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鏡這一拉開,迎面一陣冰霜就向著他撲了過來。
瞬間額發、眉毛一片霜白。
當中的蘇鐵早已經摟著阿福,埋進了被子里。
只有蘇一呆呆地站在蘇染的身旁,面露驚恐,衣服上亦是布滿了冰霜。
蘇鏡這才發現,蘇染的一半身子竟已經結冰。
這山里的天氣雖寒,可也到不了這種氣溫。
蘇鏡心下大驚,這片刻的功夫車內的寒霜就已經彌漫了出來。
就連附近的幾個車上都察覺出了不對勁。
只是都站在遠處張望。
還是鐘言從另一側走了過來,責令蘇一、蘇鐵等人暫且從車上下來。
“鐘醫生,您這是什么意思?老祖生死未卜,你就讓我們不要管她了嗎?”蘇一的情緒有些激動。
鐘言擰眉,“老祖為什么會出現這種狀況還沒有鬧清楚。你們只管留在這里只會讓事情更糟糕。倘若她老人家清醒過來,卻看見你們一個個如此,不知道多傷心呢。”
鐘言溫聲道,卻依舊聽得出他的話里的嚴苛。
“可是!”蘇一還在繼續道。
“不如這樣,由我上去守著蘇老祖如何?”鐘言道,“我是醫生,蘇老祖是我的病人,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身體狀況了。”
話雖如此,可是蘇一等人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僅是蘇家的人,就連鐘家的兩個人也開始勸鐘言不要多管閑事。
對于病人他已提醒到位,何必再將自己的生死牽扯進去。
面對兩撥人的不信任,唯有蘇鏡凝眉道,“我相信鐘醫生,就讓他去吧!”
說話間,遠處的四個小黑點已經近到了跟前。
他們來得方向正是先前那個巨大的‘妖火’逃走的方向,如此狼狽不堪地從山中竄出,不由得讓眾人都警惕了幾分。
剛剛那東西的厲害,他們都是領教過來的。
前后不過一個小時的功夫,竟有四個后生,就從那個方向跑了過來。
其中一個竟還背著個女娃娃。
無論如何都讓人覺得詭異。
見到這么多人,那四個后生先是一喜,其中一個女孩子就上前討水喝,“您好,可以借給我們一點礦泉水嗎?”
方才出來的急,又跑了這么遠的路。
若非一股精神力支撐著,這些人早就倒在這里了。
只是背包中帶得水卻是全都沒有了。
“你們是誰?怎么到這里來的?”被問的人沒有直接將水借給他們,反倒是細致的盤問了起來。
實在是這深更半夜,讓人不得不防。
“我們是從山上逃出來的天師,這次主要是為解決一個案子來。”王茹和陳昭也沒有隱瞞,倒是讓穆晨不由得蹙了蹙眉。
他請他們來幫著辦案子,可都是秘密進行的。
辦案子?
這話倒是讓一眾人眸色一沉,甚至直接有人去通知西北靈異分局的了。
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竟還有這等神秘的案子。
雖然早先就有一些傳言和案子,不會給大家族的人。
可那些人也只敢暗處的來。
今日王茹反行其道,倒是讓這些人暗暗吃了一驚。
眾人正盤問著,那邊忽然傳來聲音道,“蘇家老祖好像是不行了!”
頓時將所有的人嚇了一跳。
王茹更是驚得從旁扯住一個人的胳膊道,“他們剛剛說什么?蘇家老祖?”
“關你什么事兒呀?”被扯著人著急上前去看熱鬧。
誰料王茹竟然反手拿匕首扣住了對方的咽喉,目光狠厲地道,“我問你話呢?他們剛剛說的蘇老祖是誰?”
“東……東南宗蘇家的老祖!”那人被嚇了一跳,身旁的同伴大都是先后敢去了事發之地。
這處更是有些隱隱地混亂。
“東南蘇家?他們怎么會來這里?”王茹忽然驚呼一聲,“他們在哪里?”
對方吃力地指了指不遠處蘇家的房車。
王茹猛地推開那人就往房車的方向沖了過去。
倒是弄得那人和穆晨有些丈二和尚。
眼下雖然場面混亂,對方卻也不是省油的燈,“等等!你們的人打傷了我就想走?等分局的來了,總要給個說法才行。”
“那你想要怎么樣?”穆晨的話冷冰冰的。
陳昭倒是圓滑一些,少不得要替王茹善后,“誤會,誤會。剛剛那個女孩子只是思念親人心切。”
他一邊說一邊從錢包里掏出幾張老人頭向著對方遞了過去。
“呵!打發叫花子呢?老爺稀罕你這點東西?”
“你他媽的什么意思?”陳昭的聲音有些低,眼神里卻是不容置喙的冷漠。
別人說他可以,但是絕對不能夠說自己的心上人。
“呵?什么意思?你們闖進了我們的陣地。還好意思問我什么意思?”那人陰惻惻地道。
今晚十分的熱鬧,除了有人關注著遠處的紅藍兩道光芒的相交。
還有跑去蘇家房車旁邊圍觀以及到處存在感的隊員們,倒是讓西北分局組織這只對隊伍變得十分的有些雜亂。
雙方正僵持著,忽然一個人插言道,“是你?”
陳昭回過身就看見吳楠正在他們的不遠處,看到他和穆晨,顯然吃了一驚!
“是你!”陳昭亦是蹙了蹙眉。
當初他們幾個人險些死在醫院里,自然對這位特殊的委托人十分的清楚。
眼下雙方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氣氛自然不是很融洽。
“那個你們誤會了,我是跟著蘇老祖來的。”吳楠忙擺手道,又對和陳昭起爭執那位隊員道,“杜大哥,這是我朋友。”
說著就將人往蘇家的位置引了過去。
穆晨背著一個女娃娃,蹙著眉看著這些人,心中卻是對他們口中的那位蘇老祖十分的好奇。
可又有些隱隱地擔憂,倘若那個什么蘇老祖真得和王茹、陳昭有什么瓜葛。
那么他的事情豈不是要泡湯了?
可是那些人還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呢。
到底是讓人不甘心。
遠處的紅紅藍藍還在僵持,越來越多的人卻都向著蘇家的地盤圍繞了過來。
蘇染整個人已經猶如置身于冰庫當中。
旁人靠近她半米就有被凍傷的可能。
這般奇事,讓眾人不由得對焦頭爛額的蘇家越發的好奇了。
深山,紅色的巨網,死死地纏繞著那抹幽藍。
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蘇染卻還沒有攻破那張血色的巨網,心中不由得好奇這蛾妖到底是繼承了傳承血脈,竟會如此變異。
“哼!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上空中巨大的飛蛾,忽閃了幾下,突然停在了蘇染的正上方。
那聲音亦是一個老嫗的嗓音。№Ⅰ№Ⅰ