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房車奔騰在崎嶇的山道上,正迎著太陽一路向西。
紅色的光芒從車窗外照了進來。
除了開車的蘇鐵,其他人幾乎是齊齊地圍繞在蘇染的周圍。
她拿著一疊東南靈異分局的資料,兩只眼睛微瞇。
前番精神力使用太過,短時間內還不能隨意的使用神識。
她一行行的掃過,周圍的小將們都屏住了呼吸。
蘇染看了幾頁,便將幾張照片從中抽了出來。
這幾張照片上竟然都是同一個女子的不同畫像,好似用了什么彩色染料,倒是十分鮮艷,又用照相機拍了下來。
剩下的則是一面青銅鏡,一個面容猙獰的死者。
蘇染將這些攤在桌子上對吳楠道,“小吳,我看這資料挺多的。不如你就講一講,讓他們也都聽一聽。”
蘇染說著又對角落里的鐘言也招了招手,除了還在吮吸磨牙棒的阿福,其他的人倒是都一臉的凝重。
吳楠深吸了一口氣道,“好。這些資料,我已經提前看過一遍了。這樁案子已經在靈異分局成立之初就開始立案了。每h隔二十年,案子的主人公就會出來作案。”
“這么久了?就沒有一個人破的了嗎?”蘇鏡攢眉。
吳楠搖了搖頭,“這我不太清楚。不過據說當初有三位極有天賦的前輩曾在對方的手下逃生過,只不過一日的時光就死在了不同的地方,后來就再也沒人尋找到過他們的痕跡。”
這話倒是將蘇一嚇了一跳,“那三位前輩有沒有說那是什么東西?”
吳楠搖搖頭,“沒有。他們作案很利索。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對方是什么?只知道對方針對的是天師。每一次,他們出現都會有不少天師被吞噬掉。”
“這次竟然出現在了西北地區,不過我們東南分局一直跟蹤這個案子。所以總局那邊才會命令我們前往西北協助破案!”
吳楠說到這嘆了一口氣,“抱歉,蘇老祖,我把您拖下水了。”
她這一句話倒是帶出了幾分真心。
蘇一有些忍不住,“你豈止是把我們老祖拖下水呀,我看你是想讓我們老祖去送死!吳楠,你不會還記恨著那事兒吧?我告訴你,若非我們老祖你早就死了!”
蘇一氣鼓鼓地站了起來。
吳楠也站了起來,面色微僵,“蘇天師!你這話就有些太過分了吧?”
“我過分?呵呵!”蘇一怒極反笑。
雙方還待僵持,就聽蘇染一聲冷喝,“好了!都坐下!”
蘇一與吳楠狠狠地對視了一眼,又齊齊地坐了下來。
就聽蘇染道,“這么大的案子,靈異分局不可能只請了我們一家吧?”
蘇染這話一出,吳楠臉色微紅,“確實,不過并非靈異分局瞧不起蘇家。而是為了多幾重保障。”
“我們什么時候能見到對方?”
“進入龍圍山之前,山中情況太過復雜,我們不敢將人員太分散。”
“哼!你們倒是精明。”蘇一在一旁哼道。
車子在路上起起伏伏,日頭落下升起。
蘇鏡替了蘇鐵休息,大家又在阿福的吵鬧中吃了飯。
幾日后才到達了西北區域,早有當地靈異分局的在西城定好了酒店等待著他們了。
“小吳隊長,你們這一隊人可讓我們好等呀!”
“不好意思,讓陳隊久等了。”吳楠笑著向蘇染道,“老祖,我給您介紹一下,這是西北靈異分局的陳霆陳隊長。陳隊長這是東南宗蘇家老祖。”
吳楠話語剛落,那位陳隊長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蘇一則是不悅地擰了擰眉。
心中暗哼道,這些官場上的老油條別的不行,狗鼻子倒是挺靈。
蘇家式微,竟然連西北這邊都得了消息。
吳楠顯然也感受到了不同的氣氛,微微一笑道,“我們走了一路,還要麻煩陳隊長先帶我們去稍作休息吧!”
“行!”那陳隊長應了一聲,“現在最后一隊也趕到了。等明天大家互相認識之后,我們就一起出發吧。”
吳楠點了點頭,那陳隊長又叫來了一個手下領蘇染等人先去休息。
蘇一小心的打量著自家老祖的臉色,生怕她因為這樣的薄待影響心情。
卻沒有想到她老人家一副恬淡的模樣,仿佛一切不曾發生。
這讓蘇一一時摸不清她家老祖的想法。
這要是別人家的老祖早就一甩袖子走人了呢。
不論他們出身如何,不都是他們請來的嗎?
蘇一心中憤憤難平。
蘇染抬手用那只蒼老的手覆蓋住了她的手指,“蘇一呀,別人怎么想不重要。”
她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從未承受過那些普通弟子的煎熬與辛苦。
如今人情冷暖,未必不是上天給她的機會。
“老祖!我只是覺得這樣對您太不公平了。”蘇一焦急地道,在她眼里自家老祖合該是眾人敬仰的。
蘇染也不生氣,反問道,“一走了之就能得到別人的尊重嗎?遇到事情,越難越要迎刃而上。等你做到了,才會有更多的人匍匐在你的腳下。”
兩個人邊說邊進了房間。
蘇鏡和鐘言都愛安靜一個人一個房間。
至于蘇鐵自然是要和阿福在一起了。
酒店內也似乎一下子回歸了平靜。
另一邊兒陳隊長則是有些不滿地居高臨下地盯著吳楠,“吳警官這是耍我嗎?”
“你什么意思?”吳楠有些生氣地道,不過身子卻是沒動。
她一個初入職的菜鳥,對上西北靈異分局赫赫有名的修煉天才。
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陳隊長欣賞自己一會兒她糾結的表情才道,“這就是你們東南靈異分局承諾的最強的天師嗎?就一個老太太?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師妹還是早點休息吧。”
“你!”吳楠被他嗆得不行,卻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走遠的背景,半晌她才哼了一聲,“走著瞧!”
她初入靈異分局,雖有她父親背書,可是真要融入這個集體就必須立下更多的功勞。
另一側,那位陳隊長剛剛走出酒店,還沒有走遠,身后就被一人兜頭用床單纏住了頭。
“放開我!你是誰?我是人民警察,你在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他一邊掙扎一邊喊道,臉色卻是一片慘白,他算是分局里的佼佼者了,在對方手里竟然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