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鬼話不可信!”蘇鏡再次勸阻道。
他們這群人現在對上這么個老太太雖說不明智,可若是跟著她走了。
萬一被引進了什么陷阱里可就不好了。
蘇鏡的話音未落,那陰森森的老太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哼道,“怎么?你們也被喬雪煙那個賤人給迷住了嗎?她可沒我年輕那會兒好看!要不然老爺也不會為了我不要她了。哼——她不過是死得早了些罷了!”
這是什么邏輯,莫非早死還是好事了。
蘇一有些不解地長大了眼睛,忽然有些頓悟地道,“莫非你就是劉家大少爺在外面娶得媳婦兒?”
“劉暉和你說起過我?哼,男人都是一群見色起義的狗東西。”她說著斜了蘇一一眼,“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說著身上就彌漫起了一股黑氣。
蘇染瞇了瞇眼微微一笑,“她不過是個道聽途說的小孩子。老太太有什么話還是快說吧?你這出來一趟也不容易吧!”
枯敗的聲音絲毫不遜于劉老太太。
對方哼了一聲,有些不滿地道,“她今天可沒空顧上我!不過你們倒是提醒了我,要是再不快點,等趕上了那臭老道,大家誰都甭想好過。”
她說著就化作了一團黑霧帶著星星點點的紅光往著一棟民宅沖了過去。
沿路好幾個低階的小鬼被她一下子沖散了,但是大家都來去匆匆,誰也沒有顧上誰。
蘇染幾人順著她這條小路,倒是很快就在一個略顯破舊的紅木門前停了下來。
門上還掛著一把破舊的銅鎖。
站內站著一道身影,用一種民國時候老太太的官腔兒道,“都到門口了?怎么還不進來?這是怕了?”
蘇鏡等人下意識地看向了蘇染,蘇染對著門上的破銅鎖抬了抬下巴。
蘇鏡立刻手起手落,將把銅鎖給破除了。
見一眾人進來,那鬼就哼了一聲,“不錯!還有些膽量!進屋吧!”
她這么說著就直接飄了進去。
蘇染當先一步,蘇一等人緊跟在后面。
蘇鏡與鐘言則是一臉的警惕,他們這些人雖是修道之人,陽火旺于常人。
可以并非全然無懼,戰無不勝。
有的時候甚至會被一些大兇或者獲得奇特異能的鬼上身,甚至是折損陽壽。
蘇染大大咧咧地走了進去。
蘇一等人心中雖詫異老祖的做事風格,又心中暗暗佩服她老人家藝高膽大。
哪里只知道這家伙只不過并無多少捉鬼經驗罷了。
完全憑著前番記憶里追猛獸,破關卡,完任務的曲調來進行的。
屋里很舊。
東西七倒八歪的。
蘇一拿了個便攜的小燈放在了桌子上,又從背包里拿出了帕子仔細擦出了一張凳子來。
“老祖,坐!”
蘇染也不客氣,她是享受慣了這種排場的人。
旁邊的劉老太太身上黑氣蹭蹭的冒,顯然覺得對方有點喧賓奪主,搶了她的風頭。
鐘言一個眼風掃過兩邊,嘴角微微抽了抽。
不過到底是蘇染裝逼的更像,那劉老太太沒有持續一會兒就敗下陣來。
“你們要想知道喬雪煙的事情,還得先聽我講個故事才行!”她身上陰氣不斷地四溢,嚇得附近的一些小鬼兒都一溜煙跑了個精光。
“那就講唄!”蘇染坐在凳子上,抬了抬二郎腿兒,沒有抬起來又放了下去。
看那認真的樣子似乎真得是要聽這個鬼老太婆講故事了。
蘇鏡蹙著眉,反正是一臉的不解。
雖然很少見到老祖,但是老祖這性格……實在是和他印象中大相徑庭。
蘇一和鐘言倒是整齊地站在了蘇染的身后。
蘇染斜著眼睨了那鬼老太太一眼,顯然是再詢問對方為什么還不開始。
遇上這么一個不按理出牌的,那鬼老太太就哽了一下子。
“這事兒要說起來還要從劉家的大少爺劉暉說起來,應該是從我認識劉大少爺開始講起。”劉老太太似乎是陷入了沉思,原本鬼般凄厲的聲音似乎也帶了上擬音,有些像是年輕的大姑娘,“當年他是跟隨我爹進城的國民部隊里最年輕的軍官,我則是城里有名的社交名媛。他長得俊朗非凡,我亦是年輕貌美,郎才女貌,只一眼我們就私定了終身。”
她的話音剛剛到此,蘇一就忍不住酸的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了一句道,“說到底還不是個小三!”
不過好在那劉老太太已經陷入了對美好往事的回憶當中,并未注意到她。
蘇染瞪了這丫頭一眼,她才嚇得吐了吐舌頭,追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我們就成親了,還有了三個兒子一個閨女。有我爹在,我們的小日子也算是和和美美,甜甜蜜蜜。”說起情郎來,劉老太太是滿臉的甜蜜殺,“而且劉郎為人也上進,懂事,官是一天比一天大,家里也是越來越富。不過他就只對我一個人好。”
劉老太太說到這里,蘇一有些不悅地蹙了蹙眉。
蘇染不用回頭都能夠用神識察覺到她面上的表情,比起冷臉的蘇鏡和鐘言來,蘇一這個沒有接觸過太多人情世故的立志自梳的小道姑還是太過單純了一些。
她竟然當著這位劉老太太的面兒,替劉大少爺那位前夫人開始抱屈了。
不過好在還算是克制沒有出聲打斷,陷入回憶當中的劉老太太。
現在事情已往,蘇家接到案子時距今已有百年,這其中所寫的一些隱情,自然是不如直接從這些當事人這里聽起來更直接、真切。
“可惜天妒有情.人呀!我們本來過得好端端的,但是有一天家里突然鬧起了鬼來!”說到這兒,劉老太太的聲音一下子就陰森了許多,“你們知道是誰?就是喬雪煙!她不甘心劉郎的心都在我這里。她死了以后就天天來我們家鬧。直到后來找了個老道士,我們的日子才算是安穩了下來。但誰想到,天降災禍。沒多久我們的大兒子就一命嗚呼了。他才多大呀,十幾歲的年紀。死得那叫一個可憐,我的寶兒!”
她邊說邊哭泣,那眼睛里雖然沒有淚珠,但是悲切的聲音卻是聞著傷心。
蘇鏡蹙了蹙眉,直接將蘇一和鐘言的采聽官封閉了一部分。
省的被這鬼言鬼語勾了神魂。
倒是蘇染不住的點頭,“確實夠可憐的!少年未艾,多好的年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