌亂地踢著。
這么一個嬌.小的女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
被隔離的蘇一也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一旁老神常在的老祖。
向來對付慣了妖魔志怪的老祖也是有些懵逼,多年來的專業素養還讓她保持著十分淡定的表情。
腦海中關于一些奇聞怪志也漸漸地浮現。
據說有人在機緣巧合之下會在魂魄離體后回到尸體當中,繼續照著生前的意識行動,或者蒙生新的靈智被稱為僵尸。
不過那些尸體大都是身體僵硬。
可眼下這位劉夫人身體靈活,而且似乎魂魄還保留著完全清醒的意志。
這倒是奇怪了。
還有一種就是高級的鬼扶尸,便是新鬼剛死之時被人強行封入尸身,一種鬼與尸結合的怪物。
不過這種就比較慘了,大多是不能投胎轉世的。
卻是大兇!
便是通天級別的天師都要避她三分。
不過眨眼的功夫幾十個土匪就一招斃命。
蘇染正要站起來說幾句話,忽然天色一變又是一群鬼魂殺了進來。
緊接著便是一些從外面經過的村民,好奇的闖了進來。
這一進來,身子就好似定住了一般。
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鬼魂土匪的刀砍在他們身上。
有些人是當場斃命,有些人運氣好些,可沒多久就一命嗚呼了。
蘇染瞇了瞇眼睛,這女鬼似乎是故意讓她們看到這些幻像的。
就在這個時候,院內一扇門內突然爆出一道火花,緊接著一個穿著灰色道袍梳著道髻的中年男子從里面跳了出來,跟在他后面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后生。
“孽障!還不快快伏法!”那人說著就往白衣鬼扶尸身上丟了數道黃符。
那些符篆一下子爆開,卻沒有一個傷到那位分毫的。
不過這一下子似乎將那“劉少夫人”給激怒了!
咆哮一聲便直接沖了上去,她動作迅猛如電,速度飛快,不過眨眼間就過了數十招。
蘇染摸了摸耳朵,心想著肯定是下午的時候早些過來的兩個倒霉鬼。
這女鬼分明是憋得太久了,想要講講自己的故事。
這兩人好巧不巧就在這個時候打斷。
肯定是觸了對方的逆鱗。
只是要不要坐上觀虎斗,收漁翁之利呢?
現下那女鬼折騰了這一出,她越發肯定在這個劉府當中有什么至陽至陰的寶物。
正好可以滋補修復她的陰陽珠。
“師兄!”原本看得傻眼的蘇一忽然大喊了一聲,緊接著那邊一直在邊緣輔助的后生忽然退了出來,一臉驚訝地看向蘇染,“蘇老祖,您也在這里?”
“鐘言?”蘇染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是在蘇家嗎?
她還沒來得及細問,鐘言和蘇一就異口同聲地道,“老祖,快去救救蘇鏡師兄吧!”
這么說剛剛闖出來的,好似有兩把刷子的人竟然是她的后輩兒了?
在蘇家,除了蘇染,沒有人再比她更老,修為更高的了。
蘇染這心里原本看熱鬧的火唰得一下子就熄滅了。
只見白色的衣衫微動,就見一道雪白的殘影一下子沖入了那兩道紅青之中。
“老祖行嗎?她的舊傷還未愈!”鐘言靠近蘇一旁邊有些擔心,這打斗的片刻,那些原本躺在地上裝‘死’的鬼也都爬了起來,齊刷刷地向著他們三個人沖了過來。
蘇一擰了擰眉,搖了搖頭。
眼下不是說話的時候,兩個人只這一眼就開始阻擋一旁撲過來的厲鬼了。
這些鬼照理說不應該是厲鬼,可是長年累月在這宅子里。
不知道怎么的竟還出了好幾個攝青鬼。
就以那如煙為首。
蘇鐵沒有修為,只能躲在老祖設得防護罩里。
可惜這防護罩太薄,那些鬼不敢靠近,卻是可以和他隔著一層薄膜大眼瞪小眼,嚇得連連后退。
這一后退,后面又是死相凄慘的別的鬼。
不過那些東西又傷不著他,蘇一與鐘言對視了一眼,則是齊齊專心的對付那些小鬼了。
被百鬼這么糾纏著,他們便是有大神通也施展不出來。
蘇染和蘇鏡同時對上那只鬼王也都有些吃力,這讓兩個人大吃了一驚。
越是如此,蘇染的心中卻越是火熱。
這說明那個寶物極為厲害。
正好還與她是陰陽相合。
“老祖,您拖住她片刻,我只要請神上身就可以了!”蘇鏡在一旁說道。
蘇染卻淡淡地哼了一聲,“還不用!”
就見她原本的手掌之間竟泛出了絲絲青煙,另一只則是一縷白煙。
這是什么神通?
蘇鏡這一走神的功夫就被那鬼扶尸打了個正著!
原本這些克鬼的法子用在她身上就有些隔靴搔癢,蘇鏡的這些招式充其量也只是暫時的擾亂了對方的視線。
眼看著對方這第二掌就要落下來,蘇染的一只手就死死地抓住了對方。
冰冷的觸覺竟駭的那女鬼扶尸滿臉驚駭,不過她到底是沉著,掐著嗓子道,“老人家,剛剛看你出手相救,我本不與你為敵。何必苦苦相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